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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那明日我们可能会辞掉一些人,您可不能帮他们说话。他们每一次不认真,我们就得赔一些银子,长此以往,这可就成了亏本买卖。”阮远也没再拿乔,直接说出条件。
“不帮不帮!”若是能让他们辞掉的,必定是自个儿干活儿不踏实的。他也不能舍下老脸去帮这样的人说话。总而言之,是走是留就靠他们自己了,自己的儿子也一样!
想着,就看着自己那两个听得心惊胆战的儿子,叹了口气,只是个踏实的,蠢笨憨厚些倒也无妨。
“听说陈林爹是要赔你们银子的?眼下跑得没影儿了,我们先去看看吧,他的事儿总要解决。”村长道。
“好,谢过村长了。”阮远道。
阮玉还以为在这儿有场恶战,没想到她爹三言两语就说通了村长。她原以为村长会不乐意他们辞掉人的,毕竟作为村长总是希望每个人都能有活儿干,在这件事儿上,他最多也就可能让他们趁机敲打敲打便结束了。
她不清楚的是,村长能为全村人去争取一个干活儿的机会,却不可能为了那几个扶不起来的人去损害其他人的利益。
对人还是不了解啊。
“村……村长……”陈林娘见村长率阮家父女前来杵着门,犹犹豫豫地打着招呼,也没说让进去。
“还是让我们进去吧,在这儿说也不是个办法。”村长背着手,望着陈家周围院子伸出来的脑袋道。
陈林娘往院子内看了一眼,终究是将门打开了。“你们……进来吧……”
“你们家陈材呢?叫他出来吧,躲着终究不是办法。”村长抬头看了看这即将垮塌的茅草屋,心下叹了口气。
陈林娘进屋去叫人,村长几人在院里等了好一会儿,陈材才颓颓走了出来。
“叔,远子,我真没钱。”陈材眼眶发红,左手握着右手,不停地揉搓。
“你当初敢昧着良心接下这事儿,就没胆子接受这后果?那春风楼给了你多少银子?全交出来吧。人家可以不用你帮衬,但你们也不能损害别人!”村长道。
“叔,我们真的一文钱也拿不出来了。等我家陈林回来,一定还,一定会还的!”陈林娘渴求地看着他们。
“他回来还?他回来拿什么还?你们的钱是不是又去给他了?大伙儿都劝你们千千万万遍了,别再给他钱了,别再给他钱了,你们就是不听!那钱去了他手里,你们还想怎么活!”本来这事儿就还上银子就了了,岂料陈林娘提到陈林,顿时惹得村长一肚子火。
“叔啊,我们就这一个儿子啊。他说了,他说了,现在输一点儿没关系,他已经快掌握诀窍了,马上就能挣钱了。真的,等他拿钱回来了,我们铁定还,真的!”陈林娘也仿佛走火入魔般地相信自己的儿子,相信他掌握赌博的诀窍。
“真是魔怔了啊。”村长叹道。
“叔,我明儿出去找活儿干,我会把欠阮家的银子给还上的。”陈材吐了一口气,“远兄弟,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村里的人。那人来找我时,只说是有人家里宴客想买烤鸭,他直接将鸭掉包进来,可以转手拿多卖一点儿银子,还能给我分成。我……我真的没想到这么严重,会给你们造成这么大的麻烦。眼下家里是真没钱了,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还上的。”陈材蹲在一角,低声说道。
“村长,远兄弟……眼下我们是真的没有银钱了啊……等……等过些日子……我们一定会还上的!你们……你们再逼我们我们也……拿不出的……”陈林娘跪在地上声泪俱下,一字一句地诉说着自己家是多么多么穷。
“这……你们看……”村长恨铁不成钢地看了陈材一眼,这才试探性地望向阮家父女。纵是他是村长也无法逼迫村民卖房卖地还债,这房地就是一户人家之根本了。
阮远看着这个颓败的院子,贫穷真是一种法宝,柔软的对抗武器,打在人的心窝上,只要说一句自己很穷,拿不出欠人的钱仿佛也很有道理一般。
阮玉来前就知道这一趟是白走了,但总归是要震慑一下村里人,不然谁都以为在他们家做事都能随随便便的想干嘛便干嘛,做错了事儿还拿他没有法子。
“叔,这钱如今可以不还,但也不能就这么了了,我们家向酒楼赔付的银子可不止这么一点。”阮玉道。“去我家让阿墨写张欠条,你盖个手印吧。”
“怎……怎么还要写欠条呐?玉丫头啊,这笔钱我们一定会还的,村里人都知道我们欠着的,何必费劲儿写欠条?”陈林娘慌忙道,她不知道违约契子可以送到官府,只知道许多人都曾拿着欠条告到官府,欠钱的人不仅要还钱,还挨了板子,因而对欠条十分畏惧。
“婶子,口说无凭。若是你们打算还上这银子,这写不写欠条又有什么关系?”阮玉问。
陈林娘哑口无言。
“走吧。”陈材缓缓站起,想着外面走去。
“当家的!”陈林娘跪着跟了几步,看着陈材头也不回地走掉,颓然地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
这事儿没多久就传遍了村里,心虚的人人人自危,总害怕被辞退的人是自己。不过,也仍保持着一份镇静,认为自己的耍滑头一定不会被发现。直到第二日清晨,大伙儿在做工之前,阮玉已经说道,“大伙儿等会儿直接做工就是,我会看着你们的表现决定哪些人能用,那些人不能用。”这顿饭,大伙儿皆是吃得小心翼翼,再无以前的热闹。
至于今日的货,长顺、乔明几个已经早早起来做了,虽说少了些,但质量是可以保证的。昨日阮远已和杨天明打过招呼,这几日的货可能会较少供应。
杨天明倒也能理解,眼下的损失都是为了以后的得益。
阮玉从头到尾盯着他们过了一遍,无论看到了什么都是一副内心毫无波澜的模样,时不时看她一眼的帮工突觉心神不定。
直至帮工们能做的最后一道工序做完,工坊里都沉默了下来,谁都没有说话。好似在等着最后的判决。
“你们一直都是这样做的吗?”久久,阮玉终开了口。
得到的是人群中参差不齐的回应,有人重重点头应了一声“嗯!”
有人犹疑着看向旁人,不知如何回答,也轻轻“嗯”了一声。
阮玉也不再都说,朝着人群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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