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缓缓关上,在诺大的宫殿中引起了巨大的回声,像是无声处一道惊雷,划过所有人的心间。
瑶草知道赵太后是嬴政的母亲,也曾听他说起过,只是那时他只说母亲是被人送给了他父亲,如今看来,怕是...
微弱的烛火映照在众多竹简之上,斑斑点点的看不真切,嬴政沉默的低头,不发一语。
他此生最恐惧之事,终于还是来了。他既不想要她知晓,却明白这的确是不可抗拒的事情,他这样肮脏不堪,却希望得到这世间最干净纯粹的东西,本就是一件不易之时。
想要得到她,唯有坦诚一法。
瑶草见他不说话,把平时骄傲的头埋得很低,忽然觉得一股酸涩冒上心头,她轻轻开口:“他就是那人吗?”
嬴政:“嗯,是他。”
瑶草吸了吸鼻子,附身抱住了他,“喂,不带这么伤感的啊,这都是小事啦,怎么不提前给我说呢”她安慰人实在不算合格,说的话也糊里糊涂,“不就是多了个父亲嘛...虽然他也不见得对你好,好吧其实我也就一个父亲,但是总比没有好...”
嬴政听着她唠唠叨叨的话,在她怀里抬起头,无声的浅笑了起来,好像,也没有那么糟。
瑶草照着以前摸小兔子的样子,一下下的摸着他的头,虽说她也就偷偷喂过那兔子一次,但见它当时还挺受用的样子,应该都差不多吧?
摸着摸着瑶草就坐到了嬴政怀里,她脑子里光想着怎么安慰他了,却忘了手底下这个哪里是什么乖巧的小兔子,就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狡猾的狐狸在她手下悄悄的眯起了眼睛,手也不经意的搭在了她肩上,轻轻的嗅着她头发的香气。
渐渐的,瑶草就感到不对劲儿了。
她狠狠一笑,一巴掌朝他头顶拍去。
嬴政吃痛,口中发出嘶的一声,身子依旧坐的端正。
瑶草一拍他的手,作势要从他怀里起来。
嬴政抱着她不放手,脸上带着亲切温柔的笑,浑然没有自觉。双手向前撑在案台上,把她困在了自己和案台的中间。
瑶草倒吸一口凉气,半晌才开始挣扎起来:“喂!快放开我!”
嬴政低头,低沉喑哑的声音仿佛贴在她的耳边,带着微微笑意:“不是要安慰我吗?怎么不继续了?”
瑶草一张脸涨的通红,干咳两声:“这样,你让我先出去..我马上就安慰你。”
她发誓,等她一出去,绝对马上消失。
嬴政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一样,低声道:“你这样也可以安慰我啊。”
瑶草向后一靠,将背抵在了案台上,声音闷闷的说:“可是你这个样子看上去...也不像需要安慰啊。”
嬴政低头,含笑的看着她,每次她害羞的时候,耳朵都会红,像只小兔子一样躲闪着他的眼神,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一边迷糊一边还强打精神回话的。
他轻轻的笑出了声来,瑶草气恼的一抬头,竟被他脸上绚烂的笑容迷晕了眼,他笑的眼睛里都是星光,隔着这么近的距离,她可以完完全全的看清他眼底的喜欢之意,只是一瞬,她的心就软了。
嬴政看着她呆呆的样子,缓缓低头。
瑶草迷迷糊糊的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上了眼睛,刚睁开眼,便看见他眼睛里的温柔之意。
刚才还依稀能够听见的蝉鸣之声,现在已经听不到了,瑶草呆呆的想,那些蝉被沾下来了会怎么样呢...
好像过了很久,他终于停了下来,瑶草深吸了一口气,要是他还要继续,她真的要晕过去了。
嬴政学着她刚才的样子,一下下抚摸着她的头发,像是在摸一只心爱的小兔子。
瑶草眼神到处乱飘,就是不知道该放在哪儿,她感觉得到他的眼神一直跟着她,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明明像是安抚她,却让她心里更慌。
嬴政眼角都带着些喜色,看着瑶草乖巧的坐着,他就觉得心里被甜蜜的东西塞的满满的,他又逗她:“刚才那样,就挺安慰我的。”
瑶草一向精明的脑袋此时也不能正常工作了,她歪了歪头,迷糊的看着他。
嬴政忽然就抱起了她,瑶草惊骇片刻后,死死的拉住案台一角,语气都带了些惊恐,“夜深了.我就先...”
嬴政耐心的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头,脸上满是狐狸笑意,口中谆谆说道:“嗯,我知道的,我都明白。”
案台之上的烛光在瑶草最后一根手指离开之时,骤然熄灭了去,窗外黑夜亘古如一日漫长,星河缓缓流淌,像是要穿过这片天际,流入无底的大河。
------题外话------
章节解锁一直不动,我改了补在后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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