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随身携带的,断然不会让别人看见是什么样。这下司祁渊是真的慌了,蓦地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转过身死死地盯着墨重华,动了动嘴唇正欲说话。
一只银色的蝴蝶突然飞到了他的眼前,然后他就像是睡着了一样,晕倒在了地上,嘴角流出黑血。
独孤长生立马上前查看他的情况,而后拱手向皇帝禀报道:“皇上,人死了。”
“呵,这么痛快的死真是便宜他了。”永绪帝由贵公公替他揉着太阳穴,他半阖着眼皮下了命令,“传朕旨意,永昌王府族中所有人削除皇籍,明日午时斩于午市口,首级悬挂在北城门三月,尸体丢去乱葬岗。”
此令一出,堂下一片哗然,哗然过后就是死一般的寂静。
左相侯卿上前一步劝阻道:“皇上,南方洪涝刚过,各地伤亡惨重,此时不应该再有重刑啊,且永昌王为宗亲,这等株连之事还是要三司候审再交宗人府备案——”
“左相也是想陪着永昌王府一起受刑吗?”永绪帝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睛又细又长,瞳孔细小,泛着幽深的光芒,看上去就像是一条潜藏在暗处的毒蛇,随时会给人致命的一击。
侯卿还欲言语,却被多年的同僚好友拦下,再见堂下的文武百官皆是一副怯懦不敢出言的样子,他也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退下了。
司祁渊已经死了,剩下的就是比较难办的北燕皇子赫连绝。
永绪帝蓦地抬头望了他一眼,赫连绝吓得噤了声。
“北燕皇子,朕以为此事与你无多大关系,多半是你的政敌与永昌王府勾结,用了一石二鸟之计。”
赫连绝连忙叩首答道:“皇上英明,此事与在下半点关系都没有,就算是个傻子,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地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啊。”
永绪帝稍稍颔首示意,他又接着说道:“但是此事毕竟与北燕拖不了关系,你既然是两国之间的使者,那就暂时留在我大梁吧,等哪一日你的父君能给朕一个合理的交代时,朕再放你回去。”
“皇上,我冤枉啊!皇上!”
随后,任凭赫连绝怎么跪地求饶,永绪帝也没再搭理,而是由贵公公搀扶着离去了,看得出来,他这一次受了不少的惊吓。
皇帝一走,堂下的人也迅速地散开了,三五个结成一队,窃窃私语着离去了。
独孤九是跟着他他哥一起走了,还有一些善后的事情需要他帮忙。
卿千玑坐在堂中,目光幽深地和墨重华对视,她在用眼神询问:是你吗?
墨重华的眼神明显地闪躲了一下,他朝卿千玑走了过来,低垂着眼帘道:“卿卿,我们先回去吧?”
卿千玑压下涌上心头的那股烦闷之气,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点了点头答应道:“好。”
话音落,人已经起身离去,只留下一片翩跹的一角,墨重华想牵她的手都来不及。
越接近营帐的时候,卿千玑走得就越是着急,远远地将墨重华落在了后面,连半点眼神也不分给他,独自掀开帘子进了屋内。
原本在屋中收拾的婢女们见她来势汹汹的模样,纷纷弯腰行礼退下了。
墨重华跟着她走了进来,抿了抿薄唇后轻声呼唤道:“卿卿,我——”
原本背对着他的红衣女子旋即转过身来,眉目似火,她挑了柳叶眉,声音清冽似秋日山中的溪水:“是不是你做的?”
“不是我。”声音软糯,明显底气不足。
“如果不是你,为什么你一开始见到那名黑衣刺客后,就对独孤九断定不是北燕派来的呢?”
墨重华走到她面前两三步的位置停下,不敢再往前走,只是直勾勾地望着她说道:“是他安排吧,我知情,但我没有告诉你。”
卿千玑简直要炸毛,憋着气拉了椅子坐下,冷声道:“你知不知道永昌王府的灭族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支持司风的队伍少了一名主心骨,日后夺嫡之争时,皇子中将无人能与司昱抗衡。”说着,情急之下他也反驳道,“可你之前也说了,与司风相比,司昱可能是更适合的人选,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对他那么介怀?”
“我不是对他有偏见,我只是——”
墨重华藏在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目光逐渐凝聚了一层寒霜,他半勾着唇角自嘲地开口说道:“你只是喜欢过他,又还没有彻底放下他罢了。”
“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喜欢他呢?”
“那年除夕之夜,我亲眼瞧见你在墙头上对他吐露心意,若说这些年你与他是逢场作戏,那么当年的你总该是真心的吧?”
卿千玑的手高高扬起想要给他一个巴掌,最后僵硬地停在了半空中,她不敢置信地注视着眼前的人,几乎是咬着牙齿问道:“我当着你的面与司昱两清了,你竟然还是如此怀疑我?在你眼里,我卿千玑是一个可以随便和男人暧昧的女人吗?”
“卿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控制不住我自己去胡思乱想。”他被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惯了,她对他不好的时候他心如刀割,她对他好的时候他坐立不安,归根结底,是心底埋下的伤害太深了。
卿千玑被他一番话说得难受,偏偏这时候胃也开始难受起来,一阵翻江倒海。她撑着桌子开始干呕,没一会儿眼睛就全红了。
“卿卿你怎么了?要不要喝点水?”
“我想吃酸的。”
恰好桌上一直都放着青梅,墨重华赶紧拾了一颗就送进她嘴里。
清爽解腻的酸甜汁水在口腔里化开,卿千玑深深地舒了口气,又有墨重华在旁边给她拍背顺着气,她这才觉得好受些。
仔细想想,这个月的葵水一直没来,念及此,她回过头恶狠狠地瞪了身后的男人一眼,张了张小嘴凶道:“给我把把脉,看看是不是有了。”
墨重华一时还反应不过来,喃喃答道:“有什么了?”
“你先看过再说!”
墨重华乖乖地伸出手指查探她的脉象,原本舒展的长眉皱起又松开,然后脸上露出半惊半喜的表情,他看向卿千玑的目光比春水还要柔和,似是暖阳化开冬日里厚厚的积雪。
卿千玑见他这幅模样,笑着嗔了一句:“你快说话啊,是不是有了啊?”
墨重华笑着点了点头,柔声回应着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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