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卿千玑掩唇笑了一下,略带羞色道:“不过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罢了。”
见到璃音瞬间青了的脸色,她语句顿了顿,又恰到适宜地补了一句:“他是我的未婚夫婿。”
“啪——”璃音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脸色大变,怪不得墨重华不愿意杀她,原来还有这一层关系在里面,罢了,他下不去手,她替他做了就是。
抽出腰间的银刀,直接袭向眼前人的命门,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是绝对不可能躲过去的。
卿千玑抚琴的手未停,唇角一勾,等着那尖锐的刀刃逼近她的眉心。
丝毫不乱的琴音中,身后的曲院风荷中飞出了一名黑衣男子,第一招挡下了泛着寒光的刀尖,第二招毫不留情地拧断了璃音的胳膊,将她锁在了地板上。
最后一个琴音落下,卿千玑秀眉微蹙,“寒翎,我不是让你护送温家人回坪洲吗?”
刺杀对她来说就是家常便饭,定北侯府四周布满了暗卫,所以她才能做到临危不惧,但没想到的是,出来的人是寒翎。
寒翎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冷声训话:“说,是谁派你来的?”
璃音吃痛,冷汗如豆,死咬着牙没有说话。
卿千玑走到璃音面前,蹲下身子与她平视,红裙繁复迤逦曳地,开成了一朵美丽的牡丹花,“为何想杀我?”
她可不觉得单单是因为女人之间的嫉妒。
未等璃音开口,疏影就匆匆来报,见了厅中对峙的场面只是微微一愣,随后低声道:“公主,墨世子来了。”
她的话音刚落,水雾似的轻纱帘子被一只修长的手掀开,墨重华长身玉立于灯火间,凤眸微敛,脸色冷得吓人。
“来得可真是巧啊。”
“我来问公主要一个人。”
“要人可以,总得先给我一个解释吧?”卿千玑蹲在璃音身旁托着粉腮,一双水光潋滟的桃花眼笑成了新月。
疏影和寒翎对视一眼,完了,公主笑成了这副狐狸样,就有人要遭殃了。
墨重华长眉挑了挑,抿着唇没有言语。
璃音轻哼了一声,也没有开口。
“我不知道是在何时给你们造成了误解,认为我卿千玑是个以德报怨的人。”玉手拾起了掉落在地板上的银制小刀,贴在了璃音细白的脖颈上,稍稍一用力就带出来一条刺目的血痕。
“你做什么!墨重华,你还不来救我!”璃音变了脸色,后仰着脖子。
刀刃贴得更近了些,有血珠顺着刀尖滑下,配上她笑眼盈盈的神情,有一种诡异的美感,“不说点什么吗?墨世子?”
“你杀了她吧,我没意见。”语毕,那冷着脸的人拂袖转身,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孤傲姿态。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坏家伙,我还不是为了救你!”璃音挣扎地更厉害了,对着墨重华的背影就是一顿骂,骂着骂着,气焰就弱了下去,断断续续地啜泣了起来。
“早知道死的这么快,还不如留在浮花宫呢。”撇清关系的话,扶苏师兄说不定还能饶她一命。
红唇一撇,他把话说绝到这地步了,卿千玑反而觉得没意思,随手将银刀别回璃音的腰间,她缓缓起身,扶了扶鬓角上有些松了的珠花。
示意寒翎松手,她抬起小巧玲珑的下巴,骄傲地望了厅中的两人一眼,“人你可以带走了。”
见墨重华讶异地转过身,她觉得自己的心情似乎变得更差了。
璃音扶正自己的胳膊,咬着牙给自己接上了骨头,随后虚弱地瘫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墨重华,如果你再不过来扶我,我就告诉她你——”
“闭嘴。”
很快,她的腰上搭上了一只手,被一股大力强行扶起,嘴角露出了个嘲讽的微笑,她贴着墨重华的耳朵悄声开口:“第三次了,今晚回去,你的蛛心就该到第三层了吧?”
“用不着你操心。”
“真不用我帮你先剔除一部分网?看你这副精气神十足的样子,说明我中午的办法还是有效的。”
墨重华用余光扫了她一眼,终究是没有再说话,一天之内若多了两层蛛网,那他怕是明早起不来床了。
卿千玑望着二人互相扶持着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笑意逐渐淡去,眉宇间凝聚了一层寒霜。
这人明明白日与她在姻缘殿还耳鬓厮磨,璃音刚一出事,他就火急火燎地来要人了,前后两种态度大相庭径,究竟是什么意思?
难道在姻缘殿里的那一番境遇,纯粹是她被人白白吃豆腐了么?
岂有此理,若不是她心甘情愿……他,他怎能得逞?
真是气人,要不是现在花厅中还有寒翎和疏影在,她立马就坐在地上抹眼泪了。
这样想着,她便朝地面上看了一眼,只见平整的地板上被人用小刀划出了两个字,歪歪扭扭的,凑近了一看,写的是“蛛心”。
看这位置,应该是刚才璃音趁人不注意的时候留下的,她想告诉自己什么?
“寒翎,去查一查,蛛心是什么。”
“是。”寒翎低头应是,在主子想起他没有亲自护送温家大少爷前赶紧撤退。
疏影走了过来,斟酌了一番,迟疑开口:“公主,刚才那女子与世子是什么关系?两人看上去很不寻常……”
卿千玑看着被晚风拂动的帘账微微叹了口气,委屈地咬了咬唇,闷声道:“我若是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现在也不会这么难受了。”
“我用了整整六年的时间,好不容易才把权利一点一点从那些人的手里抢过来,总算有能力护住自己身边的人。”她站在窗边,沉默地望着被晚风压弯了枝头的荷花,目光暗波汹涌。
“他去浮花宫前,我本做好了此生与他绝缘的打算,可是春花宴上的那一支兰草,却让我想去再拼一拼。”
“我在京中拼赢了,站稳了脚跟,想不到却在他那里摔了跟头。”
卿千玑自顾自地倾诉了一大堆,说到最后状似无意地抬手揉了揉眼睛,“今天这风可真烈,吹得人眼睛疼。”
“公主,不可轻易落泪啊。”
“我知道的,我忍得住。”一个人委屈难过到极致,却还偏要忍痛不做声,连流泪的权利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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