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如鸣一个劲的点头。
外面的天色渐渐亮了,蝶衣一夜未归家,梅氏一夜没睡,蝶衣做的事情远超她所能想象,唯有心中默默祈祷,祈求她平安顺遂。
蝶衣明白,要起底这样大的案子,搞清幕后是谁在主使,非她一人之力可为,有必要求助朝廷了,然而朝廷并不信任她,所以,唯有让林曦来把控,才有彻查的可能。
但在这之前,她必须清理汝州官府和军队里已经上瘾的这些人,拔掉毒瘤隐患,有一个是一个。
仆人们的供述,呈到了马如鸣案上,所有的烟膏,烟枪,香都来自同一家药铺,吕家药铺。
他内心的恐惧再次掀起波澜,就是自己亲手给吕家药铺的掌门人吕增,冠上了汝州商会会长的帽子。
蝶衣问道:“这吕家药铺是什么时候起来的?”
马如鸣说:“近两年才起来,老夫也多次让人去吕家药铺拿药。我们府衙里也有郎中,他看过拿回来的药,说没有问题,只是每味药里都有阿芙蓉,多费了银子。”
蝶衣说道:“药方里的阿芙蓉不足以让人立刻上瘾,但是烟膏却不同了,吸食几次便再也难离开。马大人不知道他们家在售卖这种烟膏,还是不知道这种烟膏可令人上瘾到惟命是从?”
马如鸣尴尬的皱着眉头说道:“老夫平日不吸烟,同僚多有吞云吐雾者,甚是司空见惯,老夫也就没在意。”
蝶衣拧眉想了想,说道:“他们是近两年才起来,那在这之前,汝州城没有医药不错的铺子么?”
马如鸣说道:“有,有的在汝州城几代了,老字号。”
蝶衣故作纳闷的表情问道:“为什么大人将商会会长的头衔授予近两年才起来的吕家,却不是老字号呢?再说了,一家药铺而已,凭什么做商会的会长?”
马如鸣出了冷汗,说道:“吕家药铺所缴税额在汝州城商界数第一的,老夫才注意到他们,又派人在坊间打听,百姓们对他们家的药多有褒扬,再加上同僚有人力荐,就…就….”
古代推荐的力量还是很强大的,官员的任免都可以凭着一纸荐书就搞定。
“将军,现在看来吕家药铺罪不可恕,老夫请立即将他们控制起来,再自请下狱!”马如鸣再次磕起头来。
蝶衣叹了口气,说道:“战乱年代,时刻得提高警惕啊,有些乱子,不是真刀真枪,但常常让你疏于防备,渗透你,掌控你,最后兵不血刃,取了你的政权,你说可怕么?
吕家药铺自然是不能留了,他们用药物控制人,着实可恶,应当诛杀。只是抓他们容易,要揪出幕后主使却难了,这个你比我在行,就交给你了。”
马如鸣不住磕头答应着。
蝶衣站起身来,说道:“好了,马大人,起来吧,吕家药铺等会再说,现在跟着我出去,正厅里不是还有很多官员并未染上烟瘾么?你的希望,在他们那里。”
马如鸣急忙爬起来,恭敬的跟在蝶衣身后。
看到这位红衣女子再次出现,而马太守恭敬的跟在她身后,那些正常的官员中,有人已在心里猜测了。
传闻一位叫楚蝶衣的女子以神武军自立,占了汝州又败了王先,能让马太守跟随的,莫非就是她?
站在正厅高台上,蝶衣说道:“来人,将府衙大门关上,免得百姓看到你们的丑态。”
府衙的大门发出沉重的吱呀声,哐当一声关上了,今日暂停营业。
“各位大人,昨夜举行的这场政务公开会,你们觉得自己都通过了么?”蝶衣带着浅浅的笑,说道。
官员们相互看了几眼,不知该答还是不该答。这满殿的疯魔,鬼哭狼嚎,他们是过了还是没过?
那位烟瘾发作被蝶衣问过话的军官,嘶吼一声:“你是何人?一个贱人也敢在公堂造次!”
马如鸣怒目一瞪,待要发作,被蝶衣制止。
她看着军官,笑道:“想不到你的耐力是最强的,都这般模样了,还能吼出来,那你刚才为何轻易就肯将盗取城防图的承诺,许给我?”
军官大叫一声,拿起桌上的一个茶碟,朝蝶衣扔过来,奈何他劲力不足,磁碟摔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蝶衣冷眼扫过所有的官员,见烟瘾发作的十几名官员有的已经神志不清,有的开始说胡话,有的状似疯癫,剩下的神志清醒的官员,垂首讷言,不声不响。
“有谁能告诉我,这些疯子都怎么了,为何如此丑态?”蝶衣清冷的声音在大厅里回响。
没人说话,也没人抬头看她。
马如鸣怒道:“都傻了么,还不回将军的话!”
清醒着的官员们俱一激灵,将军?!是了,这女子定是那楚蝶衣了,怎么看着如此年轻幼稚?
马如鸣冷眼扫过去,有一年轻的书生样的官员站起来,说道:“学生斗胆禀告,这些大人们大概是中了烟膏的瘾了。”
蝶衣以眼神询问马如鸣,马如鸣轻声道:“老夫也少见此人,看官服,应是最末品的文官。”
蝶衣朝他微微一笑,说道:“连太守都不知道烟膏能令人上瘾发狂,你如何得知的?”
马如鸣脸一热,书生的脸一红,二人同是红了脸,心情却不一样,一个待罪愧疚,一个少年羞涩。
书生说道:“学生偶然一次碰见老师发作,就是吸了烟枪才立刻变好的,学生常见老师身边挂着烟袋,后来了解到是一种烟瘾,只是当时并不知危害如此大。”
“你的老师是谁?”蝶衣问道。
书生伸手指着一名面带胡须的男人,那男人正是十几名烟瘾发作的人之一,也是马如鸣最信任的股肱力量之一。
马如鸣几步蹿到他面前,拽起瘫倒在地上的人问道:“老王八,你说,谁让你抽这个烟的?你都给了他们什么好处?!”
地上的人胡子乱颤,舌头打结,只睁着浑浊的双目祈求的看着马如鸣。
蝶衣说道:“马大人,带他下去,若他肯听话交代,就给他烟枪。”
马如鸣躬身称是,拖着那人审讯去了。
蝶衣见书生脸上露出悲戚的神情,遂说道:“先生,请坐吧。不必为他悲伤,能救他的只有他自己。”
被拖出去审讯的人,哭喊声传到正殿,倒不是马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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