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用于砍马匹脚踝的钩镰,变得没有用处,他们的马匹十分高大壮硕,非京都马匹能比。
也就是说,从战斗力上相比,无法攻克戍边候的骑兵,对方步兵和骑兵配合无间,战斗力是京都军的数倍,也是整个中原大陆从南至北最强悍的武装力量。
对付骑兵,古来就有挖陷阱,挖长壕以陷牲畜的应对办法,可如今京都被围,戍边候的骑兵机动灵活性很高,京都没有机会在陷阱上下手。
军官们提出用火攻,用水淹,用战车抵挡,他们列出阵型,排兵布阵的方案。
动物一般都怕火,用火攻胜算很大,再加上那些骑兵全都身穿铁甲,铁怕热,军官们最后基本达成一致的意见,要用火攻。
蝶衣正盯着账内挂着的舆图看,突然听到林曦问她:“蝶衣,你的意见呢?”
蝶衣站起身来,说道:“各位将军的提议非常好,火攻是最有效的办法,正好我们北城门,砂石地居多,粮地居少,放火后,可最大程度杀伤敌人,还可以用敌人焚化的躯干浇灌我们的土地。”
夏木听到这里,微微抬头看了看高高站着的蝶衣,心想,用敌人被烧掉的尸体来浇灌土地,姑娘说出来,竟是如此云淡风轻。她胳膊抖了一抖,头埋的更低了。
林曦听到这里,嘴角牵了一牵,觉察到蝶衣眼神里散发的冷酷,心中暗想,她才不到十四岁,为何眼神里有如此浓重的冷酷和冷静?
蝶衣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她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冲动,要把戍边候尽快赶走,要把这群杀人不眨眼的所谓铁血骑兵消灭掉。
她继续说道:“可是京都其他三面,或有山林,或有良田,若兴起水火,恐殃及百姓,不利于春耕。如此说来,火攻该如何实施呢?”
蝶衣顿了顿,环视一周,看着账内的军官们,这些都是各领一支队伍,将军级别的人物,跟着林曦,跟着自己起来的人,他们的勇猛度不在话下,可战略决策的制定,还是要限制在最少的人知道,以防走漏消息,功亏一篑。
她眼波流转,看向林曦。正垂着眸子的林曦,似有感应,抬起头来,对上了蝶衣的双目。他深深的看着蝶衣,几不可查的微微颔首。
接着,林曦说道:“此事非同小可,还需多加计议,各位先行退去,各就各位,等候命令,不得擅离职守,不得接触外人。”
众将齐声应诺,起身躬身施礼后,退出账外。
春花一屁股摊在地上,夏木也长长的吐了口气,这些英雄们气息真是迫人,令人心生恐惧,看来军营不是个可以常来的地方。
此时账内只剩林曦,蝶衣,和二个丫鬟及小厮们。
林曦抬了抬眼,夏木心里咯噔一下,急忙拉着春花说道:“奴婢们去备茶。”
拽着春花出了军帐。林曦一挥手,小厮们也陆续退了出去。
他走到蝶衣面前说道:“可是有话要说?”
蝶衣点了点头。
她说道:“军事计划必须绝对保密,我只跟林大哥一个人分享我内心的想法,再由林大哥斟酌发布军前命令。”
她神情肃穆的说道:“要让这群骑兵自己钻入火堆,是不可能的,京都周围,虽有山林,然而我却不忍在山林间纵火,其余地势平原居多,也不利于大规模纵火,他们会迅速从平原逃掉的。所以,我们必须准备一个瓮,请君入瓮。”
说完,她双手抱胸,伸出左手来轻抚着下巴,陷入沉思。
林曦也在认真的查看舆图,二人一时无言,专心琢磨战事。
一股平和又略紧绷的气息,在账内流动。
平和的是,两位有情人可以并肩作战。
紧绷的是,军事计划不容有失。
请君入瓮,哪里来的大瓮可以容下那一群骑兵呢?
蝶衣的眼神落在舆图上京都和神武军的位置,神武军军营依附在京都城墙外,像是个口袋,突然,她兴奋的大叫起来:“有了!”
她一把握住林曦的手,兴奋的说:“神武军军营,就是这个瓮!”
林曦看向舆图,神武军军营,像个小小的城池,有城墙,圈在一起,活脱脱一个大型的容器!确实是个可以施行火攻的好地方,不会殃及外围。
他看着眼神发亮的蝶衣,露出了赞同的笑容。
蝶衣高兴的说:“林大哥也觉得可行,是么?那么剩下的就是如何让他们进来我们的口袋了,佯攻加诱敌,交给林大哥了,哈哈。”
蝶衣抑制不住的笑了起来。
心中灵感突破,抑制不住的愉悦与成就感!
林曦却看着自己被紧紧抓住的手,和蝶衣灿烂的笑颜,心想,要是有兴奋起来就抓手加毫不掩饰大笑的习惯,以后她身边不能站别的男人。
自毁阵营,请君入瓮,我的女人,有魄力!
蝶衣心情愉悦,就想吃点东西,但春花和夏木不在,她实在还没习惯呼奴使婢的生活,眼睛在案几上扫了一圈,没有目标,遂忍着吃喝的念头,同林曦继续说事。
“请他们入瓮来,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但若三万五千骑兵只来了少数人,那也不算我们胜了,此计只能使用一次,如何让他们绝大部分的骑兵都进来,却是个难题。”
蝶衣说完后皱眉看着林曦。却见林曦正用毛笔在舆图上画着什么,蝶衣凑近看,见他将京都以南一些县郡连接了起来,再往南就是商州,邓州等五洲的势力范围了。
蝶衣问道:“这些县郡是我们的部属?”
“不是,是秦远诚这几日带骑兵收的。”林曦说道,一双俊目,寒光乍乍,“南部五洲,或许情势不妙。”
蝶衣忙问:“怎么说?”
林曦说道:“秦黛称王先为舅舅,南部五洲落入你手,王先肯定意下不平,他的谋士老卜一直没抓住,此当口,秦远诚却率兵来犯,还有打通连向五洲通道的意思,若五洲铁桶一般,防御力量强悍,他必不敢腹背受敌,必是五洲有了异动,让他觉得有机可趁,因而对京都围而不攻,转而侵吞五洲,五洲富庶,可解他一世之忧,就算旷日持久的围着京都,他也不怕的。”
蝶衣恨道:“秦远诚当真狂傲之至,以为有这几万骑兵就万事大吉了!林大哥说的极是,五洲或有异动,请立刻安排人去五洲探明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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