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自己家王爷和另一个人有如此亲密的接触,难不成,是个女子?
他心中悲喜交加,连忙跑在前面开路。
“快去叫大夫,准备止血的东西。”萧陵说着,一脚踹开了门,轻轻将人放在床上,眼前有了灯光,宋宁渊那一身的血就更加刺目了,几乎染红了被褥。
“宋宁渊,宋宁渊!”萧陵叫了几声,没人回应,而大夫又没来,萧陵没有办法,之好将手探在宋宁渊的上方,将内力缓缓输进去,指望能稍微管点用。
这么一试探,他惊讶地看了宋宁渊一眼,原本以为只是皮外伤,却没先到竟然受了这么严重的内伤。他来不及多想,急忙运功,将柔和浑厚的内力输入进去。
宋宁渊纤细的手臂还露在外面,上面还沾着星星点点的血迹,萧陵这么看着,不知为何,心中猛地缩了一下。
另一边,气喘吁吁的大夫被揪着进了门,按到了床前。
“王爷,我把大夫带来了。”十廿说道,他用余光瞥了一眼床上的人,然后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竟然是宋宁渊?
白高兴一场。不过还从未见王爷对其他人这么紧张过,不仅一路抱着进来,还亲自为他运功疗伤。
罢了罢了,怎么也是叔侄身份,不能多想。十廿掐了自己一把。
“替他看。”萧陵收回内力,离开床前,幸好伤势虽然严重,但是没有性命之忧,如今更加重要的是外伤,源源不断的血流出,已经几乎染红了所有的被褥。
那大夫也连忙上前,伸手想要解开宋宁渊的外衣,萧陵皱了皱眉头,不过性命攸关,他并未阻止,只是攥紧了手。
大夫解开外衣,露出了里面白色的里衣,这才能看出来惨状,血已经几乎将后背所有的衣服染红,看样子伤口不浅,大夫小心翼翼地拿出一把剪刀,将宋宁渊后背的衣服剪开。
血有些已经干了,露出的一部分皮肤上都是粘稠的血迹,甚至能够看见伤口,还在往外冒着血,十分可怖,让人看了手脚发软。
萧陵目不转睛地盯着,其实这种伤他常常受,但是自己常年刀尖舔血惯了,不会觉得怎样,可是宋宁渊毕竟没有经历过战场,更何况只是一个少年。
剪子在后背上滑动,将大部分的衣服剪开,露出了后背的伤口。
怪不得血流不止,竟然是有一片碎瓦片嵌入了皮肉中,而四周也遍布着伤口,一道一道深可见骨。萧陵皱起了眉头,那人竟然对一个无辜的少年下如此狠手,他不过十来岁的年纪,如何受得了。
幸好自己听到了动静赶去,也幸好宋宁渊坚持得久,否则后果不堪想象。
萧陵越看,身上的气息越冷,最后室内的温度简直要结冰了,十廿只能在一边看着,不敢劝说。
就在这时,原本不省人事的宋宁渊突然间动了起来,修长的手紧紧攥住了大夫的手臂,而那一双黝黑的眸子不知何时已经睁开,死死地盯着手拿剪刀的大夫。
“疼疼疼……”那大夫吓了一跳,将手中的剪刀都丢了,急忙开口求饶,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受了这么重的伤,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力气。
萧陵也没有想到,宋宁渊竟然能够醒过来,这样的警惕性,似乎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少年会有的。
宋宁渊眼中清明,似乎并不是受了内伤加外伤的样子,在醒过来时那一瞬间身上的杀气涌出,让那大夫不仅手疼,还吓得差点背过气去,他一边叫唤着,一边祈求地望着萧陵。
王爷带回来的是个什么人啊?身上的气息实在恐怖,他年纪大了,受不起这个惊吓。
“宋宁渊。”萧陵皱眉出声道。
宋宁渊本身警惕性就强,虽然方才因为损伤了经脉晕了过去,但是这些时间足够让她自我恢复一部分。
其实她身上修的内力与旁人不同,自小她一旦受了惩罚,一向是最先好起来的,并且很快就生龙活虎,如今这伤重是重了点,但好歹不到致命的程度,虽说现在眼前仍是一片黑一片白,但是好歹不会再晕过去。
如今听到萧陵这句话,她才想起来,自己是被萧陵救了,身子一下子放松下来,这么一放松,眼前又是一黑,萧陵来不及多想,急忙上前,伸手扶住了她。
好闻的药香味笼罩了自己,宋宁渊感觉好受了一些,她吸了一口冷气,伸出手来,在自己的太阳穴上轻轻揉了揉,说:“多谢皇叔相救。”
鲜红的血十分乍眼,沾了一些在宋宁渊的眼睛上,像是一颗红色的痣,无端多了一丝妖冶,宋宁渊说话的时候又微微上挑着好看的幽深的眼睛,萧陵急忙往后撤了几步,离得远远的。
宋宁渊有些疑惑,但是身后的疼痛让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差点忘了,方才失去内力后,没有内力护体,撞到碎掉的砖瓦上时,大概是伤了后背。宋宁渊微微阖眼,心道,她怎么就这么倒霉?谁都不招惹还能碰上这种事。
萧陵轻轻咳嗽了一声,不再看宋宁渊,而是对那大夫说:“别耽搁了,快给他医治。”
大夫低头应了,颤颤巍巍上前,看宋宁渊没有再动手,这才开始一点一点清理伤口。
一块一块的碎瓷片被取了出来,沾着血液被放到桌子上,发出细小的声音,宋宁渊背对着他们,一只手撑着床沿,另一只手紧紧攥着。
萧陵不想再看,转过了身子,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没怎么受过伤的少年在承受痛苦的同时,并未发出一点声音。
整个房间里只有大夫治伤的声音,一时间十分安静。
过了不知多久,才将所有的碎片取出,上好了药,那大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长出一口气,小心翼翼对萧陵说:“王爷,世子的伤口已经止住了血,现在需要清洗一下,好包扎。”
“我自己来。多谢。”宋宁渊突然出声道,她转过身来,伸手擦掉了额间的汗珠,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似乎这种伤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不管确实不算什么,她当初在组织中被训练的时候,受过的惩罚都比这个重。
她可不是个真男人,若是让别人包扎不就暴露了?
萧陵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示意其他人都下去,很快,屋中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皇叔有什么话,说便是了。”宋宁渊微微咧了咧唇,但是这笑却不如平时的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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