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一定也是奇怪,为何我母亲临终之际,谁都不见,而非要见侯爷?”
胡天明点头。
“说起来……臣女也深觉此事离奇……”霍芸好自嘲似的笑了笑,“我母亲重病卧床多日,那阵子已经是昏昏沉沉,清醒的时候少了,那天晚上她突然醒来,却说是梦到我外公,外公托梦给她,说不日我朝南境将有一场惨烈的战事。田家世代行商的,于朝廷无甚功劳,我母亲又一生疾病缠身,饱受痛苦,外公说是怕她过世之后,臣女和弟弟无人护佑,将来坎坷,就指教我母亲,让她散些家财,充作南境将士的军饷,也算是田氏一脉为国事出了一份力,便当是为子孙积德了。”
上至君王皇亲,下至平头百姓,历来都是敬鬼神的。
霍芸好言之凿凿,情真意切——
也就武青林和武昙知道她是在瞎掰,所以无动于衷,在场的其他人则全都神情肃穆了起来,堂上堂下一片的寂静。
胡天明定了定神,心中已经了然:“定远侯府一门领南境兵权,所以……霍夫人才急着着你深夜去寻侯爷过府?”
霍夫人初七做的梦,月底除夕那天,南境就起了战事……
胡天明心中此刻就很是唏嘘,根本就不想去怀疑这事的真假。
可霍常宇听到这里,虽然心中也是敬畏又后怕的,但也不能眼看着霍芸好这丫头三言两语就将她和武青林都洗干净了,便是脖子一梗,强撑着:“你这是怪力乱神,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同时心里更是将这死丫头给恨惨了。
今天为了顺利成事,他将一切都做了妥善的安排,按照原定的计划,霍芸好根本就不该有机会出现在这里的。
他不仅一大早就借霍家的故交之名把霍常亭约出去见面吃酒了,又因为知道何氏这阵子在到处忙着帮儿子和霍常杰在京城里找学塾……
他霍家虽然在朝中无甚权势,可霍文山毕竟曾任太子太傅,在京城里还是很结识了一些颇有才学和名望的读书人的,他就找了一家和他关系不错名声也尚可的学塾,一半攀交情,一半拿了礼物打点,让那学塾的馆长叫了何氏,让她带霍家要求学的两个孩子去看。
这样一来,霍芸好也必然与她同去,也就把霍芸好也引开了。
何氏因为替儿子拜师心切,早上突兀的得到消息,匆忙的收拾出门,消息也不容易在霍府散开,到时候就算衙门想找霍芸好过堂来问话,也只会扑空。
趁着这个空当,他就完全可以叫一切成定局。
明明一切都安排的天衣无缝的,偏偏几次三番的失策!
霍常宇恨得咬牙切齿。
霍芸好转头看了他一眼,讥诮的冷笑。
却根本不屑于同他逞口舌之快,便径直走上前去,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卷起来的信笺,呈予胡天明:“我母亲生亲当着侯爷的面交代,要为南境将士捐些兵饷,为国事尽心,只是当时她已经病入膏肓,我又要侍疾,再因为这事儿是外公的心愿,母亲不想过夫家人的手,所以这才有了次日侯爷带人上门搬运财物一事。本来东西是要先送去侯府,等侯爷清点之后再与我母亲定个数额,并正式过文书坐实的,可我母亲却于当天夜里便已西去,事情便就此耽搁下来,以至于今天连累到侯府的名声,还闹出了此等风波来。”
胡天明将那信笺展开来看过之后,先是一脸的震惊不可置信,后又面带钦佩又隐透着复杂的神情看向站在他面前的霍芸好:“霍二小姐这是……”
“既是我母亲临终的承诺,我这个做女儿的便要替她兑现。”霍芸好道:“趁着这两个月,我关停了田氏名下在京的所有铺子,清点库存银钱,将大部分的都转让兑了现银出来,加上已经送去侯府的现银十二万两,已在账银票十六万两,转让铺子和部分田产的银两有些我还未收到,本来是想等账目都理清了再去请侯爷一起往衙门正式过文书说明此事的,现在既然惹了我三哥误会,提前把事情挑起来了,那我便替我母亲立下此约,近期之内,以我外公和母亲之名,田氏愿为南境将士和受战祸波及的百姓捐银共计六十万两,待我将银票凑齐之后,便会送往兵部兑现。”------题外话------
嗯,本以为要两章才能解决的事……我林子哥就是这么给力,皇叔那个废柴可以去撞墙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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