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开口道:“皇后娘娘可还好。”
“回母亲,皇后娘娘一切安好,只是因为宫中有身怀龙裔的嫔妃,这次恐怕不方便跟着皇上去避暑,把众臣家眷托给媳妇照顾而已。”
徐子智目色不动,端茶的动作行云流水,仿佛没有注意齐西雨说了什么。
老夫人点点头:“既然是皇后娘娘嘱咐你的事,你记在心上好好操持,不要让娘娘失望。”
“是,母亲。”
老夫人旁边不说话的儿子一眼:“你也来了有一会了,去忙你的吧,我和西雨还有你婶婶再坐一会。”
徐子智闻言起身,没有一丝拖沓:“孩儿告退。”
徐老夫人看着他离开,心里有一丝欣慰,还有一丝怅然,或许是她多心了吧,可能子智只是单纯的来看看她,何况不是也没有问什么吗。
倒是离开的时候也没有看西雨一眼,不禁叹口气,不知道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对是错,那时候只觉得子智还有很多路要走,为区区一位女子哀求多次成何体统,而且端木家姑娘那身段容貌,一看便不是安分过日子的人,嫣能配得上她的儿子,别迷惑了他的心智才好!
可现在孩子长成了自己期待的样子,也撑起了家业,反而觉得曾经避如蛇蝎的容貌真的就能乱了他的心智吗?
若是当时成全他,这孩子会不会……哎,回头有机会纳一房他喜欢的妾吧,什么乱家不乱家的,西雨不是胡乱吃醋的人,子智还能为一副皮囊迷了心智不成。
……
——你不去?我也不去了——
端木徳淑把写着字条的纸交给身后的品易,神色如常:这么大的人了,经常说小孩子话,去不去的还是他能做主的,历来文武百官随从皇上避暑都是惯例。
尤其他身为武将不去保护皇上,还想做什么,胡闹。
端木徳淑坐在书桌旁,重新铺开宣纸,继续画手里的花样,大皇子的生辰快到了,她打算给大皇子做件秋衫,虽然时间还早,但是先陆陆续续的准备起来,到时候哪里不足了也好补救。
……
徐家后宅内。
齐西雨吃了晚膳端坐在客厅的座位上不时看眼一旁看书的相公,有些不自在,说来惭愧。
他们成婚多年,她与相对的次数不多,所以偶然见了也生疏尴尬。
可两人从用膳开始到现在就一言不发也不太好,总要找些话说说,要不然一直这样做的多尴尬。
齐西雨绞尽脑汁想了好一会,故作放松的试探着开口道:“相爷。”
徐子智闻言放下书,暗如旋涡的眼睛平静无波的看着她。
齐西雨紧张之余也松了一口气,相爷肯听就好,笑眯眯的开口道:“相爷上次选的梨木匣子里的首饰是不是也是梨木的?”
徐子智看她一眼。
齐西雨立即道:“妾身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见娘娘今天戴的头饰跟您选的梨木盒子上都有同样一个小标记,妾身便想着是不是同一家了。”
她戴着?即便在宫里也经常戴着吗?徐子智声音平和道:“我也不记得,回头问问辞诡,怎么了吗?”
“妾身是想着,既然皇后娘娘喜欢,有时间了便想去再选一些,等有机会一起给皇后娘娘送过去。”
徐子智点点头:“我记下了,回头给辞诡说。”
“多谢相爷,让相爷费心了。”说完,两人便是某长的沉默。
徐子智便又拿起书,坐在榻上随意翻看。
齐西雨皱着眉,怎么又没话可说了,对了:“相爷,二夫人想为若修仪换位太医诊治,您看这事……”
“……”
齐西雨等了一会,见相爷好似没有听见的样子,想了想,又开口道:“相爷,二夫人说想为若修仪换位太医诊治一二,相爷您的意思是……”
徐子智翻过一页:“让二婶看着办就好。”
齐西雨看着他看着书没有聊天的意思,心里腹诽,二婶能怎么办,说给你听不就是想让您跟太医院提一提,她自己能有什么办法。
不过,她以前没有听说过徐家在宫里有什么受宠的姑娘,估计若修仪也只是普通的造化,哎,看起来气质样貌家世都不错的人,在宫中也激不起什么浪花。
齐西雨想到这里突然有个不好的猜测,不会是若修仪没有活多久就去了吧,所以她才没有听过说这位娘娘,要不然以徐家的声望,就算若修仪没有子嗣,只要在宫中时日久了封妃也只是时间问题,为什么她竟然从来没有听说过?!
齐西雨越想越有可能,说不定她就没有活过几年,便急切了几分:“相爷,您看看您有时间了能不能和太医院说说,妾身今天看若修仪的脸色非常不好,从凤舞宫出来也没有走几步路看起来就很累的样子,相爷还是让人看看吧。”
“……”
“相爷……”
“知道了。”
齐西雨张嘴还想再提醒,见相爷突然回话,声音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
徐子智又做了一回,起身:“时间不早为了,夫人早些休息,我去前面看看。”
齐西雨松口气,去前面看看只是借口,肯定是回明心堂了,终于走了,若不然两人对作者无话可说的样子还真让人不自在。
雾儿将相爷一行人送出去,转身后不禁气的跺脚:“夫人,这都什么时辰了,您为什么不让相爷留下,回头老夫人又要说您不知道笼络相爷了。”
齐西雨倒是想笼络:“你觉得相爷是可以笼络的人啊。”
“那也比便宜了别人想。”
齐西雨叹口气:“你随我来徐府也有几年了,虽然相爷才回京没有半载,但相爷是什么人想必你心里有数,你真觉得相爷与无思、轻梦之间有什么?”
“可……”
“相爷是不是不满意这场婚事我不知道,但相爷绝对不是一个好笼络的人,以后这样的傻话就别说了,准备热水,洗洗睡吧。”
雾儿皱眉,不情不愿的恭身:“是。”
明心堂内。
桌子上放着一新的梨木匣子,匣子打开,里面有一些没有完成或者没有填色的小物件。
此时,徐子智坐在灯下,修长白净骨节分明的手里握着一把精致的刻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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