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安之没理他,朝病床走过去,问:“她怎么样了?”
范成明跟过来,站在简安之身边,看了秦若书一眼,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嗳,你别告诉我,你把她也忘了。”
简安之沉默。
范成明不可置信的看着简安之,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简安之啊,你这是遭受了什么大难啊。”他焦急的目光在秦若书和简安之之间流连:“这若书要是知道你把她忘了,不得伤心死,我刚才看她都哭了。”
闻言,简安之朝床上睡着的人看去,他的眼角确实还有划过的泪痕。范成明到底还有点医德,没有在失忆的这个话题上在纠结下去,他侧着身,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看着床上的人,慢悠悠的开口:“其实若书的体质很弱的,像这种天气,最容易感冒了,你要是不照顾她的话,问题很可能就大了。”
是医生这个职业的敏感,让他们知道每一种看似微不足道的小病或许是某个大病状的潜伏。
“那她现在怎么样了?”简安之问。
“没事儿了。”范成明扬了扬下巴:“没看到吗,护士已经给她挂了点滴,这瓶完了,估计就能睁开眼了。”
以前他和简安之搭班子的时候,胡说八道,简安之是知道他脾性的,也没说他什么,但是刚才,他的话刚说完,就感觉到对面扑来一股森冷气息。
范成明抬起头,发现简安之那双乌黑的眼眸盯着他,眼里不带任何温度的,范成明这才想起,现在的简安之失忆了,根本不认识他,他就不能和人家随便开玩笑了。范成明表情尴尬:“那个我是说,这瓶点滴打完之后,床上的人就能醒过来了。”
简安之专注的看着床上的人,将他当做空气。这样,范成明就不乐意了,他这个人呢,脾气性格外向,又曾和简安之建立了五年的战地友谊,如今这货回来就不认识他了,范成明有点着急啊!
于是揽着他的肩膀:“嗳,你别在这里站着了,有护士在,你也帮不上什么忙,倒是你,我帮你看看,怎么给你治治你这病。”
曾经多好的朋友啊,就这么不认识他了,范成明有种说不出的憋屈。
可能在言情小说里失忆是天大的事情,但是在一个大夫手里,失忆并不是什么大事儿,它就像小儿感冒咳嗽一样,找到了病根,下一剂药就好了。
多大点事儿啊!
范成明把简安之唤到他自己的办公室里,锁上门,然后看到身旁的椅子让简安之坐。
“别紧张啊,我给你看看。”范成明一边说一边拿工具。
简安之见他这种状态,不觉得有多严肃,反而很想笑。他紧张吗?同样是医生,他有什么好紧张的,好像紧张的人是他吧。
“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简安之找来话题,要不然一直沉浸在这种假装紧张的气氛当中,多少有点对不起智商了。
“啊?”正在寻找工具的范成明猛地抬起头来,呆呆的看了简安之几秒,才反省自己,后知后觉的开口:“对哦,我还没有告诉你,我叫什么名字呢,忘记你失忆了。”
这人嘴巴向来损,检讨自己错误的时候还不忘捎带黑上别人一把。他说完低头假装找东西,但坐在椅子上的简安之薄唇微动,是笑了。
他到觉得这人很有意思,在舌战这块儿。
以后如果想要找个人练嘴皮子的话,估计有这么一个就够了。
范成明辛苦的等了半天也不见动静,终于装不下去直起腰开口:“我叫范成明,是你哥。”
简安之这会儿是真的笑了:“当我哥哥的人都死我前头了,你要前仆后继吗?”
范成明准备笑的脸,一下子像失去了弹性一般,无休止的往下拉,毫不犹豫的开口:“这死孩子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说完就从椅子上站起来,迈开大步朝他走过来,这个时候的简安之是真的笑了,没有城府的笑,若不是曾经相识,怎会如此随意,看来真是个可以交的朋友了。
“来,我帮你看看!”范成明口气太冲,从口袋里摸出一直手电筒,就把简安之的眼皮掰开,左看右看,“没什么毛病啊?怎么就失忆了?”
简安之拍掉他的手,刚才被扒的眼皮都疼,朝他抱怨:“你会不会看病啊,经你手的病人活下来的没几个吧?”
范成明收了手电筒,紧抿着唇,消化了一会儿,终于开口:“得,我不和你计较啊,咱们来说说你这病情吧。”
身后就是椅子,范成明那么一拉,大屁股就坐上去了,面对着简安之那张俊脸,他严肃的跟个老大爷似的:“我刚才检查过了,你的头部并没有受到过猛烈的撞击,就是说车祸呀这些个没在你身上发生过,你一切安好,怎么就失忆了呢?”
废话,他要是知道还需要检查吗?
范成明看他也没接自己这个茬儿,就不在故弄玄虚了。冷静下来直接切入正题,“若书还在打点滴,要不然待会儿我带你去做一个核磁检查,说不定能找出点原因。”
“恩。”简安之没有反对,跟着范成明去做核磁,核磁做完之后,范成明在等结果,但检验单子上依旧看不出任何问题。
“你一切正常。”范成明说。但他的这个时候眸子里却多了担忧。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简安之皱起眉,不太愿意被别人这么看。
范成明忍不住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简安之,你是不是被人封住了记忆了?催眠师。”
催眠师?
简安之眉头微皱,他从未想过有人会对他进行催眠,但这也不无可能,比如说有一个人……。
杨璇!
简安之突然抬起头,眸子沉的像黑洞的漩涡,靠墙的手握紧,如果说天底下谁最希望他忘记一切,可以肆意改变他的记忆的话,那就非杨璇莫属了。
“怎么了,你记起什么了吗?”范成明看他表情变化,以为他想到了什么。
“没有。”简安之虚虚的把盖过去,重新开启了话题:“范成明,医院里有若书以前的病例吗?我想看看。”
简安之目光恳切,范成明也没有多想就答应了,反正人家是夫妻,有什么不能看的。
范成明把简安之安置到自己的办公室里,然后一个人去了档案室,以病人住院需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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