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君见云沉吟道,“来人,去唤绿萝过来。”
“是。”一个婢子应了,便去将绿萝唤了来。
绿萝已经没了往日的神气,加之昨日里发生的事情让她神情恍惚,今日脸色十分不好看。
红函上下打量着绿萝,仿若在打量一件货物一般。
“你就是绿萝?”红函趾高气昂地问。
“是、是。”绿萝讷讷道。
“来人,将她带走!”红函命令道。
绿萝一惊,问:“这、这位姐姐,敢问我犯了何事,为何要将我带走?”
一种不安的感觉从绿萝心头升起。
“呵,”红函冷笑一声,“偷了大娘子房里的东西,还问为什么。”
绿萝愕然,她何时去过大娘子的房里,便是昨日她领赵嬷嬷去淑秀斋,也只是在外头晃了晃,怎么可能会偷大娘子的东西。
绿萝反抗道:“没有!我没有!不是我!”她转脸又向君见云求救,“七姑娘,不是我,不是我偷的,七姑娘,救救我!”
“慢着。”君见云道。
绿萝见君见云肯为自己说话,心中感激。
红函蹙了蹙眉,道:“七姑娘,这可是大娘子要的人,七姑娘想要阻拦么?”
君见云不紧不慢道:“自然不是。”
绿萝刚刚燃起的希望就这么被掐灭了。
“那七姑娘是为何?”
君见云走到方才被红函打了一巴掌的丫鬟跟前,道:“方才你进来时,打了我院子里的丫鬟一个巴掌,这丫鬟是我院子里的人,你这是在打我的脸么?”
红函却不以为然,笑道:“那么七姑娘想如何?”
“你若是当场扇自己两个巴掌,这绿萝便由着你带走,如若不然,你便让母亲亲自来要人吧。”
红函闻言一惊,昨日里不知发生了何事,令姚秀十分心烦,今日因为茶水稍微烫了一些,便赏了那些伺候的丫鬟几个板子,到如今还起不了身,若是自己连从拨云苑里带个人这件事都做不好,回去触了霉头,必然会受罚。
君见云见她不动手,道:“既然你下不了手,那边打道回府吧。”
君见云也不含糊,当真就叫人领着绿萝回去。
“啪!”
一声脆响,红函的脸颊上就映出了一个巴掌印。
“啪!”
又是一下,声音之响,可见其力度之大。
红函扇完自己两巴掌,只觉得颜面尽失,咬牙道:“七姑娘,现在可以让我把人带走了吧?”
君见云面色无波,淡然道:“请便。”
红函使了个眼色,她身后的粗使婆子便上来将绿萝拖走。
“不要,不要啊!七姑娘,救救奴婢吧!”
绿萝一面喊,一面挣扎,不断地向君见云求救。
君见云却不为所动。
方才那被扇了巴掌的下人见君见云为自己出头,心中十分感激,旁的下人看在眼里也只觉得君见云虽有些冷厉,但到底还是善下的,于是更加尽心伺候这位主子。
“姑娘,就这么把人给了大娘子么?奴婢总觉得今日之事大娘子索人并非是因为偷盗之事。”
回到东暖阁,司棠如是问。
怎么可能呢,绿萝根本没机会接近姚秀,绝对不可能因为偷盗之事来惩处她,况且若真是因为偷盗,那也得搜房找出赃物再带人,如今这般不由分说,倒是显得有些急不可耐了。
“自然不是。”君见云道。
“那姑娘为何要将人给她?”
君见云轻轻一笑,道:“有人替我们解决这么一个麻烦,不是好事么?”
君见云说的人,自然是大娘子姚秀,这麻烦么,便是被带走的绿萝。
司棠领会,也不再多问。
淑秀斋里。
姚秀将绿萝要了来,自然是打听昨日之事。
但是绿萝并不知情,这些日子凌芳时常来看望自己,还给自己带些小玩意儿,但是却并没有将赵嬷嬷偷情之事告诉绿萝。
凌芳按着君见云所言,让绿萝将吃醉了酒的赵嬷嬷引到淑秀斋,因绿萝这几日承了凌芳的好处,也就答应了,谁知昨日竟发生了那种事情。
凌芳自然没有告诉绿萝这事是君见云的授意,因此姚秀问绿萝这件事,也只能知道一个凌芳,可凌芳如今已经被打死,线索就这么断了。
纵然姚秀心中感觉这事与君见云有关,然又没有证据,况且这件事关乎到她的名声,昨日里老太太已经为她处理了,她也不好再声张。
“没用的东西!”姚秀恼怒,将梨花木八仙桌上的茶盏悉数打翻在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房里的丫鬟们吓得跪了一地,瑟瑟发抖。
红函抖着身子,问:“大娘子息怒。那如今这绿萝要如何处置?”
姚秀投来一记眼刀,冷声道:“窃主之贼,自然是乱棍打死!”
她本就因为赵嬷嬷那下贱胚子而恼怒,听闻绿萝是赵嬷嬷的娘家人,恨屋及乌,自然是觉得这绿萝也碍眼得很,如今对她而言又没有利用价值,自然是巴不得她死了才好。
绿萝心惊,忙惊叫道:“不要,不要啊!大娘子饶命啊!”
然而纵使绿萝哭天喊地,也无人搭理她。
姚秀坐在桌案前,目光森冷:
“好你个君见云,竟然这般玷污我的名声。既然你算我一尺,那我便还你一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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