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衿朝着姬千荀走了过去,道:“让丞相久等了。”
姬千荀转过身来,辑手一礼:“得殿下相邀,是臣的荣幸,微臣理应在此等候。”
赫连衿闻言笑道:“丞相这话说的可就严重了,这里不是朝阳宫,孤只是以普通友人的身份相邀,邀请自己的救命恩人,丞相就莫要与孤这般客气。”
“微臣如何当得殿下的救命恩人?微臣是臣,殿下是储君,君臣有别。”姬千荀面上淡如清风朗月,始终恪守臣子之礼。
赫连衿眉头轻微一挑:“丞相是与谁都这般客气吗?还是独独与孤这样?”
“微臣只是……”
“好了。”赫连衿打断他的话,“在这里可没那么多只是,我想邀请自己的救命恩人去后山闲逛一番,若丞相一直将自己摆在臣子的位置上,那这一趟就走的没意思了。”
姬千荀素来是正经的性子,尤其还带了一两分古板,但一听这话,眼孔一缩:“殿下,是臣着相了。”
“既然如此,那这里就没有什么殿下和丞相。千荀,你说是与不是?”赫连衿笑靥如花。
“殿……”话未完全出口,姬千荀对上赫连衿带笑的眼眸,话语略带几分生硬的一转:“衿衿说的是。”
衿衿这个称呼一出口,姬千荀本以为会说得有几分艰涩和不自然,却不曾想到仿佛叫过几百几千遍一般,早已是熟稔到自在于心。
赫连衿嘴角的笑意扩大,一边走一边与他道:“后山溪水潺潺,野花盛放,绿树如茵,是一风光秀丽的好去处,我想千荀这些日子一直在府内疗伤,都不曾在外走动一番,如今恰好可以去呼吸呼吸新鲜的空气,对千荀的伤也更有好处。”
南山围猎一事,姬千荀比赫连衿的伤还要重得多,赫连衿有神魂之力调养,伤早已较之常人已加倍的速度痊愈,而姬千荀如今只是寻常人,虽是武力非凡,但还是得在床上多静养几分。
说到这儿,姬千荀眼中微微的一闪,不知为何想到了半个月之前,他清醒的那晚,处于昏迷中时,听到的那个声音。
模模糊糊,却带着几分轻脆悦耳,说的就是叫他早点醒来,还叫他去找她,在那个声音消失之后,他胸腔内也不知是融入了一股怎样的力量,让他勉强的睁开了双眼,看到了一个背影,姬千荀询问过管家,知道白日里赫连衿曾经来过一趟。
“衿衿,我的伤已经不碍事,只是碍于如今局势不明,不好上朝阳宫打扰。”说到这儿,姬千荀心中升起了一丝涩意,又带着几分的歉疚。
其实他想过在醒来的时候,就去朝阳宫,可是那时候燕京城内多半势力都盯着朝阳宫和丞相府两边。
金銮殿上,若多朝臣谁不知道,丞相姬千荀向来是个风光霁月的君子,只办国事,不涉足皇权之争。
姬千荀倒不是碍于自己的名声,而是有这名声在前,姬千荀若是贸然和赫连衿靠拢,对外界绝对会兴起好几翻流言。
这无异,于是将他二人摆在烈火烹油的地步,姬千荀可以不在乎丞相之位,可赫连衿是当朝太女,本就不得女皇喜爱,若是再在女皇眼里多了一个结党营私,意图不轨的名声,那无疑是让如今的局势,更加的惨烈。
“我明白,千荀人没有来,但东西不是已经送到,若没有你的东西,前段日子的朝堂上,我恐怕也无法那么容易的得偿所愿。”赫连衿话中的得偿所愿,指的并不是女皇将周小仙禁足,禁足这种事情全看女皇的心意,指不定过个十天半个月人就被放出来了。
就像此番,周小仙虽然没有跟着一同前往避暑山庄,但女皇也以此解除了她的禁足,并将燕京城内的守卫全部都交给了周小仙。
周小仙本来就是被他人踢出来的一个挡箭牌,与赫连衿来讲并无多大用处,但周小仙同时也是保皇党的核心成员,对女皇向来是忠心耿耿,女皇不可能选择自废一臂。
可为了与天下人交代,周小仙女皇可以保下来,而赫连衿,女皇没有借口再选择让她继续的卧床休养。
谁不明白卧床休养之事,只是好听一点的虚情假意,实际上女皇就是想让赫连衿从朝堂上退出去,就算不能退出去,也要借着这段卧床休养的时间,大大的打压太女党。
“邢国公那边如今已经被放了出来,此人小肚鸡肠,锱铢必较,如今虽依旧被女皇重用,但只怕也早已记恨上你。”姬千荀眉头蹙在一起。
虽然说周小仙被扣上刺杀太女的帽子,并非赫连衿刻意为之,而是他自己蠢,被人推出来当的挡箭牌,但周小仙被禁足的直接原因却是在赫连衿,以周小仙爱记仇小肚鸡肠的个性,就如姬千荀所言,是不可能轻易善罢甘休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周小仙若是还想做什么事情,我现在远离燕京城,她也是鞭长莫及,便是她的手段能够延伸到这里来,我身边不是还有千荀吗,你肯定不会弃我而去的,对不?”赫连衿撇过头看着他。
姬千荀颔首:“我自当陪在衿衿的左右。”
不管是出自于君臣关系,还是出自于心中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真有南山围猎场内的事情重演,姬千荀绝不会离开赫连衿半步。
“这不就好了,不过,”赫连衿话锋一转,“都说是出来闲逛散步的,怎么能摒弃这秀丽的风光,谈那些俗事呢?”
此刻,他二人已经走到了后山,后山不仅风光秀美,就连着空气也要更加清冷一些。
后山半山腰还有一处凉亭,早有贴心的下人在这里备上了点心茶水。
入了凉亭内,赫连衿在石凳子上坐下,支着手臂,撑着脑袋,慵懒而闲适的看向对面的人:“听闻千荀画技过人,不知这时候能不能给我见识一番。”
闻弦知雅意,姬千荀看着石桌上面早就准备好的画具,欣然点头,
一人作画,一人一边赏景一边赏美人,这个简单的凉亭处多了两抹绮丽的颜色,越发令人心向往之。
不知是过了多久,清风骤起,不远处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作画赏景的二人循着脚步声看去,原来是女皇以及皇贵君来了,身后还跟着一大群伺候的内侍,浩浩荡荡的过来,对比他们这边的两个人,显得有几分臃肿。
姬千荀和赫连衿同时起身行礼:“儿臣/微臣见过母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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