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脸色已经彻底的垮了,手上死死的拽紧了龙椅的扶手。
而就在这时被牢牢压制住的那个皇帝的亲信太监,连滚带爬的朝着皇帝的方向扑过去,狼狈的趴在地面上,喊道:“陛下,你可要救救奴才啊,奴才可都是为你办事。”
这太监涕泗横流,十分的狼狈。
但口中的话语却说得非常的清楚,以至于在场所有的朝臣一清二白,瞬间举朝哗然。
“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污蔑朕。”皇帝一拍龙椅,站了起来,怒目圆瞪。
那奴才吓了一跳,哭喊声更大:“陛下,奴才对你忠心耿耿,现在难道陛下就要不认奴才了吗?之前是陛下派奴才去的宿城,还给了奴才一卷圣旨,叫奴才确定武陵王真的双目失明后,就将他的职位夺下来,然后找机会杀了他,奴才这里都还有陛下当初颁下的圣旨在。”话说着,这太监从怀里摸出了一卷明黄色的圣旨。
离的最近的丞相将圣旨拿了过来,上面所言的确和这太监的话一致,下方还印有皇帝的宝印,容不得造假,至于皇帝有没有叫人杀人,那现在就是人者见人,智者见智了。
圣旨从丞相的手上又传到了朝堂上其他官员的手上。
“荒谬,朕只是担心武陵王的伤势,想要叫他好好休养,才着人去接管宿城事务,怎么到了你这奴才嘴中却成了朕容不下武陵王,简直是一派胡言。”皇帝摆出正义凛然的样子。
其实若只是圣旨上的事情,未尝说不过去,边关事务繁重,而且又格外的重要。
景淮若真的失明,不管是从他的身体考虑,还是从边关事务的考虑,都不可能叫他在失明期间一直担任边关大军的元帅,皇帝这边一听到消息就叫人去接管,虽说有些急迫了些,吃相难看,但还不是什么道义上的大问题。
其中最主要的是太监后面的话,皇帝是否说过叫做太监去杀掉景淮。
“陛下,奴才知道奴才现在没有用了,成了你的弃子,可是奴才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陛下既然将事情做得这么绝,也就不要怪奴才翻脸不认人。”太监悲痛的大喊,眼中一狠,“陛下莫要忘了,你将要赐婚给武陵王的那个纪萝莺究竟是什么身份?”
“住嘴,朕叫你住嘴。”皇帝脸上狰狞,一手指着太监,一边快速的跑下阶台。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太监眼中出现了一抹诡异的亮度,语速更快的说了出来:“纪萝莺本来就是陛下的死士。”
死士二字一出,简直是比是陛下的情人还来得震撼。
“两个月前,陛下派遣纪萝莺前往边关杀掉武陵王,武陵王侥幸不死,陛下又让奴才带着你的口谕去联络纪萝莺,要她借救命恩人这个身份,取得武陵王的信任,再要了武陵王的命。两个月前的事情本就是军营中的钱副将和纪萝莺两人联合干出来的,他们二人都是陛下的人,陛下现在要卸磨杀驴,也未免太不讲情面。”
太监哭天抢地的喊完,之前景淮出事的事情已经逐渐的明了,而太监另一边的钱副将也总算开口了。
钱副将朝着皇帝拜了一下:“末将无能,没能完成陛下的任务,为陛下除去武陵王这个功高盖主的心腹之患,末将愧对陛下,愿一死谢罪。”
说着所有人都来不及阻止,钱副将抬头冲着大殿中的柱子撞了过去。
脑浆迸裂,鲜血淋漓,直接的断了命息,至死都不曾合眼,死死的盯着皇帝那边。
这一幕的刺激之下,在场的朝臣百官腿下发软,几乎不敢抬头去看上方的那位帝王。
皇帝疾步的奔了过来,指着景淮,语无伦次的说道:“他是在污蔑朕,朕没有,朕是皇帝,武陵王,你居然敢和同他们二人一同来污蔑朕,你们究竟是何居心?”
“微臣不敢,微臣之前遭了无妄之灾,这番只是为了找出凶手。”说到这儿,景淮抬头看向皇帝,眼中含着惨淡的悲凉,“原来微臣早已经被陛下容不下,是微臣之罪,微臣恳请陛下收回武陵王府的王爵,只愿陛下饶恕武陵王王府上下。”
此话一出,又是举朝震惊。
尤其是武将那边,武陵王府从建国以来便是梁国的守护神,战功累累不计其数,在场的所有武将,对于历代的武陵王都是存在着敬佩之心,怎能容忍景淮如此卑微求全。
武将一个个的握紧了拳头,眼中几欲喷火。
就连文臣那边也有些看不过去,虽说文臣武将自古不合,但武陵王府这些年既没有骄傲自满,持功自傲,又不曾野心勃勃,以下犯上,在朝文臣有哪个敢说他们的功劳比得上武陵王,若是就连武陵王皇帝都容不下,在朝的百官当中,又有哪个人是能够让皇帝容得下。
“陛下,望您念在武陵王打退金国,功勋卓著的份上,不要废除武陵王府的王爵。”第一个朝臣站了出来。
后面紧接着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朝中大半的朝臣都在出来,依旧站在原地的只有听命于皇帝的保皇党,还有个别贪生怕死之辈。
“你,你们……”皇帝手上发抖的指着所有人,突然的眼前一黑,仰头倒了下去。
今日的朝会便这么戏剧化的落幕。
然而朝会上发生的所有事情,就像长了翅膀一般的,很快飞遍了皇城内外各个角落。
皇帝想要杀武陵王;武陵王之前下落不明,全部是皇帝叫人干的;皇帝还想要将派去刺杀武陵王的刺客,以救命恩人的身份赐婚给武陵王;武陵王被逼的自请脱离王爵,只求保存武陵王府上下。
种种消息,纷沓而至,让整个京城都陷入了喧嚣恐慌激动当中。
就连言衿此刻喝茶的茶楼,里面说书的先生说的都是皇帝要杀功臣的事情。
百姓或许愚昧无知,上面怎么说,他们就怎么信,但百姓也是人,也懂得一颗感恩之心,武陵王府守护梁国上下百来年,他们能够安居乐业,是多少武陵王府血脉用血肉铸成的防线护卫的。
如今武陵王府子嗣凋零,亲生的竟只有身为女子的安平郡主。
可皇帝是怎么做的呢?就连现任武陵王这个被收养的义子,皇帝都容不下,都还要这么的赶尽杀绝吗?
百姓越想越气愤,他们人小力微,无法到皇帝面前去抗议,只能竭力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比如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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