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反常,原来都是离开的征兆。自然想过终有一日会分开,只是没想到,离别会来得这么突然。
阿弱放下信纸,怅然若失,复又躺在石床上没有动静。
当年即便是独自一人远走从小生长的容华虚,离开故国至亲,离开阿璟,心中执拗,没有半分的留恋和不舍。
如今素涓的离开,蓦然才发现,这些年来,心底里不经意间起了柔软。
日子一天天过去,沸沸扬扬的瑶华楠木失窃案却离奇的平息下来。那位昆仑山下来的仙君没有深究,只在南疆各地巡视一圈,便打道回府了。
无心揣测是那位仙君的失职,还是另有什么隐情,阿弱真正在意的只是耳边再没有素涓的消息传来。
窝在床上消沉了好些日子,阿弱眼窝深陷,唇瓣干裂,茶饭不思,只越发想念素涓的味道。小仙姑烹的饭菜品相一般,虽不及伯初童子的可口,但总有种家的温暖。一日不食可,三日不食痒。
好在时间是味良药,时日一长,所有的情绪都会变淡。
又过了几日,阿弱下决心起身,缘着石壁,一步步走到洞口。大好的春光,清新湿润的气息袭面。
春花烂漫,草木蓬勃,远远见着蛱蝶飞舞的丛中,伯初提着朱漆食盒,缓步分花而来。
食盒里盛放的菜肴,皆是童子的手笔。阿弱躺在花海中,品着菜香,抚着微微鼓胀的小腹,终日的离愁,总算有了慰藉。
伯初提及,距青骸兽现世还有十来日,是以阿弱重新燃起猎捕青骸兽的斗志。
既然浮觞山君不再追究瑶华楠的下落,自然也没有还回去的道理。阿弱遂领着伯初继续开工,大肆动用堆放在洞府的楠木,以瑶华楠为龙骨,日夜赶制钩牢,终于在十日后完工。
梅月上的某一天,阿弱着一身劲装,与伯初合力将钩牢投入沐水中,静待青骸兽经过。
青空辽远,漫染着深深墨色,绵绵的细雨浸润了整夜。
方圆几里没有半点火光,万籁俱寂。阿弱身披棕黄蓑衣,刻意压低箬笠,潜伏在蓬蒿间。
漆黑的眼珠子,直直望着前方的汤汤沐水,任何细微的波澜都不放过。
临近天明时,满身的酸痛再难以忍受,阿弱熬不住了。稍微活动胳膊,缓缓伸懒腰,却又因为克制不住喉咙里绵长的呻吟,而紧忙捂住嘴巴。
她这才恍然想起,身旁可是还卧着一个对她心怀叵测的少年。
不出所料,一转过头便恰好是滚烫的四目相对。
伯初的脸清秀白净,眼睛眯成一道缝,舌尖伸出,缓缓舔舐着上嘴唇,“阿弱姑娘的喘息声,总是对小生有种吸引力,总是有股子莫名的躁动…”
瞬间,阿弱毛骨悚然,忙不迭地握住腰刀的柄,刀口迅速比在他脖子间,如此一来才稍稍安心。
水面骤然翻起波浪,伯初转头望着前方,低声道:“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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