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除夕夜。
大家都收拾好准备出发去姑姑家。
说着出去买糖的洛一鸣还没有回来。
洛父拨通她的手机。
自从去年除夕夜事件之后,洛父就给洛一鸣的手机办了个卡,让她随身带着,不准开静音。
响了三声,对面接通了。
洛父:“大宝,糖买着了么。”
洛一鸣:“买着了。”
洛父:“那是不是快回了。”
那头顿了一顿。
洛一鸣:“爸,我在朋友家里。她留我吃饭呢。你们不用等我了,直接过去姑姑那儿吧。”
洛父怔住。
好几秒后,道:“大宝。有个问题爸爸一直想问……你那朋友,男的女的?”
洛一鸣用来搪塞他们的“朋友”出场率实在太高。可奇怪的是,洛父从来没有问起过这个“朋友”的事情,所以,直到现在,他甚至连对方是男是女也不知道。
洛一鸣黑线:“女同学。”
洛父:“那好吧。你要不让你同学通融通融,改天再去她家吃行不行。”
洛一鸣:“不行。非得今天吃不可。”
洛父噎住:“你这个同学她,还挺霸道。”他紧了紧手里的手机,声音忽然轻下来:“我们大宝,很快又要长大一岁了,眼看着就要变成大姑娘了。”
洛一鸣:“我们老爸,很快又要老一岁了,眼看着就要变成老头子了。”
洛父:“……”他哭笑不得,“怎么,不喜欢变成大姑娘?行,那就不变,永远都是爸爸的小宝贝。”
洛一鸣:“……你好肉麻。”
这时听筒里传来一个甜美的女声:“不好意思,因为今天除夕,本店提前打烊,请各位——”
洛一鸣连忙道:“爸,我同学叫我呢,先挂了啊。”
“嘟、嘟、嘟——”传来忙音。
洛父挂了电话,对着黑屏的手机出了会儿神,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去年除夕夜那件事,后来大家都没有再提起。
自那之后,表弟便再没有来过洛一鸣家里。
元宵节的时候本来要像往年一样,一大家子约着去广场上看烟火。
可是那天大家都推脱说另有安排了。
结果烟花秀散场的时候,一家子人在拥挤的人潮里华丽丽迎头撞见,彼此的神情个顶个的尴尬。
洛一鸣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本应该开开心心的节日,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但把场面变成这个样子的,好像不是别人,正是洛一鸣自己。
她知道,自己让大家害怕了。
那天晚上的意外还历历在目。
洛一鸣诡异地失踪,又诡异地回来。
大家都不问,并不是因为他们不好奇,而是因为明明知道其中内情,但又避讳着,不去提起。
就像表弟说的:“晦气的人永远晦气。”——趋吉避凶是人之常情,他们怕沾上了那所谓的“晦气”,所以才躲得远远的。
对于这种处境,洛一鸣本已经习惯了。
可是当父亲他们和自己站在一起,而对面站着的,同样是他们的家人——这样的时刻,洛一鸣无法习惯。
其实,她完全可以一个人看烟火,也可以一个人吃饭。
毕竟,正如洛父所说,学会独立是成长的第一步。
她这一步迈得很坚实。因为过节,奶茶店提前关门了。
洛一鸣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
是的,“同学留我吃饭”也不过是洛一鸣想出来的一个借口。
根本没有所谓的同学。
说谎这件事,洛一鸣似乎越来越拿手。
虽然这并不值得骄傲。
父亲说过,撒谎的是坏孩子。
那她可能注定要当坏孩子。街道上没什么行人。
但来往的身影大都成双成群,有说有笑。
只洛一鸣形单影只地漫步,怪突兀的。
这时候她突然想去到另一个世界里——至少在那里……好吧,在那些冒着黑气的家伙中间,她一样是突兀的ヽ(ー_ー)ノ
想什么来什么,她突然感到耳边一阵风动——
一个眨眼,自己竟果然来到了灵域。
这里并不是一个美好的地方。
洛一鸣渐渐发现,和现世不同,这里更多的是一些浑身缠绕着黑气的家伙,面目狰狞,会发出一种让人汗毛倒竖的类似于蛇吐信子的声音。
也许因为在自己的地盘,灵域里的亡灵似乎都更跳脱一些。
平时洛一鸣装作看不见他们,他们也都不会上前招惹。
可是在这里,那些黑不溜秋的家伙很喜欢挑衅一般地缠上前,对着洛一鸣做各种鬼脸或者在她耳朵边发出奇怪的声音。
但是,好在他们似乎碰不到自己。
只是靠近的时候会让洛一鸣觉得头皮发麻,浑身起一层鸡皮疙瘩,整个人紧绷着,非常难受。
所以,每回洛一鸣要是进去了,都是脚不沾地魂不附体地找准光亮的方向,拔足狂奔过去。
她依然下意识地第一反应去找光源。
不远处闪动着若隐若现的亮光。
洛一鸣上前。
直到走近了,她才发现——那不是一道门,而是一个人。
不,那不是一个人,毕竟不会有人像他这样从头到脚发着光。
洛一鸣躲在树后,静静地观察。
当看到那个发着光的少年掌心冒出火焰,脚下踩着亮晶晶的剑时,洛一鸣更加肯定:他不是人。
少年踩在剑上,缓缓升至半空,微微侧首,闭着眼睛像在凝神听着什么。
看着他这模样,洛一鸣忽然有些心虚地屏住了呼吸。
那个少年就这样站成了一尊雕塑。一动不动地,像是被点了穴。
洛一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住他,实在忍不住要眨眼的时候,也是飞快地眨一下,然后重新不错眼珠地紧紧盯住。
洛一鸣看过的电视里,主人公要发大招之前,就是这个样子——静若处子。但是很快地,下一秒他就会——动若脱兔。
这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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