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归晚在家休息的时候,正逢七天长假,宁轻菡和宁溶悦都休息,不过那俩姐妹每天忙着看婚纱看礼服,在家的时间很少。
偶尔听家里佣人闲聊,宁归晚知道她不在申城的那些天,权相濡的母亲已经到家里来过,婚期都定了,就在来年春天。
“订婚四年都不提结婚的事,怎么偏偏赶那个扫把星回来的时候筹备婚礼,可别出什么乱子才好。”
“那可说不准,她那么善妒,还那么恶毒,谁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看着吧,她不会消停的,她可是一直惦记着二姑爷呢!上个月在什么酒会上,还勾引二姑爷,都抱在一块了,真不要脸。”
“你说怎么能有这么坏的女人呢?大小姐温柔善良,二小姐率真单纯,她怎么狠心对她们下那么重的毒手?大小姐脸毁成那样,以后这婆家不知道怎么找呢!”
当时,宁归晚正站在酒柜边打算给自己倒杯果酒,就听见不远处两个佣人头靠头小声嘀咕。
家里的佣人里里外外换过一遍,没有一个是曾经的熟面孔,更没有一个了解宁归晚,对她的所有印象,都来自周刊报纸,以及那俩姐妹有意无意的描述。
宁归晚听了,却是笑出了声。
佣人听见动静,过来一瞧,看见她站在那儿,顿时尴尬不已:“三小姐,你怎么在这儿?”
宁归晚看着两个女佣笑,慢悠悠道:“这是我家,我不能在这?”
“我不是这个意思……”佣人心虚。
宁归晚转开目光,端着酒杯上楼,没再看那两人。
回到房间,她靠着阳台护栏,小口小口喝酒,甜丝丝的果酒滑过喉咙,凉凉的。
一杯酒快喝完,她接到任小菲的电话:“打听到了,金董今晚在翡翠山庄参加富通集团董事长千金的订婚宴。”
任小菲说完,又问宁归晚:“宁经理,你叫我打听金董的行踪做什么?”
宁归晚笑了一下,说起别的事:“在三亚玩得开心吗?”
“别提了,全都是人,数人头来了……”任小菲立刻吐槽。
刚收线,李安南的电话适时插进来。
这几天,他几乎每天都会给宁归晚打电话,也没有刻意地嘘寒问暖,只像朋友那样闲聊,他是个学识渊博的人,总能找出话题,又不会让人反感。
“今晚我一个表妹订婚,在翡翠山庄,你在家闷了好几天了,出来散散心吧。”
宁归晚顿了一会儿,问道:“富通集团董事长千金?”
李安南:“你知道?”
宁归晚嘴角扬起来,“听人说过。”
再次挂了电话,宁归晚简单洗漱,画了个淡妆,没有涂口红,选了件低调的浅灰色连体长裙。
翡翠山庄。
其中一幢独栋别墅,李安南看见宁归晚的瞬间,表情是吃惊的。
上次见面,她美艳妖娆得像个妖精,而此时,穿着连衣裙微微笑起来的模样,像个还没毕业的学生,清纯又干净。
“你总能给人惊喜。”李安南毫不掩饰对她外貌的欣赏。
宁归晚听了,只是淡淡一笑,抬头看了看快要落下去的夕阳,缓缓道:“订婚宴快开始了吧?”
李安南这才想起来将人往厅内领,在登记处出示了请柬,直接带领宁归晚去了已经安排好的座位。
哪怕宁归晚将自己打扮得很低调,可是她的出现,依然引起了小小的骚动。
她对周遭投来的或探究或鄙夷的视线视若无睹,安静地跟在李安南身边,双眸不动声色扫视全场,在第三排偏左侧的一张桌上,瞧见了她想见的人。
耳边,听见桌上其他人跟李安南开玩笑说他带了女朋友,李安南笑笑并不解释,宁归晚看了他一眼,小口喝水,也没有说话。
订婚宴的流程很套路,没多大新意,宁归晚心不在焉地观看,订婚礼结束后宴席开始,整个宴会厅一片喜气。
酒过三巡,宁归晚余光瞥见一道人影走出了宴会厅,她起身,与李安南说了一声,然后跟着出去。
金吉祥从卫生间出来,看见站在墙边等人的宁归晚时,表情愣了一下。
不等他开口,宁归晚微笑起来,“金叔,好久不见。”
金吉祥看着她,目光探究,似乎想看清楚她找自己要干什么。
“金叔别紧张,我回国这么久,一直没有机会跟金叔好好说说话,金叔可否借一步说话?”
走廊的尽头有一扇通往外面的玻璃门,两人走下台阶,金吉祥点了根烟,表情已经换上了随意,他看向宁归晚,“有什么话,直说吧。”
宁归晚笑了笑,“我记得我妈说过,金叔年轻时就跟着外公打拼,天池集团有今日,您是功不可没。”
没有人不喜欢听好话。
金吉祥笑了一声,“有功的可不止我一个。”说完,神色出现一丝缅怀,“可惜老董事长走得早……”
提起逝去的外公,宁归晚有些伤感,沉默了一下,她又笑起来,“公司里的元老,以金叔最为德高望重,外公走得早,我妈也走得早,我相信金叔也不愿意天池集团将来落入他人之手吧?”
这个‘他人’指的是谁,显而易见。
公司里一直有传闻,宁溶悦会是下一任继承人。
金吉祥看向宁归晚,没说话,不知道想些什么,过了有一分钟,他开口说:“你想要拿回公司,可不是说说这么简单,还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宁归晚缓缓笑起来,“我不会让金叔失望的。”
金吉祥离开后,宁归晚没有急着回去,而是走向不远处的栈道,栈道下方是大片荷塘,十月上旬,荷花已经开败,借着灯光依稀能看见三两朵残荷。
她靠着护栏,侧头观望。
忽地,似乎是一种感应,她抬头朝栈道上方的观景台看过去,那儿光线不足,但隐约能看见一道黑色长影,嘴边咬着香烟,燃烧的烟头一闪一闪地散发猩红的光。
宁归晚几乎是立刻,认出那人的身份。
那人与黑夜融成了一体,不知怎地,竟有股寂寥的味道。
上次酒会过后,两人已经有大半个月没正经见面,宁归晚站直身体,正想该做点什么来回应,却见权御已经抬腿朝她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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