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三人出了火车站,信步而行,也不知走了多久,便到了城市的繁华地带。这时,太阳也露出了头脸。</p>
<p>这座城市比起河塘镇,不,比卫州市,如果非要打一个比方,那就是琼楼玉宇与瓦屋茅房的区别。满眼高楼林立,楼前的玻璃在太阳下反着刺眼的光。立交桥上车水马龙,地面上的马路也是纵横交错,车流不断,人流不息。周围的商场、店铺鳞次栉比,一片嘈杂,人们熙熙攘攘,匆匆忙忙。</p>
<p>三人发现自己正处在一处市场入口,便信步走了进去。进去之后,才发现这是一个卖衣服的大市场,所有的摊位相连,每五十至一百米便有一个交叉口。他们转了半天,发现似乎有着数不清的档口和走不完的交叉口。</p>
<p>他们一路走过去,摊位的老板无不投来异样的目光。那目光像寒霜一样,带着遥远的疏离和冷漠,甚至,夹着一丝讥笑。</p>
<p>三人知道是自己形象邋遢又未梳洗,既无可奈何,也不予理会。雷雄低头看了看自己撕破的衣襟,苦笑着说:“他们是做生意的,却不招呼我们买衣服,看来,是瞧出了我们身无分文。”</p>
<p>郦云说:“可不是,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眼神,跟刀子似的。”</p>
<p>成人杰道:“南蛮子,狗眼看人低!”</p>
<p>雷雄说:“既来之则安之,现在,我们要想办法谋生和安身。”</p>
<p>三人终于从迷宫一样的市场走了出来,见一中年人手持一个喇叭在对着一堆奇形怪状的类似骨头和药材一样的东西大声喊着。三人看他神态,知是在叫卖,可是对于他说什么,三人大眼瞪小眼,却一个字也听不懂。</p>
<p>一阵锣鼓声传来,三人顺着声音循去,看到一群人密密麻麻地围成一个圈子,不知道圈子里面在干什么。</p>
<p>雷雄和成人杰都是一米八多的身材,那一圈人头只在他们的鼻尖下。他们往里瞧了一下,原来是有人在耍猴卖艺。一个小姑娘讲着普通话,拿了个筛子在向观看的人收钱。</p>
<p>虽然有趣,但他们实在无心观看。</p>
<p>成人杰顿了顿,终于说:“雄,要不我们也来个武术表演,先收点饭钱?”</p>
<p>雷雄说:“武术在我心中是神圣的,就算饿死了,我也决不卖艺。”</p>
<p>成人杰面对他惊诧的目光,丝毫不感奇怪,说:“行,这句话当我没说。那你还说要把武术发扬光大,那些开武馆教徒弟的人,难道不是卖艺吗?”</p>
<p>“那不一样,这是两个不同的境界。”</p>
<p>“死脑筋,我管它什么境界不境界的,填饱肚子要紧。”</p>
<p>“不行。如果师父知道我们沦落成这样,会怎么想?”</p>
<p>“还说什么大丈夫不拘小节?你这就是拘泥于小节!”</p>
<p>“此一时彼一时,这不是小节,我们必须有一些操守。”</p>
<p>郦云叫道:“你们别吵了,快看!”</p>
<p>原来,她发现一根电线杆上贴了一则招工启事。上面写了所需工种、性别、年龄以及人数,最下方写的是该工厂的地址。</p>
<p>三人顿时欣喜万分,仿佛浑身都有劲。</p>
<p>成人杰懒洋洋地说:“好吧,听你的,不卖艺了。”</p>
<p>郦云叫住了一个人问路。那人手指了一个方向,说:“在那坐两块钱的车过六个站下就可以了。”</p>
<p>雷雄问:“那走路要多久?”</p>
<p>那人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怪怪地笑了两声,摇摇头说:“没试过。”</p>
<p>成人杰一脸惊奇:“大师兄,你不会真要我们走路吧?”</p>
<p>雷雄说:“我难道不想用轻功吗?大师的嘱咐我也百思不得其解,再加上师父也有交待,我们初来乍到,还是低调一点,不要招人耳目。我们现在还不至于山穷水尽,必须谨遵师训。”</p>
<p>成人杰说:“雄,已经山穷水尽了。我感觉你变了,你不是最好武吗,为了学武连大学都可以不上,提武就来劲,怎么现在到了南方,反而要藏着掖着?”</p>
<p>雷雄哭笑不得:“我没变。有朝一日,我一定不会枉费大家所学,但不是现在。”</p>
<p>郦云轻叹了一声,说:“还有什么法子,那就走吧!”</p>
<p>沿路两旁有许多工厂,走了不多时,便已到了上午。好在三人在火车上已养好精神,倒都不觉得累。只是南方的天气比内地更热,太阳像一个火球一样高高地挂在天空,道路两旁只是建筑物,偶尔有一两块空旷之处,连棵树都没有。空气闷闷的,没有一丝儿风,坚硬平坦的水泥路一直往前延伸,似乎永没有尽头。</p>
<p>三人在学校练功时,也在烈日骄阳下烤晒过,也走过无数的山路,但都没有觉得像现在这样难受,三人大汗淋漓。</p>
<p>雷雄说:“大家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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