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皇后娘娘,本宫和萧妃,皇上只赏了稞嫔一人!”文贵妃将香囊攥紧掌心,转身面向皇后:“稞嫔是吐鲁国人,皇后娘娘可还记得,她身边的手绢、甚至衣裳,都有这红花!”
如此一来,指使这老嬷嬷害人的宫嫔,已经十分明了!
老嬷嬷跪正身子,老泪纵横:“是稞嫔娘娘啊,老奴一直在贵妃的宫内做事,却一直得不到重用,那一日稞嫔娘娘来找老奴,老奴一时头脑发热,就……就……”
“那个贱人!”文贵妃咬牙切齿,她正打算让人去擒稞嫔,就见她和几个妃子一道从宫门踏了进来。
稞嫔眉眼深邃,长相美艳,同中原人的相貌大不相同,一眼就能看出,是东岳周边的小国,进贡给东岳帝的美人。
她一眼就看见了文贵妃握在掌中的香囊,那香囊上的红花,一模一样的,就纹在她衣裳的领口。
稞嫔步子一顿,眼中的神色只凝固了一瞬,就化为了释然,她大大方方的走到人前,掀裙跪下:“臣妾参见皇后娘娘、贵妃娘娘,萧妃娘娘。”
她顿了顿,“臣妾自知,罪该万死,臣妾没有可以辩驳的话,请皇后娘娘降罪。”
稞嫔这样坦然的认罪,叫皇后有些讶异,她挑了挑眉,眉眼凌厉的开口:“稞嫔,你既知残害皇嗣罪该万死,又为何要害萧妃,亏本宫往日还以为,你是个安分守己之人!”
站在一旁的萧妃,身子有些轻颤,她丝毫不掩饰脸上的惊讶,稞嫔素来是储秀宫最安静的人,她的确怀疑过储秀宫的几个小主,却独独没有怀疑过稞嫔。
站在宫内的众人看了这样一场大戏,纷纷觉得心生寒意,都说后宫是吃人的,果然不虚。
稞嫔讲了理由,追根究底,无非是为了往上爬,她之前入宫时,遭受过文贵妃的侮辱,进了储秀宫,被萧妃打压,所以她才选择在萧妃怀孕后,借着萧妃和文贵妃不和的事来做文章。
一切水落石出,稞嫔被福林带走,暂时关进了储秀宫的偏殿,等待东岳帝的处置。
皇后和文贵妃,相继赏赐了沈若华,因为天色已晚,便让他们先行离宫了。
乘上回府的马车,沈若华舒了一口气,眉宇间染上疲惫之色,靠在了软榻上。
马车快要前行之时,外头传来了杨氏的声音,她踩着木凳走上马车,撂下帘子,吩咐了车夫快走。
沈若华靠着软榻,微微一笑:“今天娘也累了吧,怎么不趁着路上的功夫,休息一下?”
“你干了这么个大事,让娘怎么睡得着?”杨氏压低声音,温柔的面上满是焦急之色:“华儿,你可知道,今天你所做之事有多冲动!”
杨氏舔了舔唇,着急的同她解释:“皇后看起来温和,可她若真像面上那般和善,早已被拉下六宫之主的位置。一山不容二虎,更何况后宫,文贵妃颇得圣宠,又对皇后十分不敬,今日之事,表面上看起来,是那稞嫔陷害贵妃,可皇后未必没有插手,你坏了她的好事,你可知是什么后果!”
杨氏急的有些迷糊了,甚至没去考虑,她平日看上去冷静自持的女儿,今日为何突然替文贵妃出头,她可从不会插手这样的事。
沈若华眨了眨眼,“娘,我知道皇后是有意针对贵妃。”
“那你为何还要插手?”杨氏忙不迭的追问。
“娘之前,不是一直为难,要如何制止皇后迎我进东宫?此事过后,她再不会将太子妃的人选,放在我身上了。”
杨氏一愣,她把沈若华的话琢磨了几息,顿时便参透了她的意思。
沈若华见她明白,才继续说道:“皇后要的太子妃,既要有身世,更要有狠心和手段,三者若放在一起,必定是后面两个,对她而言更为重要。我今日替贵妃开口,就是要故意藏拙,让皇后,不要再打我的主意。”
杨氏长舒了一口气,脸上的焦急已经淡了,“原来如此,华儿居然是想走这一招。可……可这一招,未免太险。”
若皇后真打算借此事扳倒贵妃,沈若华不就算是挡了她的路,若是皇后一怒之下针对于她,也不是没可能。
“今日的事,就是稞嫔一人的计谋,皇后想必只是在其中做了牵引。稞嫔的手段不高明,皇后没有在她做准备时替她圆场,就没有抱着要一击扳倒贵妃的意思,就算失败了,只要没有牵扯到皇后,她不会放在心上。”
沈若华对皇后的性情了如指掌,她是楚国公府的嫡女,心比天高,入宫便是皇后,生了儿子就被封为太子,母家强盛,和皇帝也是相敬如宾,对待宫中的妃嫔,她表现上大度,实则皆是看不起的态度。
前世萧妃小产,文贵妃被冤,被褫夺封号,降为思妃,禁足嘉毓宫。
沈若华当时,也看出了其中的端倪,但她当时没有要替文贵妃伸冤的想法,冷眼看她被拖出储秀宫。
文贵妃所出的二皇子对她十分顺从,习惯了从小听文贵妃的吩咐,二皇子可以说没有半点主见,失了文贵妃的二皇子被公孙荀利用,做了许多蠢事,而公孙荀则借着二皇子走到了皇帝的眼前。
她怎么能让公孙荀白白得到一个踏脚石?
沈若华摩挲着红唇,眉眼中划过一道精光,转瞬即逝。
…
…
杨清音乘着马车回到杨家,杨景恒一路心思重重,眉头就没松开过。
“哥哥还在担心呢。”杨清音和他迈进府门,见他依旧是那副模样,不禁叹了口气:“华儿这么做,定有她的思量,哥哥何必如此担忧,方才在城门,那么多人看着,陛下今日又有意用你和华儿的事敲打我,我才拉着哥哥离开。这些日子,哥哥切记不能再和华儿见面!”
“这也是华儿的意思!”杨清音见他依旧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干脆放了个狠话:“哥哥若一意孤行,别怪我没提醒你。”杨清音拎着裙摆,转身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荷鸢踌躇的看了一眼杨景恒,便急匆匆的去追杨清音了。
走出去一段距离,杨清音的步子才慢了下来,她一边走,一边低声感叹:“哥哥看起来,当真是对华儿动心了。可是华儿待哥哥,瞧不出半点旖旎……”
荷鸢跟在她身后,开口道:“奴婢上回听老爷说,大少爷有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妻,两家还交换了定情的玉佩,想必,老爷和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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