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入睡,却没想到睡意来的很快,被她仔细洗净的匕首就放在内里,沈若华抚摸着上头的纹路,合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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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前,方喻怀和方真真的马车停在了沈府门前。
方喻怀半搂着浑身狼狈的方真真走进了沈府,沈老夫人正等在正室,焦急的坐也坐不下。
方真真的安危她并不怎么关心,反倒是方喻怀,那是她方家读书读的最有出息的一个孩子,她们方家之前也是京中的官员,只是因为祖辈贪污赈灾粮,被先祖皇帝削了官发配。
方喻怀可谓是她们方家崛起至关重要的一人,可不能就这么死在京城!
老夫人正着急着,小厮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老夫人!少爷和小姐回来了!”
老夫人一惊,连忙扭头看去,方喻怀和方真真踏入厅内,二人皆被正堂雕梁画栋的红柱和屋内的装饰所惊艳,老夫人快步上前,抓住方喻怀的手上下打量:“怀儿啊!你没事吧,那匪徒,没拿你怎么样吧!”
方喻怀躬身朝她做了一辑,红着眼睛说道:“怀儿多谢姑奶奶相救,若非姑奶奶,怀儿现在恐怕已经没命了!”
站在一旁的小厮低着头,兀自撇了撇嘴,心想若不是大少爷赶到的即时,这两人恐怕都没命回来。
老夫人笑着点头:“你是我侄孙,姑奶奶焉有不救你的道理。”她别过头,眼底划过一抹心疼,询问边上的小厮:“黄金都叫他们拿走了?”
那小厮立即抬起头,脸上带着喜色:“回老夫人!那群土匪,全让大少爷和大少爷的兄弟们抓住了!现在都已经被押送京城了,那些黄金都在马车上摆着呢,一块也没少!”
“你说什么?”老夫人瞪圆了眼:“沈戚回来了?不是说还要几天吗!是他救了喻怀?”
站在一旁,一直被忽视的方真真十分不悦,她嘟着嘴,强行挤进沈老夫人的怀里:“姑奶奶,当时那些莽夫,进门后帮我们松了绑,可粗鲁了,真真听说,他们是铁衣军,原来表哥是铁衣军的统帅吗!”
方真真的眼睛很亮,心里琢磨着什么,沈老夫人没察觉到她的意思,听见她最后一句话,冷笑了一声:“只是个小将领罢了,他哪有那样的本事,他若想当上铁衣军的统帅,还要再等二十年!”
方真真眼里的光熄了去,被沈老夫人推开也没有再纠缠,低声嘀咕了一句:“原来只是个小头目……”她不屑的撇了撇嘴。
站在边上的小厮皱着眉,心里有一丝不满。
沈老夫人知道沈戚回来,顿时没了要和方喻怀叙旧的心,她喊来梁嬷嬷,说道:“你带喻怀,和真真去他们俩的院子,你们俩安心的住下,等会试结束,还有殿试,姑奶奶都让你住,你不用担心。”
方喻怀笑着颔首:“多谢姑奶奶。”
入夜
沈若华醒来后,第一时间去看了蒹葭。
蒹葭也醒了,正坐在床边想事,见她到了,连忙起身:“奴婢给小姐……”
沈若华上前搀她,“行了,你为我伤成这样,这些虚礼日后都免了。”
沈若华扶她坐下,看着她手上的伤痕,眼里满是愧疚:“都是我不好,想得不够周全,竟不曾想到,后院还有人守着。”
蒹葭微微一笑:“为了小姐的安全,奴婢受这些伤算不了什么的。”
沈若华将她耳边的发丝撩到耳后:“你安心的养伤,想吃什么尽管和嬷嬷说。”
沈若华动作一顿,突然想到什么:“对了,你可有家人?”
蒹葭点了点头:“奴婢还有一个姐姐,和母亲一道住在城外,平日做绣品来京城贩卖营生。”
习嬷嬷上前一步:“小姐,蒹葭和府上签的是活契,进府的时候老奴看她机灵,才把她领来伺候小姐。”
“当时母亲生了病,家里攒的钱不够,奴婢才来府上做事,幸亏遇到了嬷嬷,能伺候小姐,是奴婢的福分。”蒹葭抹了抹通红的眼眶。
沈若华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
得知蒹葭伤的不重,沈若华憋在胸口的气才散去。
走出蒹葭的房间后,沈若华叮嘱了习嬷嬷一句:“明日劳烦嬷嬷,去取一些银两给蒹葭的母亲和姐姐,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习嬷嬷颔首应是。
沈若华正往前院走着,便看见了快步过来的梁嬷嬷。
沈若华停了步子:“嬷嬷怎么来了?”
梁嬷嬷笑着上前行礼:“老奴给大小姐请安。大小姐,方家的表少爷和表小姐到了,老夫人请您去正堂吃团圆饭。”
沈若华莞尔:“我知道了,待我去换身衣裳,和嬷嬷一道前去。”
梁嬷嬷福了福身子,在屋外等了半柱香的功夫,便领着沈若华和习嬷嬷往正堂而去。
正堂之内,方喻怀和方真真已经端坐在绣墩上,方真真换了一身粉嫩的衣裳,抹了口脂,看上去比上午精神不少,她并未因为被拐的事难过阴郁,反而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笑得十分温和。
当时她进门时模样狼狈,沈老夫人正眼也没看过她,现在这么一瞧,倒是个挺标志的人儿。
“像之前见真真的时候,真真还是个小丫头,现在都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老夫人笑着说。
方真真羞赧的垂下头,方喻怀笑道:“真真两月前刚刚及笄,母亲说要给真真在那边寻一个人家,可是真真怎么也不肯。”
方真真虚推了方喻怀一把,她双眼水灵灵的,说道:“良缘都是要等的,说不准在哪里能遇见呢……”
沈老夫人微微一笑,颔首端起茶盏,腾起的水雾遮住她幽深的瞳孔。
方真真的意思,她焉能不懂。
不过若是她老实,替她在京内找一个权贵,也算是给方喻怀搭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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