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向左前方的石阶,眸中略过一抹决绝之色——
“老奴不及大小姐牙尖嘴利,但是老奴不能眼睁睁看着大小姐一错再错,老奴更不能再帮大小姐哄骗老爷和老夫人!”她奋力的吼了一声,踉跄着站起身子,往那石阶之处冲去。
边上的侍卫大骇,“快保护殿下!”太子身侧的侍卫一左一右将他护住,下头的立即伸手去扯赵嬷嬷。
但赵嬷嬷离那石阶实在太近,两三步间竟已到了,她眼底带着一抹悲哀之色,眼看就要撞上,一条腿出现在她眼下,狠狠踢上她的前额,赵嬷嬷脑袋一晕,痛嚎一声躺倒在地。
沈正平惊慌上前,狠狠踢了赵嬷嬷一脚:“贱奴!居然敢冲撞殿下——”
沈正平连忙颔首:“请殿下恕罪,都是下官处置不当……”
太子摆了摆手,“不必,孤的胆子还没有那么小。”他看了一眼沈若华,勾起嘴角问道:“那账本之上,究竟有什么乾坤,县主也该说给诸位们听一听了吧,孤可甚是好奇。”
赵嬷嬷面如死灰。
沈若华盈盈一笑,将地上的账本捡起,“这账本是假的,上面的错账,是我在知道赵嬷嬷心怀不轨后,故意命人誊抄的一份,我并未点破此事,只是想知道,究竟是何人指使的赵嬷嬷害我。”
“不成想阴差阳错竟连累了七弟,实在是我的失职,还望三伯母海涵。”沈若华微微弯腰,对着顾氏行了个礼。
顾氏咬着下唇,脸上臊的通红,“是、是妾身冲动,大小姐不必道歉。”
公孙婉对沈若华如此轻而易举的逃脱有些不满,皱着眉说:“既然账本的事是这老虔婆故意作假,可你少给了厨房的银两又如何解释?那厨子可是信誓旦旦的说,银两是你少给,他才买的劣质燕窝。”
公孙婉看向那窃贼,“他也说了,是看见你买了那箱子珠宝,才潜入府内行窃的。就算这厨子和窃贼,可能是这老虔婆花银子雇来的,可那一箱子的金银珠宝你怎么解释?这箱子珠宝,买来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她一个奴婢,怎么拿得出这么多银两!”
厨子顶着巨大的压力,咬着后槽牙不肯改口:“近日大小姐给厨房的银两,的确有不少的缺漏,小的不敢撒谎,小的不知道什么账簿的事,小的是个粗人,哪里来的胆子诬陷大小姐!”
那窃贼也连忙扯着嗓子解释:“草民真的只是一时糊涂才进了府上偷东西,草民也是第一次,求大老爷饶命!”
公孙荀冷笑了一声,“你一个市井小民,如何对侍郎府的格局了如指掌?知道府上的后院没人,又能在偌大的侍郎府里,黑着天找到县主闺房的位置,还如此巧合的看见她买那些金银珠宝,着实厉害的很啊,说你不是在府上有内应,本殿都相信。”
那窃贼有些慌了,“殿下明鉴!草民冤枉啊!草民、草民知道县主的位置,是因为草民之前偷偷潜入过府上寻找,至于那些金银珠宝,当真是草民亲眼看见县主取回的府上,若是殿下不信!可以搜那些首饰,首饰上,定刻了店铺的印章!”
公孙婉咬了咬口中的软肉,笑着道:“不如就搜搜看看。”
她话音一落,身旁的侍卫便走上前,取出箱子最上层的一副白银缠丝双扣镯,往镯子内壁看了看。
他眯着眼看清上头的字,登时一愣。
公孙婉见他半晌没有动静,不悦的拍桌:“上头都刻了什么?给我拿来瞧瞧!”
那侍卫连忙颔首,将手中的镯子举过头顶,呈了上去。
公孙婉伸手接过,直接翻开细看镯子内的字印,瞥见那上头的刻字,公孙婉蓦地往杨老太师二人看去。
公孙荀皱了皱眉,“婉儿,那镯子里刻了什么?”
公孙婉睨了一眼沈若华,瞧着她嘴边弯起的弧度,便知道这也在她的料定中。
公孙婉不甘的咬了咬牙,“这镯子里、刻的是杨字,上头还有太师府上的章!”
那一箱子的首饰,不出她所料的话,应该是杨府给沈若华的东西,要不然就是——
“诶?这对白银缠丝的双扣镯,我怎么瞧着眼熟的很?”杨老夫人恍若刚刚发觉,脸上的笑意渐渐加深。
杨老太师仰头笑了起来:“夫人合该眼熟,那双扣镯,不正是夫人当年收整在嫁妆单子里,给梅儿陪嫁的宝物吗!那镯子是先帝赏给老夫的东西,天底下独有一个,上面的章,还是先帝差人替老夫刻上的!”
杨老太师笑着看向沈若华,心头很是骄傲,他这个外孙女,现如今当真是让他刮目相看!
老夫人的脸色已经黑如墨水,手里头的佛珠被她扯得都有些松动。
她腾的起身,狠狠将手里的佛珠扔了下去,“好你个赵寻思,你在老身身边伺候多年,老身竟没看出,你是这样心思狠毒之人!若华何处对不住你,你竟想出此等恶计害她!来人,给我拖下去,打五十大板!”
杨氏冷着脸截住她的话:“母亲莫急,单凭这刁奴,怎能找到这两个帮手,依儿媳看来,这背后,还有人指使,若不揪出来,岂不是让她日日想着如何继续坑害若华!”
老夫人的脸色有些阴沉,沉声道:“那就让她说……”
赵嬷嬷身子颤抖,捂着额上的青紫,咬着下唇说道:“这、这都是老奴一个人的主意,是老奴恨毒了大小姐,才想出这计谋想让大小姐身败名裂,都是老奴的主意。”赵嬷嬷对着老夫人磕了两个响头
“老奴对不住老夫人这些年的厚待,老奴但求一死!”赵嬷嬷泪流满面。
但这副主仆情深的场景,并未引起周围众人的共鸣。
这在场的都是聪明人,岂能看不出这其中的端倪,上头那老妇,看着慈祥、对沈若华处处关心,可如今犯事的是她派给沈若华管账的奴婢,这奴婢就算再恨主子,没人在背后撑腰,她怎么敢犯下这事。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看破也不说破,只道是这侍郎府腌臜人颇多。
杨氏见老夫人仍如此作态,气得双目通红,正欲开口追究,便被沈若华不动声色的拉住了手腕。
沈若华对上杨氏的眼睛,不稍说话,便传递了她的意思。
现如今的情况已经够了,她们无需将老夫人这个幕后人扯出来,因为就算扯出,礼仪孝道摆在那里,她们也无法指摘老夫人什么,可在场众人大多
-->>(第2/3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