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尚有许多不足之处,侥幸得了县主之位,让娘娘侧目,已是臣女的荣幸,臣女怎敢借着娘娘一时的错爱,酿成大错呢!”
沈若华义正辞严,说出口的话句句站在大局,皇后将这话想了多遍,都没能挑出错处,反倒隐隐有被她说服的意思,皇后失笑,单手将她扶了起来,“不愧是杨太师的外孙女啊。”
这口舌上的功夫,真不逊那些整日在皇帝耳旁念叨的文官。
皇后虽有心让她嫁给太子,可随心来讲,她没打算让沈若华做正室,凭她一个县主,做未来的国母还尚且不够格。更何况,她的外祖也是朝中一大隐患。皇后本意是想试探敲打她一番,见她不上钩,皇后便也作罢了。
“算了,你就当本宫今日这话没说过吧。”皇后撑着扶手站起身子,“本宫乏了,你退下吧。”
沈若华屈膝,“恭送娘娘。”
望着皇后离开的背影,沈若华舌尖抵了抵上颚,温柔如水的眸沁上一层冷色。
她在皇后离开后,才缓缓走出坤宁宫,她谢绝了宫人带路的好意,独自一人往宫门走去。
她对皇宫的路径了如指掌,知道一条偏僻些的小路,能抄近路到西侧门。
沈若华隐秘的揉了揉酸疼的腿肚,穿进一道鹅卵石铺就的小路。
周边没有住人的宫殿,这条路很少有宫女太监经过,沈若华专注的踩着石子走,蓦地听到一声闷响。
沈若华吓了一跳,双眉微微蹙起,往传来声响的地方看去。
高耸的树挡住了光线,这一条路上又静悄悄的,沈若华放慢了脚步,往那边走了走。
“臭丫头,谁让你偷偷去找慧妃娘娘的!看我不打死你!”
安静的一方地传来女子恶毒的咒骂声,沈若华扶着墙,探出头往前边看去。
只见着一个穿宫女服侍的丫鬟,手里举着一个朱漆的托盘,恶狠狠的往下砸。
趴伏在地上的人双手抱着头,看不清脸孔,从露出来的衣裳看,大抵是个女子。
“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白眼狼,我们这些人平日里少你吃少你穿的,让你胡说八道!”
那宫人恨恨的骂了两句,举着托盘还要再打,沈若华理了理衣袖,从墙后走了出来。
“这位姑姑……”
她轻声唤道。
宫人如惊弓之鸟,险些跳了起来,她慌张的绕到女子身前,将她挡住,半蹲下身子行礼:“奴婢见过县主。”
她是方才在坤宁宫,跟在慧妃身后的宫女,自然认得沈若华。
她小心翼翼的抬头,试探着问:“县主、县主这么走到了这么偏的地方?”
沈若华颦着眉,一副为难之色,“我也不知,方才离开皇后娘娘宫中,我还以为记得路,没想到走着走着就迷路了,听到这边有动静,才想着过来问问路。”
沈若华往她身后看了看,“姑姑在做什么?”
宫人站起身子,僵笑着说道:“一个偷食的小丫鬟罢了,不值得县主多问,奴婢领县主出宫。”
沈若华偏了偏头,无害的笑道:“我听了有一阵,从姑姑方才的话来猜,大抵不是这样的。”
宫人瘪了瘪嘴,有些不悦的说道:“县主,这是宫里的事,县主就不好多多过问了吧?”
“她的穿着,不像是宫内的婢女,就算是宫内的婢女,姑姑方才的举动,算得上的私刑了吧,且听姑姑的话,好好像并非是慧妃娘娘的授意,而是姑姑自己在责罚他人泄愤,也不知这事传到娘娘耳中,姑姑可否能解释的清楚。”沈若华笑着说道,半点不像威胁的威胁。
宫人脸上镇定的表情寸寸瓦解,她攥着托盘的手微微缩紧,蓦地给沈若华跪了下去,“奴婢知错了,求、求县主饶了奴婢一命,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二人说话间,匍匐在宫人身后的女子腾的站了起来,迅速抓起被她盖在身下的两个馒头,快速跑开。
沈若华见他消失在树丛间,便收回了目光,“我自当不会多嘴,只是希望姑姑以后,好自为之。”
那宫人激动的磕了两个头,连滚带爬的走远了。
沈若华捻了捻指腹,她走出树林,照着远路返回,在寿康宫外寻到了正巧出来的安怡姑姑。
“县主?您还没出宫啊。”安怡姑姑行了个礼,吃惊的问。
沈若华微微一笑,“方才要出宫,瞧见了个事儿,心里不大放心,想让姑姑帮我转告娘娘。”
安姑姑严肃了起来,“县主请说。”
沈若华将方才的事完完整整告知安怡,她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最后归结为愤怒。
“县主放心,此事,奴婢定会完完整整转告给太后娘娘。”
沈若华点了点头,“如此便多谢姑姑了,我也是怕,我落了那位姑姑的面子,她会把气撒在那女子身上。”沈若华顿了顿,“我观那女子的服侍,不像是宫女,姑姑可知她是何人?”
安姑姑叹了口气,低声道:“奴婢也不好多说,只能告诉县主,她是当今陛下的八公主,单名一个卿字。”
沈若华心中了然,缓缓点了点头。
安姑姑调整了一下情绪,“奴婢来送县主出宫。”
沈若华颔首跟了上去。
寿康宫前安静了下来,不远处的树林中露出一截衣角。
那干瘦的指扶在树上,露出的眼睛盯着沈若华的背影,掠过一抹淡淡的惊艳。
……
沈若华回府后不久,公孙彧和拓跋心的婚事便在京中传开了。
两国邦交,联姻是极为常见的事,拓跋心随行使臣前来,东岳便猜到了北漠要和亲的意图,不过是和亲对象而已。
沈若华坐在桌案边,手中卷着府上的账册,心思却渐渐飘远。
前世拓跋心也是因为和亲嫁给了二皇子公孙彧,只是没过几年,她怀孕时难产香消玉殒,沈若华才不曾见过她,她对拓跋心的了解不多,但对公孙彧算得上了如指掌。
沈若华捏着账册的手缓缓缩紧,想起前世那一段记忆,她面上覆上一层冰霜。
文贵妃是个有心计有手段的女人,奈何她生的儿子,没有继承她的优点。
沈若华将账簿看完,头疼的揉了揉鼻尖,陈嬷嬷叩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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