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肃敦煌县城外。
“我说小子,还没到吗?你丫的不会是带错路了吧?爷这都快热死了!”苏勒骑在马上拿着帽子当蒲扇扇着说道。
“哈哈,苏老二又抱怨了,诶,早知道这么苦就别来啊。”
“景三爷,您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您别敞着怀啊。”苏勒反击到。
“切,这鬼地方,毛都不长,你说王爷咋知道这地方有好东西的?”
“王爷那是一般人吗?所以人家才是王爷。”那五插嘴道。
“切,那是爷没投好胎,都是爱新觉罗家的子孙,不就是他祖上运气好吗。”景额是一脸的不服,他也姓爱新觉罗,不过是个红带子。
这一行人正是被载伯涵派到敦煌来找莫高窟的苏勒一行人。
为了完成载伯涵交给的任务,苏勒又找来了自己的几个发小关向山、那平、那安兄弟、吴德禄、景额、汤明山,同在醇王府做事的李长兴,自己的弟弟达哈苏和达哈苏的俩发小瑚图里、诸克图,再加上于德顺和连九一共十三人。
苏勒一行人从北京出发,一路延官道经保定、正定、太原、阳平、蒲州至西安,再从西安经汾县、平凉过兰州,从河西走廊延凉州、甘州、肃州、玉门到安西。敦煌就在安西直隶州治下。
一行人直到前天才赶到敦煌县,这一路上行程达四千八百多里(清代里,约两千八百公里),一路上足足走了四个月才到。
苏勒等人到了敦煌后直接找到了敦煌县令严泽,在表明了身份之后,得到了严泽的热情款待。
严泽此人虽然不学无术,但很会做人,听说苏勒一行人的目的是千佛洞后便立马找了一个当地的衙役给苏勒等人做向导。还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来了两卷发黄的经书,说是千佛洞的道士送给他的,既然苏勒等人的目的是千佛洞,那么想来这东西可能有用,便送给了苏勒。
在县城休整了一日后苏勒一行人就在向导的带领下向着莫高窟进发了。
“小子,到底还有多呀?”苏勒再次问了向导一次。
这向导年龄不大,也就二十出头,个子不高,穿着一身破破烂烂打着补丁的号衣。
向导朝苏勒扭头一笑道:“这位爷,就快到了,这千佛洞里县城四十多里地,约么还有十里地就到了。”
“总算快到了,快累死爷了。对了,我说德顺,昨天那严县令给咱们的那两卷佛经我看你收的那么仔细,很值钱吗?”苏勒听到快到了不由得松了口气,随后问起佛经的事来。
“要不说你没见识,”于德顺还没说话,关向山便接上了,“那可是两卷北宋真品!”
“我怎么没见识了,不就是北宋的吗?爷还学过宋词呢!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噗,宋词能和宋代佛经一样比吗?告诉你,一页宋书一辆黄金,这宋代真品爷还没见过呢,你说值多少钱?”
苏勒顿时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这价格实在是超乎他的想象,当年他把祖传的画屏卖了也不过才一百多两,这一张普普通通的佛经,也不是名家真品,竟然会这么值钱?
“各位爷,前面就到千佛洞了。”向导开口道。
众人朝前看去,只见远处的崖壁上大大小小分布着数百个洞窟,还有些木质建筑,其中最大的一个是一座四层高的窟檐。
“我滴个乖乖来,这么多,咱们带的底片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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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几位施主驾到有何贵干?”莫高窟下一道士拦住了苏勒等人。
“你可是王圆箓?”苏勒开口问道。
“正是贫道,不知几位是?”王圆箓大为惊讶,没想到这几人竟然知道自己。
“奉我家王爷命令前来接管莫高窟。”苏勒自作主张,将自己一行人的目的改为了接管莫高窟。
王圆箓听到后身为激动,连呼佛号:“无量寿佛,无量寿佛,善哉,善哉,总算是有人来了!”
众人很是奇怪王圆箓的反应,了解后才知道王圆箓游方到此,见到这里念久无人打理,便主动留下来照料,可是仅凭他和他的助手的力量对于这偌大的莫高窟可以说是杯水车薪。为此王圆箓多次找过敦煌县令严泽,可惜严泽是个不学无术的家伙,对此毫不关心。
苏勒一行人进入到四层窟檐中,看到遮檐下高大的弥勒佛坐像震惊得无以复加,他们还从未见过如此之大佛像。
他们并不知道这座高达三十五点六米的石胎泥塑彩绘弥勒佛坐像是国内仅次于乐山大佛和荣县大佛的第三大佛像。
在惊叹之余苏勒向王圆箓仔细询问了莫高窟的情况,当得知整个莫高窟一共七百多个洞窟,有佛像和壁画的就有五百来个,最终和大家商议后决定先去整理佛经。
“这边请。”王圆箓领着苏勒等人朝存放佛经的洞窟走去。
“除了送给严县令的两卷经书,你没再送过别人吧?”苏勒不放心地问到。
“几位施主请放心,出家人不打诳语,剩余经书一件不少。”
王圆箓把众人领到藏有佛经的密室门口便退了下去,他已经把这里的一切都交给了苏勒等人。由于这里本来就是无主之地,苏勒又表示自己是受醇亲王命令来接收这里的,对此王圆箓并没有什么意见,只是表示藏经中有一些道藏,希望可以让他抄录。就在刚才苏勒答应了王圆箓的请求并付给了王圆箓五百两白银,还许诺在敦煌给王圆箓盖一座道观。王圆箓对此十分满意,并表示如果需要帮忙尽管吩咐。
“我去!这么多?”苏勒一进到洞窟就惊呆了,借着摇曳不定的灯光,只见一束束经卷一层一层地堆在那里,密密麻麻,散乱无章。经卷堆积的高度约有八九尺,剩下的空间仅能勉强容得下两个人。看着洞窟里的东西,怕是有好几万件,想到这些都要整理有瞬间头都大了。
“这都是什么呀?”诸克图挤了进来随手抽出一卷展开看了起来,这一看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呀?黑漆漆的,奥,碑帖啊,云什么,可以蠲什么什么啊;金浆玉液,可以怡神驻寿。然而,攀霞……什么嘛,都烂了。我看看,这有款儿,永徽四年八月卅一日,围谷府果毅児。”
“诸克图,快放下!忘了来之前王爷怎么交代的?”苏勒见状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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