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
我想知道很多很多很多。
而此时此刻,我想知道的——你在哪?
但我在害怕。
害怕一样又害怕不一样。
害怕不一样很远远,害怕一样更远。
“我在东经117度。”
他没有问我∶“你呢?”
他明白我的意思。
在这方面,我们一直有心照不宣的默契。
我不知道他是一个在现实生活中什么样的人。
是个很厉害的人吗?
我不太清楚,直觉告诉我是,可这重要吗,对我来说。
不重要。
喜欢是自卑的喜欢,对青春期抑郁的姜佚女士来说。
无论对方如何,这都是怀着自卑的沉甸甸的喜欢。
那吴满风怎么办。
如果吴满风和229同时站在我面前,我肯定选吴满风。
做人要现实,我告诉自己。
其实我在佯装不在意。
我很在意。
我没有很好的家室,得天独厚的外貌和天赋,也不懂得人情世故和周旋。
所以这份带着自卑的沉甸甸的喜欢,我不愿意扔给一个未知的人。
我不知道。
那是下午接近黄昏的时候,阳光是红色的,我喜欢这样直白的说。我不用再描绘了。可能因为懒惰,也可能因为我们都知道,初秋近黄昏时候的太阳是什么样子。
不言而喻就是这么用的。
在米兰昆德拉的《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里面有个情节,我印象很深刻——特蕾莎手里紧紧的握着《安娜·卡列尼娜》,踏进了托马斯家的门。
对特蕾莎而言,《安娜·卡列尼娜》是她的凭借,是她爱情的钥匙,是她的底牌和倔强。
对我而言,也是如此。
我拿着这份并不上乘底牌和倔强,卑微地和这个上乘的世界作斗争。
和一个未知的他作斗争。
“非如此不了吗?”
“Esmusssein!”
托马斯重复着。
但是,他很快又开始怀疑,真的非如此不可?
在物理实验课上,任何一个中学生都能证明科学实验的准确性。但是,人只有一次生命,绝无可能用实验来证明假设,因此他就永远不可能知道为自己情感所左右到底是对是错。
那是昆德拉所说的。
“非如此不可。”
我又默念了一遍。
火车站的人群熙熙攘攘,好像用来形容火车站的人群拥挤而不烦躁,“熙熙攘攘”是固定用词,就像每一次我问自己这个问题。
我都会给自己肯定答案。
这一次,我没有再次开始怀疑。
真的非如此不可。
“在北纬40度东经117度。”
我摁下了发送键。
“Esmusssein!”
为了让这几个字的意义绝对的清晰明了,贝多芬在最后的乐章上方标注了如下字眼∶“DerschwergefassteEntschluss”——细加掂量的决断。
“在北纬40度东经117度。”
我又默念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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