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不就是刚才木匾上的三个字么,难怪觉得眼熟。想不到他俩口中不易进出的地方,如今自己正身处其中。</p>
<p>那这里应该是那个山神,额不……山神大叔住的地方了,刚才树下抚琴之人,莫不是他？</p>
<p>“我怎么会在这？”窦扣记得在于府帮嗜鬯挡了那一刀，当时胸口燥热,那些光束又飞了出来,不过接下来的强烈震击让她还来不及看清是何种情况,直觉全身骨头都已被打散,然后就失去意识了……</p>
<p>“姑娘是老朽在玄云宫见到的第一个女客,不过仙尊既然救你回来,定是有他的道理。”老翁从架上取下一本书,擦了擦又放回去。</p>
<p>没想到又是他救的自己。</p>
<p>“你知道嗜鬯在哪吗？”</p>
<p>“仙尊只带你一人回来。”</p>
<p>“救命之恩,理当亲自拜谢,老能否引我前去？”</p>
<p>老翁停下,侧过身对窦扣说道:“仙尊有交代,在你床头添香三日,自会让红鹤来引你去大殿。只是这才过了两日而已,你就醒了,看来姑娘的体魄比常人要强健一些。若不觉无趣,老朽可为姑娘寻几本异闻录打发光景。”</p>
<p>“红鹤是谁？”</p>
<p>“他是仙尊座前小童,年纪和你相仿。”老翁又说道:“老朽在玄云宫主要做些养花护草,擦拭打扫的杂活,姑娘唤老朽桓翁便好,有什么需要的,可跟老朽说。”</p>
<p>“那……”窦扣有些难为情，“可有吃的东西？”</p>
<p>桓翁微微一愣,然后捋着胡须呵呵笑道:“老朽真是老糊涂了,不过这厨房是好久都没有用过了,食材得重新找。”</p>
<p>“我上次看到嗜鬯可以随手变出烤鸡,你不也是仙人吗？”窦扣一想到那日在洞中石室中吃的脆皮金黄烤全鸡,肚子就咕噜个不停,正身体的阶段,总是饿得特别快。</p>
<p>“仙法能做很多事,但不能体会过程,千万年的日子如果总是这般无趣的生活,那和石头有何区别？凡人向往仙人什么事都可以信手拈来,岂知这样的日子久了,也会让人感觉不到自己还活着。”桓翁一面说着,一面放下手中的香盏走出正殿,领着窦扣朝另一间阁室走去。</p>
<p>窦扣直觉桓翁说话总是让人云里雾里的,而且话又多,又都是大道理,她实难听懂。不过确是不能打断长辈说教的，她默默跟在后边,含糊的‘嗯’几句。</p>
<p>走进一间和起身屋子同样格局的雅室,只是要小一些,里边摆放着灶台,菜板,锅碗瓢盆,木材斧头,基本烧菜要用的都齐全了,缺食材而已。</p>
<p>“老朽很久没用仙法了,今日天色已不早,不宜再出宫寻食材,姑娘要做什么菜,老朽隔空取来罢。”桓翁扫了扫灶台上薄薄的一层灰,又用了一些清洁之术,使厨房看起来顿时干净整洁。</p>
<p>下山之后就再没烧过菜,就连在落孤城中一日三餐都是蓝姨准备的。窦扣脑中搜寻着曾教过的几道简单料理,然后说道:“茄子,黄瓜,鸡蛋,土豆……”</p>
<p>口中所说之物应声而落,还附带了满满一袋大米,桓翁笑眯眯地道:“可还有缺的？”</p>
<p>“够了,够了，这些菜可以吃上好几日了。”</p>
<p>说实话,窦扣的手艺并不好,在竹山生活的时候顾着贪玩压根就没有好好跟学过煮菜,现下怕是要给人看笑话了。</p>
<p>桓翁坐在一旁,看着窦扣在灶前生疏地忙碌,仍是浅笑,不发一语。</p>
<p>勉强做了几道可以下喉的小菜,至少没有完全失败,还是能分得清什么是什么。那原本红扑扑的小脸上染了条条柴灰锅黑,窦扣浑然不知,还自顾自吃得津津有味。</p>
<p>“待晚一些老朽为姑娘准备几套换洗的衣物送过去,姑娘所居的阁室后院有温泉池用以净身,如果有其他需要可至太慧殿左侧长廊尽头的屋子寻老朽。老朽每日巳时会去太慧殿添香,酉时掌灯,姑娘若觉得无聊,太慧殿内有很多奇闻异录可做消遣。”</p>
<p>“我就是一山野丫头,姑娘姑娘的叫,听着很拘束,桓翁以后唤我窦扣便好。”</p>
<p>桓翁笑眯眯地点点头,似乎这是他的招牌表情,老人家看起来很是和蔼慈祥。</p>
<p>桓翁叮嘱她切勿乱自行走,所以窦扣吃饱后,只在太慧殿周围的园子随便逛了逛。回到起先那间屋子的时候已近日落,看到床头叠放着几件颜色淡雅的衣裙,知是桓翁送来的。</p>
<p>如果不是桓翁说这间屋子有后院,她还真不知道原来对着正门的屏风后边是可以拉开的移门。</p>
<p>后院凹凸不平的岩壁有水渗出，潺潺流入一方椭圆池，池边堆满花岗岩,光滑平整；池内四座石灯光晕柔和,配以腾腾水汽,让人恍若置身梦境。临岩一颗硕大海棠,粗枝刚好盖过整个池,花开正茂,落得水中池边点点粉白。</p>
<p>窦扣找了一块天然的石靠背,哼着小曲,全身泡在水中,只漏出脑袋,水汽把她的脸蒸得红通通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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