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来。
“人来了?”
“来了。门外候着,主子现在可要让他进来?”
楚洵点了点头,让人把秦沔带到了花厅。花厅里,秦沔正坐在圆桌旁,紧张的四处打量着。
他方才趁着下人下去端糕点的时候,将水下在了楚洵的茶杯里……也不知……会不会被人看到。
但不等他细想,楚洵已经进来了。
“哥哥来了。”秦沔脸上挂着一抹笑。
他不大会撒谎,楚洵进门第一眼,便看出了他的局促不安,还有深深恨意。
楚洵拂袍,从容坐在他身旁,淡淡问道:“有事找我?”
秦沔咽了咽唾沫,忽然跪下去,磕了三个头,哽咽道:“我娘被抓到顺天府大牢了,我……”
“想让我放了她?”
“我……”
“是不是?”
秦沔咬牙,“是,她是无辜的。我娘成日打马吊,怎么会跟敲梆子的阿天勾结呢。她只是说了几句话罢了,真的没有恶意的。
这回……求哥哥你看在我的面儿上放了她吧,若日后她再胡乱说话,但凭你处置!就连我一块儿处置,我也绝无怨言!”
噔噔噔……楚洵轻轻用茶盖子拨着茶水,秦沔紧张的看着楚洵,只觉那一下下都拨在他心上。
却见楚洵忽然放下茶盖子,轻声道:“好。看在那药丸的份儿上,我放她一次,若日后再犯……我绝不留情。”
“多谢哥哥!”秦沔目光复杂,扯出的一抹笑容比哭还难看。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楚洵那张淡然冰冷的脸,秦沔无来由的愿意相信楚洵,甚至心中有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将桌上那杯被下药的茶水打翻,告诉楚洵真相。
然而,脑中想起沈书娆那伤痕累累的身体,还有被斩断的手,被斩断的脚,想起被送入牢狱,被打了板子,求医不得的娘,秦沔的眼神倏然变得冰冷。
书娆说的没错,一个原本自己娘亲心存恨意的人,怎么不会做出那些事情啊?
他站起身来,谦恭卑微的将桌上那杯下了药的茶水端起来,又直直的跪下去,递到楚洵面前,一脸感激道:“弟弟谢谢哥哥的大恩大德!今日是茶,来日是酒,只望哥哥你……岁岁平安!”
楚洵淡淡看他一眼。
今日是茶,来日是酒?
只怕他若真对秦沔毫无防备,那这杯茶喝下去,来日的酒水便只能再九泉之下饮了。
楚洵默不作声的将茶杯接过去,浅啜几口,又将茶杯放在桌上,声音冷漠道:“茶我已喝了,你娘我也派人放了,你回去等着吧。”
“嗯。”秦沔重重的点了一下头,步子沉沉的出了花厅。
走到门口,忽觉凉风阵阵,秦沔迟疑了一瞬,回头想说些什么,但见楚洵只垂眸饮茶,秦沔终究没有把想问的话说出来。
茶,楚洵已经喝了,即便他想问问那事儿是不是真的,也毫无意义。
他的书娆,不会拿自己的清白,不会拿他母亲的性命骗他的!
待秦沔一走,凛四便从横梁上跳下来,手里端着一杯温热的茶,正是刚才秦沔下药的那一杯。
屋外彤云密布,似要天降大雪。
楚洵瞧了眼那杯热气渐消,渐渐冰冷的茶水,缓缓道:“准备下去吧。”
最干净的雪掩埋最脏污的血……是个造反逼宫,血洗皇宫的好天气啊。安平伯府别院
薛慕棠浑身无力的躺在床上,床边一个小丫鬟端着一碗瘦肉粥喂她。
“滚开!”薛慕棠有气无力的吼她。
她确定,昨晚见到的那个身影,一定是苟博!
日夜思念,熟悉无比的人,她怎么可能会认错!
如果当时出现在胡同里的人是别人,她只会万分警惕,绝不会这样轻易过去。
可那人是苟博……到底,又是谁要这样害她?甚至于是利用她,威胁她的父亲呢?
正在苦思冥想之际,“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推开了。
“奴婢给世子殿下请安!”
床边的小丫鬟立马放下碗,跪下去磕头行礼。
世子?
薛慕棠侧头一看,惊得说不出话来。
面如冠玉,唇红齿白,睫毛长翘,薄唇红润,可不正是她日日思念,苦苦寻找的苟博吗?
可……那双眼眸,却再不复从前的纯澈天真,有的只是阴沉冰冷,像古井黑沉,像杀手冷漠。
看得……直让人心惊肉跳。
“小傻子?”薛慕棠声音沙哑的开了口。
苟博没回应,只淡淡道:“薛姑娘,我是安平伯府的世子。”
薛慕棠惊愕的望着他,就听苟博声音平静道:“你父亲已经答应为四殿下效力,薛姑娘若是执意不肯吃东西,执意想自尽。
岂不是让薛大人白费苦心了吗?”
四皇子秦溪?安平伯?
薛慕棠脸色惨白,艰难的问道:“所以……你是要帮着他们造反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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