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人这般不依不饶,青年眸中冷意更甚,脸上闪过一丝厌色。
五百两足够寻常人家衣食无忧的过上十数年了,这两人还真敢开口。
就连一直带着笑的中年男子脸色都沉了下来,看着两人,虚起了眼。
阮梓宁察觉到面前两人的目光有些不善,心中提高了警惕,面上却丝毫不显,心思一转,挣开了韩子臣暗中拉着自己衣摆的手,往前走了两步,负着手在两人面前转悠,一边走一边还不忘摆出一副垂涎倨傲的嘴脸,虽说是一副贵公子的打扮,但衬着那一副平凡的面容,任谁看了都忍不住心生厌恶。
虽然知道阮梓宁一向变脸比翻书还快,但真见着她这副模样,韩子臣还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真应该让远安县衙那帮子对阿宁推崇备至的衙役们好好瞧瞧,他们心中皎若明月,志如松竹的青衣判官私底下到底是个什么德行。
想到这儿,韩子臣还真有些心虚,阮兴一向清高自持,自有一番风骨,绝不可能教导出阿宁这般狡猾的性子,如果不是她天赋异禀,那就只可能是耳目濡染之下学坏了,俗话说,近墨者黑,他就是那团墨……
韩子臣默默的将刚伸出去一步的脚收了回来,这个时候,还是让阿宁自由发挥好了。
阮梓宁负着手踱到了青年跟前,丝毫没有被他身上散发的冷气影响到,瞅了他半响,在青年愈发厌恶的眼神中突然灿然一笑,“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要是你们拿不出钱,就将那两匹马抵给我也行。”
“做梦。”青年冷嗤了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中的弓架上了她的脖子,细细的弓弦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只要稍一用力就能勒断她的脖颈。
“你做什么?”本来就一直注意着他的动作,见他出手,韩子臣顿时脸色一变,腰间利刃出鞘,几乎在同一时间就对准了他。
“放开她。”韩子臣脸色难看,却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他真的动手。
青年眼皮都没抬一下,冷冷一哼,“不过是宵小之徒,还敢妄求这么多,就算真的杀了你们,荒郊野岭的谁能发现?不知所谓。”
阮梓宁却仿佛脖子上并没有那道锋利的弓弦,反而愈发倨傲,也跟着哼了一声,“还说你们不是坏人,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瞧着你们两个穿的人模人样,不想也就是个山野土匪。”
“别以为小爷我就是好惹的,我这位哥哥可是顺天府的校尉,府尹跟前的红人儿,你们要是敢乱来,伤了我一根汗毛,我兄弟绝对不会放过你们。”阮梓宁指了指手握弯刀的韩子臣,昂着头,鼻孔朝天,只差没有翻白眼了。
被拉出来显摆的韩子臣手一抖,差点把刀给扔了。
我家妹妹哟,你觉着骑万金难求的赤血宝马的人会把你哥哥我这小小校尉放在眼里吗?
韩子臣心里欲哭无泪,脸上却要配合着摆出一副神气的样子,掂了掂手中的刀,沉声道,“放了我阿弟。”
顺天府校尉?
青年男子神色未动,眼底带上一丝轻嘲。
不过一个校尉而已,就算是顺天府府尹亲至,他们也不会放在眼里。
倒是中年男人眸色一闪,若有所思。
“呵,怕了吧,还不快放了小爷我,乖乖给爷磕头陪个不是,爷兴许还能饶了你。”阮梓宁喝了一声,脸上满是不耐烦,压根就没有命还在人家手中掌着的意识。
青年虚了虚眼,手下使劲,正想给她一点教训,就听一声沉喝传来。
“展离,放开这位小郎。”中年男子喝了一声,见青年一动不动,压根就没有收手的意思,中年男子眼中浮出一丝无奈,只能低声重复了一遍。
被唤作展离的年轻人僵持了一会儿,冷哼了一声,撤下了弯弓,转身大步走到中年男子身侧,冷冷一瞥,就移开了目光。
“家中小辈性子激烈,方才冒犯了小郎,我在这儿给你陪个不是。”中年男子笑着拱了拱手,态度十分友善。
阮梓宁揉了揉脖子,冷嗤了一声,“差点给爷勒死了。”
“在下本无意冒犯,方才侄儿反应出手,也是听见马儿嘶鸣,以为是有贼人偷马……”
没等他说完,阮梓宁披头打断了他的话,“已经是两次了,这事儿没这么容易了解,别给爷扯些有的没的,就说怎么着吧。”阮梓宁冷笑着,瞅了两眼韩子臣,“我家兄长可不是个摆设。”
韩子臣僵着脸,还是把他当摆设好了。
这两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真要逼急了杀人灭口,他可没办法。
韩子臣眼珠转了一圈,已经开始盘算起如何跑路。
骄横刁蛮的话让中年男子皱了皱眉,却还是摆手示意展离不要轻举妄动,自己上前了两步,拱手道,“既然是我等惊到了小郎,自然该赔罪,只是五百两银钱也太多了一些,在下与侄儿两人外出,手中积蓄实在是不多,要是小郎不嫌弃,我这里还有一百两。”
“你当打发叫花子呐。”阮梓宁眼睛一瞪。
“多的在下也实在是拿不出来。”中年男子状似无奈地道,“我看小郎也不像是差银钱的人,何必在银钱上如此斤斤计较呢。”
这倒是实在话,虽然担着仵作的名头,但阮梓宁的吃穿用度一向都不差,身上的衣服虽然不是顶尖的料子,但也比寻常人家强了不少,加上她此时刻意扮出来的骄矜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富商家的小公子。
“小爷我受了惊吓,要点精神损失费不过分吧,再说,谁吃饱了撑的嫌钱多?”阮梓宁哼哼了两声。
中年男子默,这话似乎也没什么错,谁让他们有错在先呢。
阮梓宁绕着他走了两圈,突然一顿,手指向树下安然吃草的两匹马,“没钱那就拿马来抵也成。”砸吧了两下嘴,阮梓宁脸上带出一丝凶狠,“方才就是这马突然叫唤才惊到了小爷我,差点让我没命,我非要尝尝这马肉的味道不可。”
话一出,不光是韩子臣眼角抽搐,就连中年男子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赤血宝马的肉,您还真是会吃。
年轻小郎脸上带着狞笑,墨色的眸子中满是狠色,似乎是想起了马肉的味道,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唇,中年男子毫不怀疑,要是真将马给了他,这顶尖宝马绝对会沦为人的盘中餐。
中年男子脸色沉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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