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欲盖弥彰。
“是。”她回道,“今日出门路过知味斋,想起殿下喜欢知味斋的点心,便准备买一盒回来给殿下,又想到殿下曾经说栗姑娘也喜欢里面的几种点心,就为栗姑娘也买了一盒。是盼儿亲自买回来,也是亲自送过去的,并未假他人之手,但是盼儿绝没有在点心中下毒。”
她这么坦白的承认,反而让人怀疑不起来了。谁下毒了会这么明目张胆,又是如此毫不掩饰的承认一切都是自己经手的,就是再蠢的人想要下毒也不会这么做,何况顾盼儿并不是那样的蠢人。
她这么说,淮宁王的心中反而是对她的信任多了几分。
此时众人的目光落在栗蔚云的身上。
栗蔚云平静的道“那盒点心,我并未有动什么手脚,后来小西到我那儿,他说想尝尝,我因为这几日胃口不是很好,也不想浪费了这样好的点心,便都送给了小西。”
小西便将拿了点心之后遇到梅松的事情说了一遍,旁边的两个侍女也都作证。
淮宁王扫了眼三人,三人虽然如此说,但是其实均有下毒的机会。
他目光落在一脸平静的栗蔚云的身上,他相信栗蔚云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且不说她与小西和松儿毫无仇怨,就算是有深仇大恨,她报仇也是光明磊落真刀真枪,不会用这种小人的伎俩。
小西是他一手养大的,跟在他什么十几年,他了解小西的性子,他不敢做这种事。
这三个人中最大嫌疑最大的是顾盼儿。顾盼儿触到淮宁王的目光,心中便是一紧。她心里头清楚,在她们三个人中,一个是殿下心爱姑娘,一个是殿下亲自养大视若亲弟的侍从,她在感情这方面已经落败了,但是她并没有慌,在画舫那么些年,这种事情见过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何况殿下自然明白,虽然他们三个人在这儿,但是嫌疑人也不仅仅只有他们三人。
淮宁王朝外面看了眼,命人将栗蔚云院子中的侍女都带进来。
淮宁王顾及到她刚刚经历丧亲之痛,情绪低落,心情不佳,所以也不想太多的人在院子里,怕扰了她,所以就让总管安排四个大一些的勤快机灵的侍女过去。
此时四个侍女已经被吓的不轻,进了门后,便都惊慌的跪下。
淮宁王立即的对四个侍女进行了盘问。其中一个侍女如兰回道“顾姑娘过来送点心的时候,栗姑娘不在,奴婢就代为收下,放进了栗姑娘的房间,连盒子打开都没有打开。”
“可有人证?”
如兰眼泪就要低落,咬着牙摇了摇头“当时只有奴婢一人在院子里。”
顾盼儿此时也接口道“当时我进院子的时候,的确只看见盼儿,点心盒也的确是给如兰的。”
如兰忙俯身叩首求道“殿下,奴婢不敢加害栗姑娘,那点心盒子奴婢并未有动。殿下,奴婢没有下毒,殿下饶了奴婢。”说到后面身子颤颤,已经是哭腔。
淮宁王又瞥了眼其他的三个侍女,叫来了府中的总管,命其将四个侍女都待下去分开审问。
此时从外面走啦一位年近五旬的男子,是钱太医。
得知梅松没有大碍后,他便过来查下毒的事情,留下钱太医先配药,现在钱太医过来,看来是那边已经没事了。
钱太医走进来后,淮宁王便让钱太医将栗蔚云的这盒点心,和顾盼儿送给他的点心全都一一检验。
钱太医将每一块糕点都检查,最后微微的蹙眉道“回殿下,这两盒剩下的糕点均无毒。”
淮宁王便看向小西,一层的糕点八块,他吃了七块均是无毒,偏偏松儿拿的一块是有毒的。
小西也是愣愣的看着茶几上的食盒,他心中更是吃惊。满盒的糕点,只有一块是有毒的,而自己吃了那么多块均是没事,偏偏梅松只吃了一块,却是有毒的。
这样的巧合,搁谁恐怕都不会信的。
“公子,小西没有动手脚,小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栗蔚云淡淡的道“这种本就是为了消灭证据了的下毒手段,下毒之人也并不是着急要杀人。知味斋的点心,在京城数一数二,每日数量有限,想必也没有人会浪费了,只要慢慢的吃,总是会吃到那个有毒的点心。”
“因为其他的点心均没有问题,即便是中毒了,也不会去怀疑是吃的点心的问题,而且从梅少爷中毒的时间来看,这毒服下后并非是立即发作的,相隔大概大半个时辰后才发作,这还是因为梅少爷年幼体弱,若是平常的人,恐怕时间更长。”
“平常的人吃完点心,总是会喝口茶润润喉咙,所以到时候就更不会怀疑点心的问题,下毒之人是要转移中毒之人的注意力。即便是要查也很难查到点心上,这次若非是巧合,梅少爷吃完点心后便一直和小西在一起,再没有进食其他的东西,恐怕也不会知道所中之毒是因为点心的问题。”
她话说完,淮宁王面色变得阴沉了几分,下毒之人也太过狠毒了。若是下毒之人是真对栗蔚云,而她又没有将那盒点心给小西,没有后面的事情,栗蔚云必定中毒,而且自己还查不出来时何人所为,甚至还会牵连到许多的无辜。
他心中不由的后怕。松儿是被及时的发现,及时的救治,否者性命难保。
栗蔚云却是再次的想到了虞县被下药的事情,这次无论别人怎么看,但是在她看来,下毒之人便是针对于她。她甚至隐隐觉得此人和虞县时候是同一人。
她目光扫过顾盼儿、梅骨、淮宁王、小西和门口侍立的青年戴彰。
如今在烟霞阁内的虞县人便只有他们几个,虽然府中还有一些是在皇帝大赦后,他们进京来投奔淮宁王的,但是她觉得在这儿的几个人嫌疑最大。特别是顾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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