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信中的内容,栗蔚云知道了缘由。
胡将军等一些将士不乏认识赤戎字的人,但是他们却都只认得一些常用子,或者是针对军务的一些专有用词,而这封信却很是奇怪。
信并不长,其实也就不多寥寥数行而已,但是所用的却都是平常不常用的生僻字,且莫说是赤戎文字了,就是翻译成了大周文字,也有许多人是不认识的。
栗蔚云庆幸的是当初学了赤戎语赤戎字时,为了不错过和不解读错任何的信息,所以她对赤戎的字认识几乎可以匹及大周文字。
虽然这上面的文字她都能够认识,但是整封信就是一些生僻字堆积而成,甚至没有任何两个相连的字能够组成一个词语,更别说是一句话了。
“这是几十个毫无相关的生僻字堆砌,并无实际意义,甚至这些字本生也意义不大,多是一些鸟兽鱼虫。”
她抬头看着胡将军,斗胆问“将军从何得来这封信?”
胡将军不责怪她的追问,倒也没有避讳,直言道“这是本将在赤戎安插的一名探子传来的。他身负重伤,应该是被赤戎人发现追杀,将士发现他的时候,他将此信交给士兵,随后一字未言就断了气。他拼了性命护着此信,必然意义非常,但是本将和其他的众位将军也研究过,却无人能够解读此信何意,听闻你通晓赤戎文,所以便叫了你来。”
栗蔚云再次的看着手中信纸上的字,无论怎么看,都是看不出写此信之人的意思。
“属下可否抄录一份回去细细研究?”
“无需抄录,直接拿此信去。”
栗蔚云略惊,这封信虽然内容没有被解读,却是一份十分重要的密牒,怎可就这么的交到她的手中?
胡将军也看出了她的疑惑,笑道“这上面内容,本将已可默写下来。”
栗蔚云没有多言,便拿着信先告退了。
回到营房的时候,已经掌灯,她在油灯下翻来覆去的看着信上的文字。
无论是藏头藏尾,还是拆字别字,或者是借指,全然是读不通的。
崔新瞧着她回来后就对着信发呆,走过去看了眼,长舒了口气“赤戎文?写的什么?”
栗蔚云摇了摇头“我正在苦闷,解读不了。”
“那我可帮不了你,赤戎话我倒是会说一些,赤戎文,我认不全十个字。不过,倒是没想到,你还懂赤戎文,真是了得。”
栗蔚云笑了下,没有回应,继续的低头看着桌子上的信。
一直到深夜都没有解读出来,她索性先休息,她也已经困乏的要睁不开眼了。
次日虎翼营的骑射比赛他并没有参加,只是傍晚回营房的时候听崔新等人说道情况。
骑射比赛的几日,她一直都在马场,也没有太在意,反而一旦有空便去研读那封信。
比赛结束,她都没有研读出那一封信到底写的是什么。她有些灰心丧气回营房,田昆和虎泉几个丙午大队的士兵却走了过来。
她也听说了,这次丙午大队无论是骑射,还是单人或者是整个大队的作战表现都是突飞猛进,今年又是拿了一次魁首。
“恭喜啊!”她笑着走上前,真心的祝贺。
“只是遗憾没有能够和你比一场。”田昆道。
“以后机会多得是,我这几日听说了你们的成绩,说句不谦虚的话,和我比,可还差一点火候。”她揶揄。
胡海和其他几个士兵立即脸色不悦,但是也清楚现在田昆的骑射根本还没有达到栗蔚云的层次。虽然他们并没有见过栗蔚云的马战,但也听闻了去年赤戎贼人进犯修县,栗蔚云将赤戎校尉刺成重伤的事情。想必也是不俗的。
所以虽然心中有些不服气,口上却并没有说出来。
栗蔚云准备回营房休息,田昆道“今日我们丙午夺了魁首,准备去女营庆贺,虽然没能和你比一场是憾事,却是想邀请你一起喝杯酒,不知栗姑娘是否愿意。”
栗蔚云已经疲惫不堪,本想开口拒绝,忽然想到疤女,她也懂赤戎文,这信胡将军等人和她至今也解读不出来,不如就拿给她也瞧瞧,她是可信的不用避讳,而且多一人多一个可能。
她欣然的笑着答应田昆。
在女营中与田昆等人酒过三巡之后,她的疲惫也缓过来一些,侧头远远瞧见疤女正在给凉棚内的士兵端茶送水,她便借口离开。
刚到厨院,疤女也已经拿着空托盘从前院回来,瞧见她直接走了过来。
“姑娘瘦了这么多。”她满眼心疼的将她周身打量一遍。栗蔚云从顾镇回来就被罚的事情她次日就知道了,因为她们这些营女不能够随便出女营在军中行走,所以她想去看望,却一直没有机会,心里一直担心。
“无事。”拉着疤女走向院子中四下无人的板车上坐下。
“姑娘见到了顾镇的那个人了是吗?”此时疤女才压低声音问。
栗蔚云嗯了声“是李迁,他如今已入赤戎,去找……李二将军了。”
“他还活着是吗?”疤女激动的一把抓住栗蔚云的手,眼睛红了一圈。
栗蔚云被她的情绪感染,觉得喉间发涩,哽咽道“生还无望,李迁是去寻找将军遗骨,带回京城安葬。”
疤女忽然一颗眼泪滚落,她慌忙的抬手拭去,并警惕的看了眼厨院内。
栗蔚云另一只手覆在她的手背之上,半晌,才一字一顿哽咽道“我们还活着。”
疤女抬头看着面前一张本不该属于这个人的面容在去年见到这个陌生人的第一眼,她就有一种无来由的熟悉和亲近感。
因为她太像那个人了,一举一动,甚至那陌生面孔上的一颦一笑都像。
前几个月她听孟青杨说了此人的身份,她当时半信半疑,直到看到那颗红色药丸的时候,她才相信孟青杨所言,而她也知道她的身份。
她们都好似默契的不去问对方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会变成如此模样,但是却又心意相通。
她泪再次的溢了出来。
栗蔚云抬手帮她拭去,眼角也湿润,这里可不是感伤哭泣的地方,现在也不是时候。
“对了,我过来还有一事。”栗蔚云说着从腰间取出了胡将军给她的信,“你虽然不会说赤戎语,却精通赤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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