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程沣吼完才意兴阑珊地挥挥手：“你们两个赶紧走，老子要去喝酒了！”</p>
<p>唉，他这两个儿子，简直是榆木脑袋！还好，从小就没在意过的老三小子，竟然继承了他老子的头脑，是个打仗的好材料！</p>
<p>永文跟在程黎风身后，帮他更衣端茶，忍不住低声问：“少爷，刚刚可是把我吓坏了，你就不怕老爷会一怒之下收回你手里的兵权？”</p>
<p>“哼。”</p>
<p>程黎风嘴角稍稍抬起又很快放下，“你真以为，老头子是真心实意地生气？安家来告状，他反倒会在心里记上安庆一笔。不过是在外面养了个舞女，这种小事，在老头子的眼里，连错误都算不上。”</p>
<p>没错，程沣本人就是个天生风流的性子，从年轻时候就红颜知己无数，更是不知道辜负了多少女人的一生，他程黎风的出生，不就恰好证明了这一点吗？</p>
<p>母亲……</p>
<p>这个词，已经消失在程黎风生命中很久了。</p>
<p>模糊的记忆充满了驳杂的黑色斑点，隐隐约约能够想起，那是个梳着长长黑辫子的女人，总是不施粉黛，身上有着皂角的淡淡香气，会亲他的脸颊，给他唱柔软的吴侬小曲哄他入睡。</p>
<p>程黎风躺在床上，略有些疲惫地合上双眼。</p>
<p>梦里，大概还能听到那支宛转悠扬的曲调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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