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而看磨损程度,只要用铲斗砸一下地,看看大转盘之上车身的摆动状况就能确定。</p>
<p>我发动着车试了一下,几乎没什么感觉,心里异常欣喜。很明显,工作小时是真实可靠的,李老板没骗我。</p>
<p>核对挖掘机实际情况和事先提供给我的资料,只有工作小时比资料多了一百小时。</p>
<p>我找李老板提出交涉。</p>
<p>他说多一百小时很正常,从日本到香港再到这里,转运装卸总要发生工作时间。</p>
<p>我说转运装卸能用多少时间?怎么能用一百小时呢?李老板也觉得理亏,但很不高兴。问我是不是想打退堂鼓?是不是不想买了?是不是想反悔?</p>
<p>我说大拖车我都带来了,打什么退堂鼓?</p>
<p>李老板问我想怎么办?</p>
<p>我说广州这边明码标价,一个工作小时一百元,多一百个工作小时,货价应降一万元。</p>
<p>李老板说他的利很薄,降一万元他承受不了。</p>
<p>一个工作小时一百元是明码标价,但那是挖掘机干活的价。里边包含人工费和油费等支出,我的要求并不合理。只是千方百计想压价,压点是点。李老板说他的利很薄,降一万元他承受不了也不是实话,他的利润空间很大。</p>
<p>经过讨价还价,最终达成一致,降价五千元。也就是说从六十五万降到六十四万五千元。</p>
<p>我很高兴,因为我们省下了五千元。其实人家一分钱不让,我也得接受。</p>
<p>李老板很高兴,毕竟多了一百工作小时。没用一万元,五千元就把事情摆平了。</p>
<p>皆大欢喜。</p>
<p>拖车司机是我在汽车队当工会主任时的老人。我叮嘱他路途遥远一定要把挖掘机固定好,装好车后就可从这里直接返回,一路上多注意安全。</p>
<p>他说:“老主任你就放心吧,我又不是第一次跑这么远的路。”</p>
<p>看他好像犹豫着有什么话想和我说,我正想问他,旁边有人找我有事。</p>
<p>怕他带的钱不够,临分手时我给他留了一些钱。</p>
<p>他说我是及时雨,正发愁钱不够路上用。</p>
<p>汽车队效益也不好,也好长时间没开资了。他出来时财务给带的钱太少,他和财务说,这钱根本不够。财务说没办法,他们手里就这么多。穷家富路,跑这么远的路,钱总得带够。</p>
<p>他去找队长,队长说让他放心,能跑到广州就成。老主任在广州呢,没钱找他。他说几次见我都没好意思开口。</p>
<p>我埋怨他:都是自己兄弟,应该有事就说。要是我没想到,万一回去的路上,加油的钱都没有,怎么办?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笑了。</p>
<p>这是个老实人,干工作也很努力,我说不行就调到我这吧。他说,他正求之不得,就怕汽车队不放。因为,开大拖车的司机就他自己。</p>
<p>我说那就没办法了,我是汽车队出来的,不能挖汽车队的墙角。</p>
<p>我搭乘李老板的车从淡水直接到深圳。在办理转账时,从货款中扣下的三万二千零六十元。</p>
<p>如果打回我自己公司财务,我觉得不妥。就给工程处财务部长打电话,问他财务部的帐号。</p>
<p>他是我们这辆车四个车主之一。也就是说,这钱差不多有他四分之一。</p>
<p>他说把私人钱打到财务部不好,最好还是打回我们公司。我们是集体企业,管得不是那么严格。</p>
<p>我开骂了:“我tam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把钱搞回来,你们谁也不想担一点儿风险。我今天就把钱打到财务部,有什么问题你这个部长想办法。”</p>
<p>他被逼无奈,提供了财务部帐号。</p>
<p>当我把我们公司汇过来的余款和降价的五千元一起汇回自己公司时,港商李老板不干了。</p>
<p>他说多一百小时根本不算事,资料总得有个时间差。这五千元是他送我个人的,我要港元、要美元都没问题,为什么汇回单位?</p>
<p>我说我这个单位的头头出来给单位办事还搞名堂,单位还能好吗?</p>
<p>他很感动,问我:“像您这样廉洁的干部内地有多少?”</p>
<p>我随口答了一句:“不少于百分之八十。”</p>
<p>他说这不可能。</p>
<p>我说这百分之二十已经搞得民怨沸腾了。再多,我们这个政权就危险了。</p>
<p>听了我的话,他对他的几个随从说:“我早就和你们说,不要瞧不起内地的干部。动不动就说内地干部,一个比一个贪,这位李老板让你们长见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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