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查不出个丁卯来,便是对不起老祖宗对我的信赖。”
侯爵娘子姓秦名一个晚字,原本是金陵秦家的嫡女,与金陵邢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两家在金陵是旗鼓相当的世家大族。因性格干练利索被方老太君相中嫁进忠远侯府,她侯府持家十几年,从里到外是一致的心服口服,今日她既然说要将此时查得明明白白,那就会定然查得明明白白。
众女眷在底下窃窃私语地琢磨着到底是谁偷了婉书的方帕,又潜进傅大娘子的房里偷了她的玉佩,要知道盛京夫人中唯有这傅大娘子最为难缠和斤斤计较,今日若不是有侯爵娘子和老太君能够为婉书作证,只怕任凭婉书有十几张嘴都说不清楚。不过这偷窃既然不是婉书,那又会谁是?众女眷此时心中很是好奇,不免摆出一副看热闹的嘴脸,等待秦大娘子慢慢查证。
可是人群之中的婉晴实在没有旁人这份看热闹的心思,她哪里知道婉书会找了侯爵娘子和老太君为她作证,她本来让贴身女史竹风去偷傅大娘子的玉佩已然胆战心惊。她知道傅大娘子此人睚眦必报,而且即使小心眼,如果婉书的方帕在她的屋子,她一定就会认为是婉书偷了她的玉佩,继而闹得忠远侯府不宁,也能够将这位嫡女的名声搞臭,到时候她在做出一副姐妹情深,先是训斥尔后求情的模样。既显得她知书达理,又重情重义,定能为自己在这群女眷中赢得好感。
可是她哪里会知道事情竟然发展成这样。
清冽的茶香溢满整整一堂,侯爵娘子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然后不轻不重地放下,气势十足,问一旁的傅大娘子,“按理说,您在休息,丫鬟也应该守在您屋子门口,若是有人想要进去偷一块玉佩基本不可能,所以想要问一问,您在休息的时候,丫鬟是否一直守在您的屋门口?”
傅大娘子瞪圆了眼睛,打着包票拍着胸口,肯定道:“那是自然,我们府上的丫鬟都是恪尽职守的,自然不会趁着我睡觉的时候东跑西跑。你说是不是,紫香?”
傅大娘子看向身后的贴身女史紫香,而后者红着一张脸不敢直视主人家,瞧那样子很是愧对傅大娘子对她的夸奖,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傅大娘子几乎是跳着站了起来,眼神厉厉地盯着紫香,极是彪悍道:“好你个贱丫头,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罢?主人家还在屋里睡觉你竟敢随意出去瞎浪,害得我丢了一块这么贵重的玉佩,等回府我就打断你的双腿,把你打发出去做乞丐。”
紫香吓得立时跪在地上,眼泪都流了出来,直直对着傅大娘子磕头,见傅大娘子还是不理睬,上前拽着福娘子的裙摆,哭着道:“大娘子饶命、大娘子饶命,奴婢是、是看到您已经睡熟了,想着周围又有忠远侯府的人看着,才出去见一下昔日的好友!奴婢以后,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还请大娘子饶了我罢!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谁知那傅大娘子竟狠狠地踹了那紫香一脚,将紫香踹得撞在桌案腿上,白皙的额头登时被磕破了一块皮,顿时涌出些许鲜血。一旁的女眷发出惊呼声,看着傅大娘子的眼神中带了点惧怕和嫌弃,觉得她身为主母,居然对一个女史动手实在是太丢身份。
侯爵娘子的目光射向傅大娘子,狠辣又无情,冷冷道:“今日是老侯爷的寿诞,傅大娘子这是拿我们忠远侯府当什么?大庭广众之下就这么动手伤人还见了血,莫不是要触老侯爷的霉头。”侯爵娘子话语间不留一丝情面,言辞令色,傅大娘子就算想反驳,但是顾忌老侯爷的脸面,神色变了变将话都压在心里。
“芳齐,拿药来把紫香头上的伤口处理一下。”
芳齐就是侯爵娘子身边管事妈妈的名字。
她听到侯爵娘子的吩咐立马应了下来,转身出了堂屋。她动作到也快,不一会儿就端着一盆清水和治跌打损伤的药膏过来,作势便要替紫香处理伤口。紫香哪里受得起勋爵娘子身边的管事妈妈服侍自己,立马从芳齐手中接过伤药和水盆,拿到一旁自己去处理,撒好药之后才又返回堂屋等着继续回话。
见到紫香回来,侯爵娘子略微想了想紫香说先前说的话,继续问道:“你先前说你没有守在你家大娘子的屋外是因为见到你昔日的好友,那你的好友是谁,她如何与你联系的。”
紫香自然不敢有所隐瞒,原本低垂的头颅向四周环顾一圈,然后伸手向着一个方向指了过去,诚实道:“回秦大娘子的话,奴婢的好友如今在洛府三姑娘身边伺候,被三姑娘赐名琥珀,就在那儿。”随后紫香收回手,又道:“奴婢和琥珀原来是在一个人牙子手里,只不过后来奴婢比她先被卖了出去,今日在忠远侯府见到琥珀心中十分喜悦,后来我家主子睡觉的时候她来找我顽,我一时糊涂,才会于玩忽职守。”
“瞧瞧罢,我就说是这个丫鬟偷玩才没在我屋外门口守着,继而害得我玉佩丢了!我踢她那一脚都算轻的。”傅大娘子忍不住在旁边来了一句,但是被侯爵娘子的眸光一扫过,又立马安静了下来。
众人的目光顿时望着紫香所指的方向瞧了过去,婉晴和她身后的琥珀便在众人面前无所遁形。洛家的两个姑娘,一个因为方帕被怀疑,而另外一个却与丢失玉佩的傅大娘子的身边女史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情况似乎一下变得清晰了出来,众人的目光一下变得暧昧而调笑,落在婉晴的身上。
婉晴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似乎一下‘嗡’地轰然炸开——
周围人的目光如同刀一般狠狠刺进婉晴的身上,婉书的眼神也不轻不重地飘了过来,带着讥讽带着怜悯,落在婉晴的身上。婉晴抵挡住了所有的眼神,可是婉书的这一记眼神她却好似没有任何防守能力,脸色顿时便得铁青,冷着眉目对上其他人指指点点的目光,僵硬着表情发问道:“诸位娘子这目光是何意思?难不成认为是我偷了傅大娘子的玉佩?还是认为是我偷了我妹妹的方帕?亦或是其他?我虽然人微言轻,但也绝不会做这样的事。且我同我妹妹无论是谁出了丑,与我洛家的门楣没有任何益处,我岂会愧对我的父母?”婉晴说的情深义重,女眷们到觉得有几分可信。
剩下不相信婉晴的女眷们也没有开口说什么,她们似乎都所有顾忌,毕竟如今洛盛桦正得陛下重用。可是坐在一旁的怀星公主反而来了兴趣,细细看过婉书和婉晴两人眉间的神情,笑着道:“虽说是一家子姐妹,怎么我瞧着你们二人之间的关系似是不怎么和睦呀?指不定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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