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里连续多日的暴雨并不常见。
糟糕的天气也引起了生活的异常混乱。新闻里不停在滚动播放着那些因暴雨导致的各种各样的事故,画面触目惊心。有因为暴雨导致的交通事故,小轿车和大卡车连环相撞。有暴雨导致雨水倒灌进地势低洼的区域,使得无数的家庭流离失所。医院更是最繁忙的场所之一,所有的医生护士全员待命,志愿者们也都是连轴转的在医院里做着利索能力的协助。
白黎每天都有许多台棘手的手术要去处理。他已经有一周的时间不曾回过家了,下了手术台到重症监护室看一眼文晓,回办公室里稍作休息,等待着手术室的随时召唤。
这样的暴雨滂沱似乎湮灭了人们对于生活的希望。
终于在一个周一久违的太阳重新拨开乌云,展露出自身耀眼的光芒。人们的生活逐渐趋于平稳,学校复课,工厂复工,前些日子的社会上的颓废也随着乌云和暴雨一起烟消云散了。文晓也是在这一天从重症监护室转回了普通病房。
似乎一切都是向好的方向发展。
文晓在重症监护室的这些天的住院费、医药费比飞机爬行上升时的速度还要快。医院的财务最不喜欢就是给朱昱打电话了。每次都要三催五催的才会把欠费缴全,而且态度也十分不好。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自古以来都是这个道理。
朱昱现在是医院里医生护士甚至是一些病人家属们心中毫无疑问的渣男典型代表了。不管自己有天大地大的繁忙,自己的妻子因为孩子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这么久都不来看一次,也没有给妻子找一个护工照料。唯一一次到医院来竟连病房都没有进来一下。先别说是不是夫妻关系,就算仅仅是相识一场的朋友、同事甚至是邻居都会来看看,关心问候一下。
在多番的催促下,毫无例外,这次还是由那个女人来缴费的。
白黎在费用清单的签字上面留意了一下,记住了这个女人的名字,候雅。
白黎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差点儿笑出声。
候雅,人如其名,她确实长得像一只猴子。一只呲嘴獠牙的母猴子。
候雅的个子不是很高,大概160厘米不到,却至多只有80斤的样子。用骨瘦如柴形容也不为过。皮肤暗沉毫无光泽,肤色暗黄,但肤质很细腻、紧致,巴掌大的小脸,凸起的额头,鼻梁不高也不低,鼻头尖尖的,隆起的颧骨,小小的嘴巴,长着一双豆眼,很圆,双目很有神,像是时时刻刻都在算计,要把所有人都踩在脚下似的。
这样刻薄寡思的长相,让人看一眼就心生厌烦。
“你好,我是文晓的主治医师,我叫白黎,我们之前见过面的。”
“哦,有事?”
候雅摘下墨镜一脸不耐烦的看着白黎。
今天候雅穿着一件棕色的短款连衣裙,和她的肤色浑然一体,越看越像一直张牙舞爪的母猴子。连衣裙的样式土气不说,而且材质看起来很差,有很多的褶子,像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媪爬满皱纹的脸,在这样艳阳高照的盛夏里显得很闷热,看起来就让人十分不适。最奇怪的是她竟然搭配了一双明黄色的恨天高鱼嘴鞋,似乎用这双鞋是想要掩饰她的身高。但两条本身就像火柴棍一样细的还有点x形状腿在高跟鞋的拉长下显得更加突兀,像是整个人踩着高跷一样,滑稽的很。
候雅每天出门都会画很浓的妆,今天也不例外。深棕色的发色,同色系的一字型平眉,显得额头更加宽而高,过度的阴影和腮红打在脸上让她本来就突于常人的颧骨像喜马拉雅山似的冲出海平面至少三千米,大红色的唇彩把原本就小小的嘴变得像个基因突变的异形樱桃。整张写满了脸尖酸刻薄,样子扭曲又狰狞。
白黎强忍着这张令他作呕的脸耐着性子的和她继续沟通。
“是这样的,我想了解下你和患者文晓的关系,或者你可以联系到她其他的家属吗?我们医院这边想和家属具体沟通一下,这样对于她的后续治疗和恢复有帮助。”
白黎看了看候雅无动于衷的脸,接着用他的好涵养战胜想暴怒的心对她和颜悦色的说下去。
“在短短的半个月时间里下了3次病危通知。她的每一下呼吸都可以说是奇迹。她不仅仅一次次的闯过了鬼门关,而且现在的身体也有好转的迹象。这些都让身为医务工者的我们为之感动。昏迷期间也都是我们科室的护士自发的照顾着,但是这样对她的片面护理并不能十分周到,她需要的是更全面的呵护。”
白黎连珠炮似的对着木头人一样的候雅苦口婆心。
然而。。。。。。
“我是她丈夫的未婚妻。”
说完,候雅给了白黎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就走掉了。
候雅特意的用了丈夫这个词,而不是直呼朱昱的大名。这似乎更能展现出她作为胜利者的姿态,一场夺夫大战中她似乎稳操胜券。现在的她更是不把文晓这个躺在病房里不知道何时能醒来的人放在眼里,似乎每次给文晓缴医药费、住院费都是她和朱昱感天动地的仁慈了。
是的,没错。
此刻的文晓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被送到了普通病房,但仍旧还在昏迷当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苏醒过来。但候雅却实实在在的被沐浴在和煦的阳光之下,随时能品尝美味可口的食物,可以不依靠他人独立的生活,起身,睡觉,洗澡,出行都是随心而为。起码,她是一个完整的女人,一个健康的人。
她确确实实的踩在了候雅的身上,没准此时她早已搬进了文晓辛辛苦苦建立的家庭中,当起了女主人这也未尝可知。文晓何时醒来的这个未知数对于朱昱和候雅来说实在像是被上天眷顾一样。
恶人何时才能得到应有的惩罚。
白黎看着候雅和她土气的棕色连衣短裙消失了好久才醒过神来。
“我是她丈夫的未婚妻。”
白黎脑海里的这句话像按了重播键一样循环播放。他才似乎、终于、彻底的明白了这句话的深刻含义。
为什么朱昱会对文晓漠不关心,为什么候雅每次来都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缴费,一副恨不得文晓立马就断气的态度。这些似乎都因为候雅这短短的9个字中找到了答案。
但是白黎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候雅会这么就承认了,没有一丝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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