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作业也罢,就更加的目标明确,有的放矢了。
我们每个班都各自领了一箩筐的作业,幸而考试前我们都是背着几乎空着的书包来的。一是出于考试,不用带那么多的书本;二是我们都知道最后一天会有大量的练习册、试卷等着我们背回去。
有多少成年后依然驼背的人就是被学生时代沉重的书包压弯了腰。
我对最后一天考完试后的放学是有期待的。
因为蒲一程他说过,等我考完试,他会来找我的。
我的心情紧张,但不想被章鸥和王薇娅看出来。我故意和她俩大声的有说有笑,笑声还特别明显的飘荡在校园的空间里。显出一副考试全部结束后那种特有的兴奋感和放纵感。
我期待在校门口的绿色邮筒前看到跨坐在自行车上,一脚踩着脚踏、一脚撑着地的蒲一程。
我恨不得马上推着车子冲出去,第一眼就看到他。却又在迟疑的故作慢吞吞的拖延,因为我怕,怕出门看不见他。
我用复杂的脚步步出学校的大门。用无论怎么掩饰也掩饰不了的视线瞥向对面的那只绿色邮筒。
绿色邮筒前还是空荡荡的。
如果说前几天的空荡荡是我们约好的,那今天的空荡荡就真的让我感受到不受控制的失落。
他在做什么?
他忘了他的许诺吗?
章鸥和王薇娅也看向了绿色邮筒。
她俩看了看我,又彼此互看了一眼。
我的脸色控制不住的有点难看,可能有点白,这应该是心突然空了一块的自然反应吧。
“蒲一程没来啊?”
可能提与不提章鸥和王薇娅心里还是有过短暂的权衡吧。好像提了不好,不提也不好。
所以,章鸥还是提了。
我闪避着章鸥的眼神,却也瞥见了王薇娅关切的神情。
“我不知道——”我是不知道,除此我不知道怎么来回应她俩对我的担心。
“会不会是考的不好?”王薇娅突然神情一紧。
我也心头一慌,“不会吧?他说考的还好啊。”
“分数线出来没?”章鸥用询问的眼神望了望我,又望了望王薇娅。
“不是说要一个星期吗?”王薇娅疑问。
“那估分应该出来了吧?”
“那应该是的。”
“考得好不好大致应该晓得了。”
“是的,估了分就要填志愿了啊。”
“这个高考制度真有意思,估了分才让人填志愿,万一估的分不对呢?志愿不就填错的了?”
“那就是啊,多少人就是估分估不准,导致志愿填不对,最后就滑档了啊。”
“就不能等分数下来再填志愿么?这样才能填的准啊!为什么非要让人家猜着填?”
“哎呀,这些人肯定都是头脑坏掉了呀。”
。。。。。。
章鸥和王薇娅讨论的起劲,我一边蹬着脚踏,一边若有所思的听着。
“你说,我们到时候怎么填?”王薇娅向我和章鸥投来探寻的目光,这时候讨论这个还是感觉有点早。
“到时候,我们每一档每一个格子全部填满。”章鸥坚定的说。
“这也不行吧?听说每一档的第一个志愿如果没有被录取,后面的学校都会气的不要你,直接降到下一档呢。”王薇娅无不担忧的说。
章鸥感觉她说的有道理,转而问我“然然,你觉得呢?”
“我们不用瞎操那么多心吧,以我们的成绩,每一档的第一个志愿就填这一档中最差的学校不就行了。”我分别望了她俩一眼,“这样最保险,要是这样填都没能被录取,那也尽了力,没什么遗憾了。”
“也是啊,这个方法对。”
“欸——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填自己理想的学校呢?”王薇娅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能考上就不错了,还什么理想学校。”我说。
“你怎么知道填哪些学校是最差的啊?”王薇娅平日的毫不操心造就了对我们的依赖。
“肯定是填农林牧副渔啊,什么财经大学、师范大学这些大热我们这样的就不要填了啊。挑一挑冷门的,没什么人填的才有保障。”我笃定的说。
“那以后毕业出来做什么啊?”王薇娅突然表现出了未雨绸缪的前瞻性。
“以后再说啊,能有个大学录取,就算是养猪的专业,也去上了再说。拿到文凭,以后出去社会,也不一定就是真要去养猪。”
“然然讲的真对。”章鸥赞赏的看了我一眼。
“那到时候填志愿的话,我们一起商量一下啊。”王薇娅提早了一年打这样的招呼。
“行!”我和章鸥异口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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