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下午怎么来的这么早!我都还没准备好!
轮到我像个奴隶般的在被章鸥、王薇娅“啊”的一声尖叫后推了出去。
他从教室门外射进来的两道清冷的目光与我的目光撞上,这是我第一次与他视线相交。
他的眼神清澈明净,却如电击般的引电流通过我的身体。我轻微的肌肉抽搐、神经麻痹,甚至出现了短暂胸闷的窒息感。
他放慢了上楼梯的脚步,兑现“下午”的承诺。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我硬着头皮、抱着孤注一掷的信念冲了出去。
他在楼梯道上七八步的位置居高临下的等我。
我仰视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仰视他。
像是对神的仰望。
他收起了往日里盛世凌人的气场,淡然的看着我,非常平静,没有一丝漾动,在给我开口的机会。
我眼前一片漆黑,脑袋胀得嗡嗡作响,脑围陡增三公分。我突然想去撞墙、想钻地缝、想跳江河湖海。我不想再受心理的纠结折磨,就想自暴自弃、壮士断腕,来个痛快。
“我、我。。。我想跟你做个朋友。”这个从小在她妈妈的“熏陶”下,几乎与任何人口角对峙从不会占下风的人此刻连话都讲不清了。
他就这样高高在上的、静静的看了我三秒钟。
世界仿佛静止,在等待他的答案。这三秒,安静、漫长,就像等待了整整一个世纪。
当他的唇角微微勾起,就要打破这个寂静时,我的眼角情不自禁的随之勾起,眼里透露出希望的光。
“我想你还是算了吧。”他的眼神里波澜不惊,没有丝毫犹豫。
我想你还是算了吧?
我想你还是算了吧?
我想你还是算了吧?
这八个字,我一生都不会忘。
他转身继续上楼。
我呆若木鸡。
眼泪滚落。
这就是我要的自取其辱?
视野变得黑白模糊,这条楼梯道此时看上去显得格外的长,长的看不清尽头、长的让我高不可攀、长的让我幻觉恍惚。
你与我仅有的两句对话给出的伤害不是其和,而是其乘积,是将伤害放大了无数倍的乘积。
这条楼梯道注定是我的敖德萨阶梯。
这颗青春少女热烈的心就在这里,这条楼梯道上被你屠杀。
我踉踉跄跄的转头回教室,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穿的这件碎花拼接的牛仔外套时,感觉自己真像个一无所有的乞丐。
魂魄已丢,任凭章鸥、王薇娅的拼命安慰,她们的声线都弥漫的好远,远的我根本听不清,只能看见她们的影像在我面前手忙脚乱、模糊的晃动。
放学的路上,气氛凝重,经过了一下午的缓和,我略微清醒了一点。章鸥和王薇娅分别骑行在我的两侧,全程都在用关切的眼神照料我。她们知道我伤的不轻。
而我,确实已没有任何力气说话。
1997年的《心太软》是一路上满大街小巷的音响店里都在比着劲播放的最火的流行歌曲。
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
独自一个人流泪到天亮
你无怨无悔的爱着那个人
我知道你根本没那么坚强
。。。。。。
就连冷饮厂家都推出了叫“心太软”的冰棍。
但却没有软化这个人的心。
“叮铃叮铃叮铃。。。”身后追来一连串急促的自行车铃声,逼近了我们的队伍。我们侧脸,林渡骑着车硬从我和章鸥中间挤了进来。
“呐,给你。”林渡左手掌握笼头,右手递了个雪糕给我。
“什么?”我明知故问。
“‘心太软’。”他嘴角抿笑,戏谑的看我。
“我不要。”
“不要?学校门口可就摆出了这么一个冰柜,精贵着呢!”
“太冰了,我吃不下。”
“‘死鱼眼’那么冰,你还去吃?”
“你说什么?”
“还能说什么?你一战成名了!”林渡仰天长笑,“来,吃,哥心软,你要是真没人要,哥可以考虑收了你。”
我又恼又羞,气的猛蹬车踏,加快速度想甩掉他。
“欸——大眼——‘心太软’!”林渡在身后叫唤。
“刷”的一下,雪糕被夺走。
是章鸥。
“雪糕我们拿了,你快滚蛋!”章鸥回头骂了一句,踩风火轮般的和王薇娅一起追我。
“好心没好报,现在的小姑娘一个比一个泼辣!”林渡的声音逐渐模糊。
我在心里暗暗发誓。
到此为止。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对一个男生告白,以失败宣告结束。
我以为忘记一个人很简单。
只要我下定决心。
我提着千斤重的双脚一步步的爬上爷爷家的二楼,敲开来爷爷家晚餐的木门。
“砰!”的一声吓了我一跳。
漫天的彩色纸屑从天而降、纷纷扬扬的从我面前洒落,我抬头望着,这么美,这么绚烂。。。。。。
我看到门两侧手举彩纸礼花炮的陆西洲和苏蕊,两张特写的欢愉的脸。纷然撒落的彩屑罅隙的后面,是近景的爸爸、二姑,中景的爷爷、奶奶那一张张洋溢温馨祝福的脸。
他们、她们,在笑,在发自内心的为我在笑,为我在鼓掌祝福、为我在庆祝生日。
呆滞之余,镜头反打出我流泪满面的脸。
我失控了,嘤嘤哭泣。
哭出来的是什么样的眼泪?咸的?甜的?还是甜咸交织?我说不明。
爸爸端出了蛋糕,喊了声:“来!”
陆西洲和苏蕊跑上前接过,两个表妹携手端起点燃蜡烛的蛋糕,引领着屋内的人为我唱着生日祝福歌,款款向我走来。
火光里跳动闪耀着我的一双泪眼。
“然姐,许个愿吧!”陆西洲将蛋糕端近。
一天之中许了两次愿。
只是晚上的这个愿变了。
许完,我猛的鼓足气,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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