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久久不语,身上赤焰渐渐敛去,在这风雪交加的天地里,自有一种超然独立的摄人风采。慕容慈已是惊得面无血色,哪料得这个少年书生体内竟蕴藏着这般通天彻地的神通,见他痴痴地卓立风中,终是忍不住怯声说道:“公子,你……你可是吓着我了……”
聂清臣回过神来,慌忙扶起瘫软地上的慕容慈,讪讪说道:“我也不知道方才怎么了,都是我不好,你没有受伤吧?”慕容慈摇摇头,却听他继续说道:“大丈夫有所不为,有所必为!倘若关山岭血案真是徐恭所为,那我便是告到皇帝老儿那里,我也要为这数百条冤魂讨个公道!就算他可以一手遮天,那我就是拼着粉身碎骨,也把这天一刀捅破!”
天色越发阴暗,那雪越发成团成块地飘落下来,地面上很快便堆起了半尺厚的白雪,将关山岭驿的血腥与罪恶尽皆埋葬其中。一群乌鸦扑腾着翅膀“嘎嘎”飞过,几只秃鹫久久地盘旋在高空,雪地里有玄狐在追逐着野兔,而半坡上一头孤狼正踌躇满志地俯瞰着远方,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关山岭驿既然已是荡然无存,那么二人只得收拾心情,冒着满天的风雪,朝着东北方向的渭城蹒跚行去。岂知沿着官道走了不过二三里路,便见到无数块嶙峋怪石将其堵塞得严严实实,再也通行不得。聂清臣四下张望,猜想应是两侧山峰也不知为何雪崩了下来,团团积雪夹卷着山上的岩石树木,说巧不巧地便截断了这段官道。
冷风如刀,飞雪连天,两人携着手,只得转往那雪地中向前走去。雪已积了一尺来厚,一步踏下去,整条小腿都淹没其中,拔脚跨步,甚是艰难无比。
聂清臣心里有些发愁,说道:“慕容,这么走下去,我们得什么时候才能去得渭城?眼瞅着这天色越来越暗,倘若我们在天黑之前找不到栖身之所,这一夜可是很难能捱得过去。”
慕容慈指着右前方,说道:“那边好像有片树林,咱们走进了林中,至不济还可以烤火取暖。”聂清臣道:“希望如此,不过看起来不大像。”
两人对准了那一团隆起的雪丘,奋力快步走去,走了一个时辰,已经看得清楚,那不过是丘陵间耸起的一座雪丘,稀稀疏疏几株雪松,并非想象中的树林。
聂清臣道:“咱们越过雪丘瞧瞧,或许有地方可以躲藏。”慕容走到此时,已是气喘吁吁,十分吃力,聂清臣只好又将她背在身后。
又走了半个时辰,来到雪丘之后,只见仍是白茫茫的一片,就如是白雪铺成的大海,更无可以躲藏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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