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了,口口声声叫她干娘。
这奶娘和干娘有所区别。奶娘是仆,只是上了年纪熬出了点头。干娘需收下干儿子的生辰庚帖,收干儿子磕头孝敬,正正经经的一桩亲戚。
柳剑染本欲接费妈妈养老的。奈何他跟着溪墨,一年之中,半年漂泊。所提之事,暂都打了瓢。见了干娘,也颇惭愧。
费妈妈不以为然,反安慰柳剑染。“我年轻着呢。你跟着大爷,只管你的前程,以后还需匡复你们柳家的门楣。我这里管管事儿,一来轻松,二来又有银子,如何不好?得了银子,还是交给你,究竟我膝下并无一男半女。柳爷,别管我的事儿,你这份情干娘我记在心里了。”
一席话,说得剑染更是赧然。
这费妈妈奇崛。既哺乳过柳剑染,也认下他为干儿子,可在偌大史府,人前人后的,还是称他一声“柳爷”。
费妈妈是个有城府的。
这里,不是以前的柳家,是织造史府。她在织造大人的母亲处当差,就得守史府的规矩。她这个干娘,只让柳剑染私底下相称。
可剑染不羁。
时日一长,史府家下人还是知道了。
这柳剑染好歹是客,认一个下人当干娘,未免有失体统。
老太太知悉缘由,面对孙姨娘等的质疑,不便说起柳家旧事,只淡淡一句:“各人有各人的缘分,休要少见多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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