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场景,她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她竟然梦到她的闺房了,这几年,她的身体越来越差,父亲和哥哥好多次派人带她回家,她不愿,继而又让大夫给她看病,她一一拒绝。
每次看着他们暗淡的眼神和消瘦的身体,她的内心都是会有一丝报复的快感,她终于让他们后悔了。
要不是他们,她能落到如今这个地步吗?
这就是以往最疼最爱她的家人。
可是,她虽有恨,却还是厌恶不起来,算算,明天也是大哥他们来看她的日子。
想到这,她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她有些贪恋的看着房间,又好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还有那个英俊潇洒的少年。
不知不觉,她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清晨,院子里不知何时下起了雪。
蝉夏推开门,看见了地面上推了厚厚的雪,她快步的往正房那里走,脸上带了浓浓的笑意,小姐最喜欢下雪天了,昨晚是凝冬这个小丫头守夜,她最嗜睡了,这会肯定还没醒,她要给小姐一个惊喜。
屋子里,凝冬睡的迷迷糊糊,被敲门声吵醒,她赶紧起身开门,肯定是陆嬷嬷来了,完蛋了,她又会挨骂的。
她沮丧的打开门,看见门外脸被冻的红彤彤的蝉夏,心里一喜,脸上立马换上笑容,“姐姐,快进来。”
“看把你给吓得,嬷嬷昨晚有点着凉,所以没过来,不然你准挨罚,”蝉夏带着笑意说:“小姐起来没,快要小姐起床,外面下雪了。”
“好好好,”
云裳初是在吵吵声醒来的,听着小姑娘欢快的声音,她脑子一阵紊乱,她习惯性的没有睁开眼,“谁?”
“小姐,你怎么了,我是凝冬啊,”
凝冬?她不是嫁人了吗?怎么大清早的来看她。当年她被逼无奈的时候,才发现她的身边无论是从小照顾她的陆嬷嬷还是一直陪伴她的凝冬和蝉夏,都一直听从她大哥的话,为此,她刚成亲就让陆嬷嬷回陆家,让凝冬和蝉夏嫁人了,这两年,她们也经常来看她。
“凝冬,你怎么大清早来看我?”她还是没有睁开眼,毕竟对于眼瞎的人这是没有意义的,“你扶我起来?”
凝冬的小脸被吓得苍白,她颤抖的说:“蝉夏姐姐,小姐是不是得臆症了。”
蝉夏赶紧扶起云裳初,瞪了一眼凝冬,道:“你乱说什么,小姐姐好好的怎么会得臆症。”紧接着,她看着云裳初紧闭的双眼,虽然内心有点晃动,还是笑着说:“小姐,外面下大雪了,赶紧起来,用完早饭我们可以打雪球了。”
下雪?可是现在明明是春天?想到这,她蓦地睁开双眼,就看到清秀的面孔,她的脑子莫名的炸了,怎么回事,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少女,她……
“小姐,你怎么了,你别吓奴婢,”蝉夏看着云裳初的反应,以及凌厉的目光,她本来有些怀疑的内心现在更加松动,“凝冬,快去叫陆嬷嬷。”
凝冬下意识的开始转身。
”站住,”云裳初看着两人惊吓却又担心的面孔,道:“我没事,你们俩先出去,让我一个人静静。”
“小姐,”凝冬哭了出来。
“出去,”云裳初厉声说道。
两人身体同时一颤,两张脸煞白煞白的。
云裳初突然想起来以前她在闺阁是从来都是欢声笑语,从来不对两个丫鬟说重话,看着她们苍白的脸颊,她温声说:“你们俩先出去,一会我叫你们。”
两个人看着熟悉的云裳初,脑子才回过神来,赶紧出了房间,虽然平时小姐好说话,但是一旦发起脾气来,只有大少爷能管的住。
云裳初看着熟悉的场景,她的眼中慢慢的蓄出泪花。
她这是重生了吗?
这是她上辈子太惨了?
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吗?
可是,重生又有什么意义?
她难道能和阿齐在一起吗?
上辈子,是她幼稚,活到17岁,她明白她和阿齐的身份差的太远了,他们根本不可能在一起?
她的泪水流了下来。
想到那个少年,她的心愈发疼痛了,上辈子,沉浸于佛堂中,她能忘记一切,可是,现在,看着熟悉的场景,她那种疼痛感又回来了。
那个刚开始执拗清冷的人,每次见面都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冷冷的喊着小姐的人。到后面见了她总是忍不住和她亲近的人,见了她眸子里总会带着光的人,温暖的唤她一声阿初的人。
死在了战场上,才17岁。
说起来,他们都只活了17岁,老天爷总是这样的残忍不堪。
这辈子,她该怎么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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