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道成锁好季霞诊所的大门,抬头望望天空,天际还是黄色,明亮而温柔,自言自语地说,“又是一个好晴天。”
今天,季道成特意打扮了一番,像个退休的老干。九点整到了丽丽律师事务所,走到前台,问到茵茵办公室。
茵茵与王建正在讨论案情,听到有人叫她。门口边站着一个头发稀疏但光亮、白衬衣、灰裤子的老男人。
“你爷爷来了?”王建轻轻地说。
“当事人吧,去请进来。”
“老人家,进来,进来吧。”王建走向门口,示意季道成坐到椅子里。
茵茵微笑着来到季道成左边,王建也拿着笔记本走到季道成右边,三人坐好。
“我这个问题很复杂。”季道成摇着头说,“一般的律师是不会接这样的案子,主要是无法从哪里入手。”
“你需要什么样的结果,告诉我们。”王建急着说,“我们再分析案情,如能够把案件办成你想要的结果,我们就受理你的委托。”
“胡秋丽在同一销售生石膏粉的商家购买两包,其中一包寄给季霞中医诊所使用。”季道成说,“但这一包砷化合物含量严重超标,有两个病人每份中药含生石膏粉只有100克,熬药一次喝完之后,三小时内死亡。季霞自己做了实验,用40克生石膏粉冲泡开水,仅喝两小口,立马送到医院抢救,才捡回一条命。而胡秋丽自己留下的那一包,公安部门检测,砷化合物含量正常。药监部门与公安部门抽查了周边市县销售生石膏粉的所有商家,也没有发现砷化合物超标的。”
“砷化合物是什么?”王建问。
“砷化合物主要成分是三氧化二砷。”季道成说,“是最古老的毒物之一,无臭无味,外观为白色霜状粉末,故称砒霜。”
“你怀疑砒霜是胡秋丽购买之后加入的?”茵茵说,“仔细一想,这是不可能的事,谁也不敢这么做。”
“我也不怀疑胡秋丽。”季道成说,“只怀疑季霞诊所附近的同行,有人可能这么做。通过我的观察,附近十公里内,只有季霞中医诊所人气最旺。我本人也是市中医院退休的,对这一行也是经常观察与思考。”
“用犯罪的手段来打击竞争对手,代价也太大了。”王建说,“我只是听说过,菜市场发生这样的事情,高级知识分子,也用这种手段,几乎不可能。”
“季霞与胡秋丽,她们现在哪里?”茵茵问。
“季霞,过失致人死亡罪。胡秋丽,销售假药罪。”季道成说,“两人都在市女子监狱。”
“那就从调查胡秋丽开始。”茵茵说,“看她与季霞诊所附近哪些人还有药材生意往来。”
“这就太对了,律师总是有办法想的。”季道成脸上露出了笑容,好象看到了希望,“否则,社会就不需要律师这个职业了,律师就要把这个真相查出来,把隐藏的真正罪犯找出来。”
“这是公安部门的职责。”王建说,“律师仅仅只能提供线索而已。律师哪有这个权力。”
“这个案件,我只能以刑事申诉案件的代理人。”茵茵说,“否者无权调查与本案相关的人。”
“好,那马上就办理手续。”季道成说,“虽然季霞过失致人死亡两人,赔了八十万。但本案代理费,只要你们开口,绝不还价。”老人说完,洋洋得意,哈哈大笑。
“我们收费,都是有依据的,上面有红头文件规定的。”王建说。
老人办理完委托手续、交了律师费、留下季霞判决书,乐呵呵地离开律师事务所。
“茵茵姐,老人只是怀疑那袋生石膏粉被同行调包‘,怎么调包的?这个申诉案太复杂了。”万建说,“万一,什么结果也没查出来,那老头会绝望。”
“是很难。公检法也会想到这一步,当时也没敢去做。”茵茵说,“本案,从目前的证据来看,公检法做得没有任何瑕疵。”
“如果本案找到证据,生石膏粉中的砒霜是第三人所为。”万建说,“那胡秋丽的销售假药罪就不成立,但季霞的过失致人死亡罪还是成立。不过民事责任,也要承担次要责任。”
“季霞的过失致人死亡罪不成立。”茵茵说,“把砒霜投入生石膏粉中,生石膏粉的具体使用者又是不确定的,那就构成投放危险物质罪。季霞没有刑事责任,也没有民事责任,同时是个受害者。”
女子监狱远离市区,在一座山的脚下。八月,监狱四周到处都是五颜六色的野花,小蜜蜂嗡嗡嗡地在采蜜。远处是一片茂密的树林,树木枝繁叶茂。
茵茵与王建在会见室等了三分钟后,一个胖胖的女人跟着狱警来了。
“你是胡秋丽?”茵茵问。
“是。”毫无力气地回答。
“你认识在西区长沙路开季霞中医诊所的季霞?”茵茵问。
“认识二十,合作二十年。”胡秋丽大声地说,眼睛也认真盯着茵茵,“一直以来,生意都是顺风顺水,从未出个差错,最后一次见鬼了,好端端的生石膏粉里面怎么有毒了。我”
茵茵打断了她的讲话。
“最近一个月内,你还有与西区哪些人做过中药材生意?”茵茵说,“从最近的开始讲起。”
“5月12号晚上,西宰路开中医诊所的酆医生打电话给我。”胡秋丽说,“要求我明天给她寄白及、天雄、合欢、杜仲、荆芥、降香、黄芩等共5公斤。当场我还骂她,要是早一天打电话,我就少跑一次路。她问我为什么?我告诉他,就说上午到药材市场给季霞买了一批药。她还问我,我给季霞买了哪些药?我统统告诉她。最后,她还要求我买一袋与季霞一样的生石膏粉。西区那边,我还与三个开中医医疗的医生有生意往来,不过在一个月之内,没有给他们买过药。”
“你给这四个医生,生石膏粉共买过几次?”茵茵问。
“生石膏粉生意不赚钱,不是顺带,一般是不买的。”胡秋丽说,“就是给酆医生买过几次。”
“你与酆医生生意往来,有多长的时间?”茵茵问。
“也有十多年了。”胡秋丽说,“西区的五个医生中,季霞的药材采购量是最大的,一年金额有几十万,可惜她也在这个监狱里。”
会见时间到了,茵茵与王建离开会见室,往律师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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