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庆站在漷城南城门下,看到登上城墙的台阶只留下一边,其它的已经被尽数砸掉,而城墙内侧也开始围上了高高厚厚的城垛。
“林府长…”身边的鱼正德忧心忡忡,“你说,全将军要干什么?”
鱼正德左肩缠着纱带,虽然伤的挺重,但休息几天后已无大碍,不影响出行。
“还看不出来吗?”林庆看着城门口的士兵:“全成礼要把整个漷城都变成战场,我们现在就是被关在笼子里的人。”
“你是说,目俈要来了?”
“之前就说全成礼破釜沉舟,现在来看,猜测是对的,他肯定会在这个笼子里迎接目俈了。”
“可是…”鱼正德还是一脸迷惑:“漷城占据天险,易守难攻,为何不在北城门布置,却要在城内做这些?”
“刚我们也看到了,现在漷城只进不出,所有人都要留在漷城,我看,现在连漷城的百姓,都是全成礼对抗目俈的棋子了。”
“可是百姓哪有什么作战能力呢?”
“我也不知道。”林庆摇摇头:“现在锦文已经醒了,我们如果现在还不走,再留在漷城,我看是凶多吉少了。”
“要如何走?”鱼正德也看向城门处的士兵:“现在没人能出去。”
“你和白语儿从小在这里长大,漷城除了城门,没有别的小道可以出去的吗?”
鱼正德原地沉思良久,又开口道:“我小时候听说有一处地窖,可以通到漷城南郊外,但这么多年了,不知道是否还在。”
“地窖在何处?”
“在城南石庙那里。”
“行!”林庆语气坚定:“你先去跟白语儿说,要她做好准备,今晚我俩先去探探,要是还能走,这几天内我们就出发。”
林庆回到锦文家中,看到锦文坐在床头,一脸无聊的神情。
“现在能不能下床了”林庆问道。
锦文动了动自己的腿和受伤的那只手,苦笑道:“腿也动不了,手能不能动。”
“大夫说没事,再修养修养就好。”林庆坐在床榻,将锦文昏迷几日后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林知府竟然…“锦文喃喃自语,“连我这么有才智的人都没看出李知府的问题,他隐藏的够深啊。”
“不过,嘿嘿,李知府上了我们的套,把人派到我这里来送死。”锦文笑道:“然后又被严影给摆了一道,也是可怜。”
林庆手拍向锦文的受伤的手臂,锦文一惊,差点蹦起来,怒骂道:“林庆,你混账吗!”
“还派人到你这里送死,我看,死的那个人差点就是你了。”
锦文听到后,面色一灰,想到当时死斗的场景,又没了刚才的兴致。
“确实是,没戴护甲的话,就死了。”
“算你命大。”林庆说道:“现在不能等你恢复好,要赶紧走。我今晚会和鱼正德去探地窖,要是能走,这几天我们就要出发了。”
“难道真的没有胜算吗?就算目俈进城的话。”
林庆摇摇头:“我不知道,我猜不到全成礼到底想要什么。”
“我们俩走倒也没事,只是鱼正德和白语儿从小在这长大,还有尉府的那些人。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
“现在不走,也许就没有走的机会了。”林庆叹了口气:“等下白语儿会来照顾你,我也要准备去和鱼正德汇合,你们就在家等我消息。”
漷城傍晚,城南石庙处。
林庆赶到时,发现鱼正德已经提前到了。
看到林庆,鱼正德连忙迎了过来:“林府长,你没来的时候,我看了,洞口还在。”
林庆跟随鱼正德来到石庙后面一所荒废的宅子里。
“我小时候住在附近,这所宅子据说是一个富商所有,他担心破城,他的财产不好转移,才偷挖了通往城外的地道。”
“他死后,他的家产被亲人瓜分,宅子也就荒废了。地道后面还是我们小孩子到这里玩才发现的,所以知道的人不多。”
来到宅子的一处角落,鱼正德点燃火把,指向地上一处大石块旁边的地窖。
“我来的时候,石头已经被搬开了,看来之前已经有人走过。”
“走吧。”林庆当下跳下地窖,鱼正德也跟随其后。
地窖里阴暗潮湿,且极其狭窄,只能容纳一人勉强通过。看此情况,林庆又担忧起来:“锦文不能行走,这里又不能通行马车,只能人力将他拖行,要拖着他走,不知道他还愿不愿意。”
正当林庆边走边想,身后的鱼正德叫到,“林府长,你看!”
林庆回过头,看到鱼正德将火把指到地上,见地上还散落着不少的铜元。
“看来有人急忙通过,钱袋掉了也不知道。”
“如此看来,这条通道应该还能用。”想到这里,林庆又觉得舒心不少。
两人在地窖里行走约一刻时辰,便走到了地窖尽头。尽头里比通道要宽敞不少,旁边有五六阶台阶可以通下上头。
林庆上了台阶,推开头上的木板,便爬出地窖,鱼正德也紧跟其后。
“这是哪里?”林庆环顾四周,只见周围杂草丛生,树木林立。
“是在城外了!”鱼正德兴奋的喊道:“这是漷城城南外的林子,旁边就是进出城的大道。”
林庆顺着鱼正德看去,虽然已是晚上,但还能勉强的看到漷城南城的依稀灯火。
“快把火熄掉!”林庆抢过鱼正德的火把,丢在地上拿沙土覆盖。然后又一把拉着鱼正德将他按倒。
只见林外的大道,远处一群人正顺着道路过来。
林庆和鱼正德屏气凝神,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人群越来越近,他们脚步轻盈,在夜晚的路上,连火把也没有点,隐身在黑夜里,看起来极其诡异。
“这么多人,但连脚步声都这么小,是什么来头?”林庆心想。
当人走到了林庆的眼前,林庆这才看清,这群人面无表情,个个都身着黑色甲胃。
“是刑司军!”林庆想到,只有刑司军,才会身穿黑色甲胃。
旁边的鱼正德拍了拍林庆,林庆扭过头,看到鱼正德正拿嘴型告诉林庆,是刑司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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