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影站在大厅,扫视着众人,最后目光落在林庆的身上。
“先叫你们尉府的人出去吧。”
刀还架在林庆的脖子上,他有些犹豫,不是因为自己的性命,而是尉府的兵一走,那么场上就只剩下目俈人了。
他看向严影,脸上尽是刀疤的男人满脸自信,一双眼睛诚恳又锐利,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林庆咬下了嘴唇,便下令要尉府府兵出去。
府兵虽然不解,但也收起长剑,磨磨蹭蹭地走了出去。
待他们尽数出去后,严影又开口了。
“胡将军,由我来跟你解释一下。”
“有人一心想要我们漷城失守,所以杀害我们的药商,毁我们的粮仓,此次下毒也是想要破坏我们的和平谈判,让我们继续相互厮杀。”
“和平谈判?”胡忽列面有疑色,“此次不是要拿城换全将军之子吗?”
“是,但是我们为了引他出来,谎称和平谈判。如果把换城一事说出来,那就正中别人下怀,他也不会出来破坏。”
听到严影的话,李知府和林庆心中大骇,全成礼要拿漷城来换自己的儿子?
两人互相看去,满脸都是疑惑。
“所以你们为了清理这个奸细,拿我们的人做饵?”胡忽列听明白了,他的刀更加使劲地逼上林庆的脖子。
“也许不一定是他。”严影摇头,然后抬头看向头顶,“下来吧。”
只见一名罩着宽大黑衫的人从将军府的梁上直接落下,目俈众人大惊,在府上这么长的时辰,竟然没注意到头顶有人。
“炽燃,说说你看到什么了。“
落下此人正是严影所谓的朋友炽燃。
炽燃面无表情,看向李知府。
“是你下的毒。”
李知府心中一紧,喝道:“胡言乱语!我跟那人毫无接触,如何下毒!”
“大家都以为那名百户是在和林庆喝酒后中的毒,实际上,酒中并无毒药。”
炽燃走到那具中毒身亡的尸体前。
“你提前到了将军府上,由于我们和目俈用餐习惯不同,目俈惯于用手,看到餐盘布局,你就已经猜到东向必是目俈一行,所以你提前在靠近门侧的座位上将毒药抹至在餐盘上。算准毒发时间,便叫林庆去对和对方喝酒。”
“同时你为了保证林庆是同被下毒之人喝酒,你将他安排在此人旁边,语言上还暗示了林庆取两个杯子,他便自然找到了他相对熟悉的那人,然后遭你陷害。”
“你!你!”李知府张口结舌,还想要说什么。
炽燃摇头,“不需要再辩解,在你没到之前,我已经在上面看的一清二楚。”
“李知府!”严影表情严肃,“你下毒毒杀目俈人,想必他们今天不会饶你。你虽是朝廷命官,但我们也无法保你。”
严影这么说,明显就是在跟目俈表明态度。
众人已经明白,拿起刀缓缓地走向了李知府。
“哈哈哈!”李知府突然狂笑起来,“全成礼老狗,唐公早知他意图谋反。现在竟然勾结目俈,拿城去换他儿子,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所以你是唐公派来的,其实我们早已猜到。”严影声音平淡,“下旨调走我们大部分兵力,杀害药商,烧我们粮仓,都是为了让漷城失守吧。”
“本来想着漷城失守后好借势砍掉全成礼脑袋,现在看来,你们都要交出漷城了,我做这么多事也是白费了。”
“不白费。”严影摇摇头,“你不这么做,全将军还下不了决心。”
“什么决心?拿城换儿子吗?”李知府继续狂笑,“这又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是被朝廷砍头或被目俈砍头。”
“为了全将军的脑袋。”严影叹了口气,“所以不惜赔上所有边疆百姓的命吗?“
“别把自己说的这么高尚。”李知府一脸不屑:“唐公不对付你们,你们迟早也会谋反。届时边疆百姓的下场和现在又有什么不同?”
李知府又看向楚问雨:“看你写的词,好一个‘君王社稷流千古,野火焚骨筑城廊’,不止全成礼要谋反,我看你们个个也是胆大包天。”
楚问雨笑道:“李知府你张嘴闭嘴都是全将军要谋反,如此污蔑朝中重臣,看来唐公定是给了你极大的胆子。”
李知府没有理会楚问雨,转头看向胡忽列:“胡将军,我们做个交易,今日你保我出去,我会托唐公向皇上谨言,到时候不止一个漷城,北方大片城池都可以献给你们。”
胡忽列听后冷笑,“你毒杀我族人,还要我保你出去?你这想法倒是很美。”
“我毒杀你一人,赔你几座城池还不够?”李知府大喊!
胡忽列摇摇头:“我们目俈有仇必报,你杀我一人,我们就一定会杀你。”
说完,胡忽列动作极快,架在林庆脖子上的长刀瞬间抛出,大刀直接飞向李知府的胸膛插了进去。李知府被长刀贯穿,摇摇晃晃地后退了两步,他面色灰白,看着鲜血从自己胸口流了出来。
接着,两名目俈人大步上前,两把长刀又杀了过去,插进李知府的两肋。
李知府发出一声闷哼,口鼻也流出了献血。他看向严影,眼中满是恐惧和怨恨,兴许还有一丝不甘。
严影笑意盈盈,也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
这样的对视没有持续多久,李知府就缓缓倒在地上,血从他的身下迅速弥漫开来,转眼就浸满了身下红色的棉纱地衣。
胡忽列走上前,将刀拔出,转头对向楚问雨,“楚将军,事情已经解决,我们可以开始谈换城一事吗?”
“换城?”楚问雨笑道:“胡将军你在说什么?”
楚问雨语音刚落,就见门口处一大批手持巨盾长剑的蓝色甲胃的士兵蜂拥而入,瞬间就已经将胡忽列一行团团围住。
“楚问雨!”胡忽列喝到,“你要干什么!”
没人回答他,盾中缝隙中刺出的长剑已经将目俈两人刺倒。
一时间,叫骂声不绝于耳,目俈人开始反抗,他们挥刀狂砍,但全砍在了盾牌上。
又有几人发出惨叫,靠近盾牌的目俈人纷纷倒下。
众人心惊,向后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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