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念,善自珍重,各安一方。母留”
母亲的信只寥寥数十字,若非那笔迹是赢净熟悉的,他早就怀疑母亲身遭不测了,但好在这一点赢净还是能够确认,母亲没有生命危险,因为别人模仿不来信中的口吻。
父皇还在批阅奏章,头也没抬,只是淡淡地问“看完了。”
赢净应了一声,默默地卷起竹简。
“看完就回吧。”父皇依然没有抬头。
赢净撩起袍裾,长跪于父皇的书案前。
青铜漏刻的声音一滴一滴浸入赢净的心,使等待仿佛变成永恒,他的目光直视父皇,但是父皇却始终埋首于批阅奏折。
赢净在心中默默计时,直到过了一刻钟有余,父皇才合上眼前的奏章,抬起眼来。
父皇的声音犹如从遥远的深海传来,听上去有些不真实“想说什么就说。”
“孩儿请求父皇,让母亲回宫吧。”
赢净俯身磕头,久久地伏在大殿的地砖上,方砖光洁平整,跪久了有一丝丝凉意渗上身来。
“抬起头来,你知道朕为什么把贾美人送到行宫去吗?”
赢净挺直身子,目光与父皇对视,他抱了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而来,事已至此,已没什么好顾忌。
“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说实话。”母亲的教诲时时都在赢净的心上。
“回父皇,因为母亲向您隐瞒了她的身份,她是故南越国金勘部首领昭雄的女儿,血脉沿袭自战国时代故楚国大贵族昭氏,部落覆灭后隐姓埋名和其兄长辗转来到长安。这个兄长就是……父皇的替身僧无为。”
赢净一口气说出来,觉得心头一块磐石终于轰然落地,分外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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