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紫衣每日看着房顶上被雷电劈中的一个大窟窿,心情越发不好,整日唉声叹气,到底木神什么时候才能出现,把她房顶上的窟窿给补齐修好。
颜紫衣记得好几百年前第一次遇见木神的情景,她年少贪玩偷跑出了地府,刚来到人间还迷路了,幸好有木神指点。
后来第二次遇见木神,她已经接管了地府,可惜府里到处都是黑鸦鸦一片的,死气沉沉,她那时候在想,要是能放颗夜明珠在宫殿里就好了,这样地府的天色就能明亮一点。
这时候木神就来了,直接问她:“你喜欢什么样的房子?我可以帮你盖好。”
“嗯?真的?我喜欢明亮一点的房子,你愿意帮忙真是太好了。”
颜紫衣几乎快要感动落泪,再没有什么比雪中送炭更好了。
那时候她天真地以为交到了一个好朋友,交朋友的代价是损失了至少一百颗仙丹,昂贵的代价,害她修为一直都无法进阶,练仙丹损耗过度,现在一百年能提炼出十颗都算好的。
幸好她是有仙位品级的人,遇到重要的天庭盛事都有机会参加,还会得到天帝派发赠送的仙丹,不然她的修为真是一言难尽。
看着大窟窿的房顶,颜紫衣终有一日情绪爆发,忍无可忍地抛下公务离宫出走。
她决定去青城山下的阎王庙里住上几天,眼不见心不烦。
阎王庙里烧香拜佛之人络绎不绝,香火鼎盛,庙前翠柳环绕,绿树成荫,走在石阶上,一层层地往上走去,便能看到高耸林立的庙堂,庄严肃穆,令人不敢轻视心怀敬意。
庙堂前有一座阎王爷的坐像金身,坐像前有一个巨大的香炉鼎,颜紫衣走到香炉前,规规矩矩地上了三炷香,然后磕头行礼。
这是地府的初代阎王爷坐像,如今已经仙游天外,成六界四海之外的游神,乐得逍遥自在。
地府到了她这已经是第七代阎王,并且她是唯一的女阎王,前几任或是调职天庭,就是下凡历劫重修,再混得差点就是堕落魔界。
在颜紫衣看来,她的差事算不得好,整日里接收到的尽是一些来自地府游魂的怨气哭诉。
可怜她的耳朵饱受负面情绪折磨,幸好她的内心足够强大,牛鬼蛇神全部要听令于她。
入夜之后,基本不会有人在阎王庙里呆着,颜紫衣安然地坐在房顶上赏月,顺便吸收一下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
“小子,你逃不掉了,快快留下买路钱。”
“各位兄台,举头三尺有神明,这里是阎王庙,还望自重。”
“你这文弱书生废话少说,今天就是阎王爷来了,他也救不了你,因为本大爷我就是活阎王。”
身穿白衣的瘦弱书生和几个手里拿着把大刀,相貌凶神恶煞的盗贼在阎王庙里对峙着。
“呵呵,你说自己是活阎王,可曾经过阎王爷的允许?”
颜紫衣原本打算坐在房梁上看好戏,此时听到盗贼头子说他自己是活阎王,她冷着一张俏脸心里顿时不高兴了。
“哟,哪里来的小丫头模样这般俊俏,赶紧从房梁上下来,好让本大爷仔细瞧瞧。”
盗贼头子抬眼看到房梁上的颜紫衣,两眼放光,暗自搓了搓手一脸的痞样。
“好,你可要仔细瞧清楚了。”
没有人看到颜紫衣是怎么从房梁上跳下来的,一晃眼便已经落地站到众人面前。
“这位姑娘,你快走。”
书生伸手挡在了颜紫衣身前,神情严肃地对她说道。
“臭小子,凭你也想坏我的好事,哼,痴心妄想。”
盗贼头子不屑一顾地说道。
“大哥,就让小弟先把这小子给收拾了,免得把您的手给累着。”
“嗯,好吧,那这小子就交由你处理。”
盗贼小弟急着拍马屁要立功,提着大刀就要向那书生砍下去。
不料,盗贼小弟手里的大刀提着好像有千金巨石般沉重,根本挥不动一丝一毫。
其他几个盗贼也试图提起自己手里的大刀,同样是无力挥动。
这时候盗贼们才知道什么叫害怕,眼神惊惧地看着此时对他们露出一抹微笑的颜紫衣。
她的眼眸里透着一丝促狭之意,看起来就是一副对他们不怀好意的样子,他们越想越害怕,被吓得额头上直冒冷汗。
这夜里的阎王殿就是个荒山野岭的僻静之地,难道是他们遇到了什么不该见到的东西?
这女的偏偏在这个时候现身,在这么个邪煞之地,更是透着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盗贼们越想越后怕,谁也不敢出口质问,气氛就这么僵着,他们提着大刀却不敢有丝毫乱动,很无奈地,就算他们现在想动刀子也没法子。
一个盗贼小弟踩着轻步子凑近他们头领跟前,在他耳边悄悄说道:“大哥,我看这女的不是个善茬,不然我们撤退算了,少惹为妙。”
“嗯,你说的对,那我们赶紧撤。”
盗贼头子早已被这诡异的情形扰乱了心神,正想着找个好台阶下,为了让自己尽快脱身,便顺着他手下弟兄的提议,当机立断迅速撤离了阎王庙。
白衣书生见他们就这样收刀走人,心生诧异。不过盗贼们走得如此仓惶,他是没有机会再将心底里的疑问说出口了。
颜紫衣原本只是想捉弄一下那些盗贼,哪知道这么不经吓,一会儿的功夫全都跑光了,她摇头叹息,真心觉得没意思。
颜紫衣转过头来扫了一眼书生,饶有兴趣地对他说道:“喂,你怎么会一个人在夜里赶路?”
看他肩上背着个破旧的麻布包袱,言行举止却斯文有礼,想必是个日子过得非常贫苦的书生。
“喔,姑娘有所不知,在下需要进京赶考,故而路过此地的阎王庙,这才想着暂时在这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再继续赶路。”
白衣书生彬彬有礼地说道,眼睛也始终看向别处,生怕冒犯了这位容貌俊俏的姑娘。
“喔,原来是这样,那你休息吧,不打扰了。”
“姑娘且慢,你我也算有缘相识一场,姑娘可否告知芳名?”
白衣书生没料到她如此率性,竟是说完便要走,他站在原地愣了下才急忙把她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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