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暮春时节天气已经有些热了,但是新房中的上官疏月身体和心都冷的可怕。
她知道季初臣本来要娶的是疏晴,如今变成了自己,还弄得天下人皆知,季初臣会怎么想她?
他会不会觉得是自己擅作主张,想要嫁过来?
他会不会觉得是她使的手段,换了新娘?
他会不会觉得自己阴险卑鄙……
晴儿此刻又如何了?
她心乱得像一团麻。
胡思乱想间,她听到了吱呀一声门响。
一群人稀稀拉拉的走了进来,为首的显然是新郎——季初臣。
季初臣掀开了她的盖头。
两眼相撞的一刻,上官疏月觉得自己的心抖了三抖。
此时她才看清周围的状况。
季初臣站在她面前,手里还拿着喜秤。后面的丫鬟婆子围了一圈,亲朋好友围了一圈,手里都拿着枣、生、贵、籽(早生贵子),容随心也在其中。
只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大片枣生贵籽就朝她身上砸了过来。
季初臣挡在她前面,为她挡住了不少。
“如此良辰美景吉时,季兄可要好好把握。”
“佳人难求,上官大小姐如此妙人,将军要好好珍惜啊!”
“就是就是,良宵苦短,季大人也不能委屈了美人儿啊哈哈哈……”
几人打趣,只是碍着还有女子在场,倒也没说什么荤话,不过已足以让上官疏月脸红了。
“既是良宵苦短,我们还是不打搅了,快快出去吧!”方镜听推搡着几人往外走,众人也识趣,不敢再打扰。
很快,婚房里只剩下了一众丫鬟婆子和两位新人。
“请将军和夫人喝合卺酒。”一位嬷嬷笑呵呵的说,便有丫鬟端了两杯酒上来。
季初臣端起一杯酒,上官疏月却迟迟没有动作。
“我……”上官疏月欲言又止。在季初臣十分不赞同的眼神下,才闭上了嘴,端起了酒杯。
两人靠近的那一刻,她闻到了季初臣身上的酒气,觉得自己也有些醉了。
“请将军和夫人结发。”嬷嬷说完,便拿来一把金剪子,让二人各剪了一缕头发,用红绳绑到了一起,规规矩矩的压在了枕头下。
季初臣打赏了众人,才算退下。
此时房里只剩下了季初臣和上官疏月。
“我……”上官疏月深吸了一口气,“这是意外。本来是晴儿……”
“不必多说。”季初臣并不想听她解释的话。“从今日起,你便是将军夫人。”
季初臣突然的强势让上官疏月有些无措。
三年来,他做她的护卫,一直都是言听计从,习惯甚至让她忘了,他不是什么护卫,他是太师府的独孙,是铁战沙场,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季将军!
见她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季初臣把人横抱起来,放到了喜床之上。
上官疏月一惊。
“你……”
“今夜是我们的大喜之日。”季初臣的眼睛盯着她,那是她从未见过的认真。一时间,她也不知如何应对。
胸口像是被塞上了一团棉花,说不出的感觉。
毕竟,他说的是事实。
见上官疏月没有挣扎,季初臣欺身而上。
喜房里的烛火猛然全部熄灭。
屋外,月光泼洒下来,亮了一苑花草,大树枝影摇曳,稀稀拉拉的蟋蟀声格外响亮。
而房中,一片旖第二日,太师府正厅。
方镜听和容随心还有另一个男人正在喝茶。
“太阳都晒屁股了,季大哥怎么还没来?”方镜听疑惑的眼睛朝容随心身边那人望去。
他没想到容随心竟然真的帮季大哥娶到了上官疏月。可是她旁边这人……
“……”被方镜听强拉来的容随心也是无语。
这个时候,他们要是来了才不正常呢!
终于在方镜听喝了三盏茶跑了两次茅房之后,季初臣才姗姗来迟。
看到容随心身边的男人的时候——
“带他来做什么?”
季初臣眼神一暗,语气中透露着嫌弃。
“没办法,甩不掉。”容随心无奈的说,她从来都拿十三没办法。
“怎么,季将军竟还嫌弃起我来了,要知道没有我,你可是娶不到媳妇儿呢~”十三气哼哼的说着。
没错,昨日闹事那人,正是十三。
说到上官疏月,季初臣的嘴脸不自觉的弯了弯。
容随心说得对,得到一个人的心,不如先得到她的人,况且她已经是他的妻子了。时间久了,她会明白他的心。
想到早起上官疏月娇羞又别扭的样子,季初臣心中一阵欢喜。
不过,他似乎高兴的太早了些……
“你是……”上官疏月突然出现在客堂,而十三此时还……
“夫人忘性太大,在下昨日还参加了夫人与将军的婚礼呢~”十三的话说完,就感受到了来自季初臣的死亡凝视。
不过他可不怕。
谁让季初臣刚才还嫌弃他来着,他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没办法~
“你们!”
他们认识!
上官疏月错愕。她并不傻,一想便差不多清楚了事情始末。
从疏晴出走,到拜堂时暴露身份,一切都是他们设计好的?!
或许,从太师府要和上官府联姻开始,就是个局……
他们知道她会心疼晴儿,所以替她掩护;而有人闹事,所以她成为了将军夫人的事就板上钉钉;让她心存愧疚,所以没有拒绝季初臣……
上官疏月忽然觉得自己好傻。
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客堂,上官疏月的脚步有些虚浮。
上官疏月出现的那一刻,季初臣只觉得太阳穴直突突。他没想到这才大婚第二日,就让她发现了。
人刚要追出去,就被容随心拦住了。
只见容随心在季初臣耳边说了几句话,他的脸就以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看向容随心的眼神充满了……惊奇!
她一个闺阁女子,竟然跟他交代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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