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许愿是在走捷径,那当然是要付出与不走捷径所需的努力成正比的代价的。
「诅咒着各自的命运……」何夫人闭上眼睛,眼泪滑落至腮边,凄然地笑了,「那现在呢?我的夫君已死,我是不是也快死去了?」
「是的。」班深俯下身来,伸出右手,「现在,请您把两块玉环交给我。」
何夫人从容不迫地解下自己的玉环递了过去,然后微微转身,摘下了姜越的玉环。
就在姜越的玉环被拿开他身体的那一瞬间,姜越满头青丝皆化作华发,皮肤迅速老化,变得干枯粗糙,整个人也很快干瘪了下去。
他不再年轻,也不像之前那么好看了。
「这才是他这具活了这么久的身体,应该有的样子……」何夫人披上那件婚服,紧握住姜越腐朽的手掌,靠在他的胸前,喃喃道。
他在遇上她之前,已经独自活过了百载时光。
身下的尸体还在继续腐败,唯一的庆幸是没有什么臭味,只是一点点变成土灰。
「会有一点疼痛,请你忍耐片刻。」
班深将两块玉环的缺口对准,合在了一起。
玉环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霎时发出耀眼的白光!
在外面的童琅和红菱都看到了这亮如白昼的光芒,不约而同地惊呼一声后,童琅跑向房内,大喊一声,「师娘!」
「童琅……我能请你帮我,做一件事吗?」
想象之中的剧痛并没有到来,只是略微有些难受。何夫人卧在姜越的尸首上,面容宁静,本就是灵体的她此时在光芒的照耀下,一点点地失去形状,逐渐化成数颗光尘。
「师娘你说吧……童琅一定做到!」童琅这次没有哭,他刚刚才为姜越痛哭过,现在反而哭不出来了。他调整姿势,恭敬地跪在地上,朝何夫人叩首,头重重地磕了下去,便没抬起来了。
「请你……将这件衣服……和你师父的尸骨一起烧掉,然后将骨灰……葬在湖边最高的那棵枫树下……」
其实,江边的枫树林,根本就不是天然形成的。早在很久之前,就有人将它们种下了。
「……我明白了,师娘!」童琅再叩首,大声回应。
「多谢你了……」
何夫人的声音越来越远,虚无缥缈至极后,终于消失了。
从班深手里散发出来的光芒渐渐褪去,童琅看向床榻,只看见一具穿着姜越衣服的骷髅,还有一件布满了灰尘的婚服。
「师娘!」童琅站起来,扑在床榻前,揪着那件婚服的衣袖,撕心裂肺地喊道。
为什么师娘也会死?还是这样离奇地消失?谁能告诉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红菱听见童琅的叫喊声,这才缓缓走了进来。她扫了一眼床榻,又看向站在一旁保持沉默的班深,低下头小声地问道:
「夫人她……班深姑娘,刚刚的光……?」
「她是与姜越同生共死的一缕魂魄。」班深握紧了手中并没有合在一起的两块玉环,「姜越用了特殊的办法,让她留在了他身边。」她看向无人理睬的铜香炉,「就是香料。」
「夫人……是鬼魂……」红菱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末了,她走过去,蹲下身来,将香炉端端正正地摆好,「她一定能安息的吧?」
「她不曾做错过任何事,自然能够安息。」班深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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