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天内,风铃和小凡一直住在迎客客栈。不过问世事,每天风铃都要对着窗户看着外面街市,寻找无悔的身影。
日光强烈,可是已经入冬,天气还是很冷。“小凡,我们这样等下去不是办法!”风铃在西窗,向着东窗的小凡道。
“那在下去找找。”小凡和她又重复了每天都要进行的对话。
风铃下楼,走到集市上,也不敢向人打听,关键是无悔肯定换了衣服,再加上二十岁左右的漂亮女孩满大街都是,她即使想打听也不知该如何描述无悔,自己也不会画像。
风铃在街上走着,听到前面不远处有一群聚集的人的嘈杂声,她便也围过去了,好不容易挤到人群前方,发现是有人要当街问斩,虽然只看到她一个背影,可是风铃还是立刻就发现了,那个被绑着跪在高台上的人就是无悔。
无悔还是如她山下时的那一身淡绿青衣,垂腰长发,只是头发已经凌乱不堪,衣服又脏破,她忍不住大喊一声,“无悔!”
无悔回过头来看她,看到风铃在与她挥手,她又马上扭过头去。在监场官的座位旁一个捕头向外张望,之后又向这里走来,等那个捕头一走进,风铃立刻认出那人是寻烁!
她转身又挤入人群中往回跑,在路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和车马中,快速的飞奔,往回看时,发现穿着一身捕头装束的寻烁还在紧跟不舍。
她跑到迎客客栈,快速回到了房内,气喘吁吁说道,“小凡,我们要赶快离开这里,在连祈内的仇人已经追杀到迎客客栈了。”
“我看到了。”小凡从面向窗外又转向她,“不过我们只要不出去,他就不会找到我们。”
“我知道你法力高强,但是我不得不在出去。”风铃看向东窗外的下方迎客客栈的正门,已经聚集了一帮捕头,寻烁正在里面,他们停留了一会又原路返回。
她面向小凡,小凡虽面无表情,面容很稚嫩,可是给人的感觉还是很成熟和强大的,风铃已经把小凡当做自己的亲弟弟,拉着他的手臂说道,“我还要非出去一趟不可,因为无悔就在刑场。”
“可是寻烁也在那里,我并不能动除你以外的其他任何人,你会很危险!”小凡凝眉,注视着她。
“可是无悔马上就要被行刑了!”
“即使你要去,你也改变不了什么!”小凡双手扶住她的手臂。
“我知道,可是我不得不去!”风铃甩开小凡的双臂,跑了出去。
“风铃——”小凡在她身后大喊,于是跳下窗户,又挡在了大门口。
风铃下来后看到小凡在门口,有些生气,“你如果拦我的话,那我就对你不客气。”
小凡笑道,“依你的本事,如何对我不客气?快走吧,我与你一起去。至少保证你无事。”小凡在前跑,风铃又紧跟在后面。
他们早已又变换了一身装束,把风铃变化成男人的样子。到了刑场,周围又增加了很多看守,寻烁就站在无悔的一旁,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都已到达行刑台周围,风铃和小凡挤在最前面,听到了他们两人之间的谈话。
“寻烁,你不得好死!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无悔抬头看着抱着手臂站立在一旁的寻烁,寻烁抬头看天。
“现在这么说已经晚了。不,还不一定!万一你的宝贝师父来救你,或许你们还能一起下地狱,做一对妻哈哈哈。”风铃看到寻烁比在连祈派时的性格要恶化百倍,心想他有可能已经遁入魔道。
已到午时,太阳到达最上空的头顶处,人们都焦急的等待,有的人喊道,“怎么还不开始?”
“为何还不动手?”无悔问。
“不急,人还不够多,闹的还不够大,不知你的师父何时才会来?”寻烁摸着他右脸颊下巴处的痣上的一根毛说道,他的脸颊已经不是在连祈时那样白而干净,而是变得蜡黄而粗糙,带着高原红。完全和世俗中的人一样。
“这才过去多久?寻烁就已经变成这副模样。”风铃小声向一旁的小凡说道,“会不会是我害的他变成这样?”
“别把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小凡不动声色的看着台上两人。“是他自己本来就心术不正,堕入魔道是迟早的事。”
她又拽拽小凡的衣袖,“你能不能救救无悔?”
“大姐!我们现在连自身都难保。”小凡像是一副看着智障的样子在说道。
周围群众因被晒的太厉害,都等的不耐烦,开始往行刑台上扔不要的烂菜叶和臭鸡蛋等。
“你们怎么能这样?”她想阻止身旁的人,“即使对待囚犯也应该保持应有的尊重!更何况她到底犯了什么错?”
“我们也不知道她犯了什么罪,但她既然要被处刑,肯定就是十恶不赦,是坏人就得打,更何况让我们还等了这么久!”一个头高马大的大汉向她回道。
“简直可笑至极——”
“好了!”小凡捂住她的嘴,“你这样为死囚犯开脱,会不会招来怀疑。放聪明点,焦虑也解决不了事情。”
“无悔是个好人,虽然她也对我说过难听话,可是我并不怪她,更不想让她死!”风铃逐渐安静下来,在周围人头攒动的环境下,他们二人犹如被施了定身法,一动不动,与环境格格不入。
“即使无悔真的犯了什么罪,那也是被冤枉的。”
“废话!你我都理解。”
台上寻烁突然说道,“时辰到,开始行刑——”
人们都安静下来,所有眼睛都盯着台上的人,裸露着上半身的刽子手喝了一大口酒,又喷在反着白光的大刀上。
风铃紧握双拳,心跳加速,她还从来没有看过行刑,而且无悔如果死了,她又该如何面对李奈川?她又该如何回报李奈川的恩情?
“小凡,快想办法,就当我求你!”
小凡拍拍她的手,微笑,“莫急,李奈川已在来的路上。”
刽子手的大刀突然粉碎,无悔身上的绳索也化成灰。李奈川在无悔身边显现,带着她离开了行刑台。
无悔心情很复杂,她本打算此生再也不见李奈川的,可是李奈川救了她之后,她又情不自禁的叫到,“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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