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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不掉的永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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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怒自心渊生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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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尽,弦清,微风吟。

    一首曲子的优劣,也许并无绝对标准。

    但一次演奏的好坏,却只要有对美的感知,便能清晰明辨。

    《千本樱》本身,或许不能名传千古。

    但今日这曲《千本樱》,却只要还存一缕良知,便无法在弦色余韵中,违心的斥责……它不过是舫间俗物!

    最好的回答,便是事实。

    而最狠的驳斥,则是毫无争议的事实。

    此时此刻,丘桓那怒意未消的面孔,无疑早已阴沉如墨。

    唯有满脸的阴冷,才能掩盖下狼狈的脸肿。

    乐声,越是悠扬。

    耳光,便也越是响亮。

    一时间,就连同丘桓交好的权贵,也只能尴尬的沉默。

    而那狗腿子小透明,似乎还欲挣扎,试图再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终究却咽了回去……就算是他,亦不愿玷污了此曲。

    并且,纵使他说了出来。

    又真能怎样?

    难道不是,再引得旁人讥诮……并继续被当做空气?

    在绝对的惊艳面前,一切的先入为主,一切的斥蔑贬低,一切的言辞欺压……无疑全都毫无意义。

    美,就是美。

    简单存粹……却又无法埋没!

    ……

    不得不说,自诩浊富的谢苏扬,眼光却是极其毒辣。

    无论是观人,亦或是识曲。

    事实上,眼前的曲惊四座,此刻的人尽哑然……其实,早在数日前的清晨,早在那间包子铺里,就已经被注定。

    从谢三公子,他买下了《千本樱》的那一刻。

    一切,便已成定局。

    一时间,杨子牧看向丘桓的眼神,也不免多了几分同情。

    极为淡薄的……一缕同情!

    因为杨子牧知道,既然谢苏扬费尽了心思,才构织出此局……那么,至少眼前这一幕,还远不是他的目的。

    果然,随着弦音散尽,人皆寂然。

    谢苏扬,便已然开口:

    “日前画舫间,谢某偶闻惊绝一曲,却是逐之为佳人所作。谢某叹服之下,相邀逐之授曲,希望能再次聆听。”

    “然而……逐之却是断然拒绝!”

    谢苏扬说话间,已将他的目光,看向了杨子牧的方向。

    继而再道:“但鄙人当日,却是不识缘由,仍旧反复讨要……逐之无奈之下,终究将曲谱相赠,并有了今日这曲天籁。”

    “但如今看来,这一声‘抱歉’,我却是不得不说。”

    “原来,以逐之的聪慧,他其实早便猜到,所谓曲高和寡、妒忌倾轧……此曲越是明艳绚丽,他将承受的非议挤兑,便也越是汹涌骇然。”

    此话,已然极端直白。

    所谓非议,自然是对此曲的贬低。

    而所谓挤兑,则是以上位者之姿,讥诮谑讽于其。

    虽然,曾这样做过的人,也并不止一个;然而,人们恶意的源头,却只因那一人。

    至于那个人……他究竟是谁?

    显然……举座皆知!

    ……

    “放肆!”

    “谢苏扬你休要污蔑!”

    声色俱厉者,却是那忠心的小透明。

    但很显然,这般毫无意义的威胁,根本无关痒痛。

    他的叫嚣,依然被当做空气,也依然没人在意,更依然无人理会于他。

    反倒是丘桓自己,神色已是愈发阴沉。

    直到这一刻,他终于才明白:

    所有的一切,皆是冲他丘桓而来,今日这聚宴,亦正是为了令其难堪。

    至于谢苏扬的目光,杨子牧的同情,以及徒劳挣扎的小透明,更统统宛若讥诮……那般的令人躁郁!

    一个低贱商贾,一个末流竖子。

    竟然……令他如此窘迫!

    甚至,此情此景之下,那些烦人的阿谀者,那些丑陋的谄媚者……却也偷偷的远离着他,默默的趋避于旁。

    似乎他丘桓,便是恶臭的根源。

    这一刻,无疑是丘桓有生以来,最为落魄的时刻。

    亦是他今生,最为愤慨的时刻。

    他丘桓,乃是国公之子,是这盛世国度中,最顶尖的公子。

    然而,一介不入流的竖子,一曲脂粉间的劣章,一场谢氏园中聚宴……却将他所有的厌恶,全都聚在了一起。

    所以,丘桓怒了。

    不管不顾,再无半分理智的,彻底怒了。

    “乐者,乃是贱籍。”

    “商贾,则为卑民。”

    “而那杨家竖子,亦不过是陋巷宵小。”

    “你们凭什么,能与本公子同席?又是凭什么,敢言本公子妒忌?”

    怒极之下,丘桓已撕开了自持,更揭破了含蓄……将骨子里的自傲,血脉中的骄纵,彻底的暴露人前。

    “来人……将这破落园子,尽数给我砸了!”

    “我倒要看看,你谢苏扬没了此宴,还能如何巴结我等?”

    “我也要瞧瞧,若无本公子赏脸,此般靡靡之音,还有谁敢赏玩?”

    ……

    他丘桓,终究是国公之子。

    是当今这个王朝,最顶层的世家勋贵。

    所以,当丘桓的喝命落下,当十几名丘府家仆,纷纷涌入了谢园。

    场间众人,竟也没人敢阻止,更没人能争辩……只能眼看那无数悍仆,砸破了流觞的渠木,也掀翻了琳琅的酒果。

    觞渠一溃,清流四溅。

    同园中土坷一混,化作了满园泥泞。

    而酒食狼藉,杯盘散乱,更在这满地污秽间,刻下清晰的惨淡。

    此宴……终究是毁了!

    此园……终究是乱了!

    在“公国”二字的威势下,既无人敢挡,也莫敢违逆。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精致华贵,这些明丽清雅,全都碾作了满地零碎。

    只要他丘桓,还并未逞凶杀人。

    一切,便皆是小事儿。

    所以下一刻,丘桓的声音,便也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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