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这贺礼都送上了,杨聪和俞大猷是不是该择吉日成亲了呢?
俞大猷是兴高采烈的跑回去成亲去了,杨聪这却没这么简单
他也想早日成亲,问题一时半会他这婚还接不成,因为他父母不在啊,这不管是择吉日还是选在哪里成亲都不是他能决定的,必须由他父母来和陆松夫妇商议啊。
所以,他必须先派人去找着他父母再说,这年头卖盐可没那么简单,必须不停的跑边镇、产盐地和售盐地,这会儿他还不知道他父母在哪儿呢。
这成亲的事是得等等,但皇上赐给他的府邸他却可以去整饬一下了。
这座府邸离陆府倒不远,就隔了一条街,而且面积也有数百亩,跟陆府差不多大,大概嘉靖是想陆灵儿嫁给杨聪之后也能过得跟家里一样舒服吧。
不过,这府邸里面的建筑却有点破败了,花花草草什么的也因为没人打理长的乱七八糟,还得好好修葺一番。
这天杨聪正在府邸亲自指挥工匠修葺主宅呢,护卫突然带着个白胡子老头跑进来,拱手道“老爷,定国公府管事求见。”
定国公?
自从他中了状元之后,找他的人倒是有一些,不过这国公爷还是头一位。
他不由好奇道“不知国公爷找在下有何贵干啊?”
那管事连忙从怀里掏出个帖子双手递上来,随即恭敬的道“状元公,我们国公爷想请您去吃个便饭。”
杨聪接过帖子一看,竟然是张请帖,原来是定国公徐光柞请他明天去定国公府赴宴。
定国公是何许人也,杨聪当然知道,因为这会儿的国公本就不多,而且这定国公跟魏国公还有很密切的关系,准确的说,定国公和魏国公都是中山王徐达之后。
中山王徐达共有四个儿子,除了三子徐添福早卒,其他三个都经历了靖难之役,不过,他们的遭遇却不尽相同。
徐达逝世后,其长子徐辉祖袭承了魏国公之位,在靖难之役中,他是建文帝手下的大将,朱棣可被这位大舅哥给打惨了,所以,成祖继位之后,便把徐辉祖软禁至死,并让其子徐钦袭承了魏国公的爵位。
而幼子徐增寿却跟他大姐也就是徐皇后的关系特别好,靖难之役中他竟然做起了内奸,给姐夫哥朱棣暗中帮忙,结果直接被建文帝给杀了,成祖继位之后,念其暗助之功,便将其子徐景昌封为定国公。
也就是说这定国公和魏国公同出一脉,乃是嫡裔至亲。
当然,他们再亲跟杨聪都没多大关系,因为杨聪已经婉拒了魏国公伸出的橄榄枝,没有跟魏国公的女儿定亲,所以,杨聪跟魏国公并没有太大的瓜葛,至于他跟定国公,那更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过,杨聪第二天还是准时赶到了定国公府,他可不想得罪这些勋贵,况且这位定国公也不是一般人物,其不但跟魏国公是嫡裔至亲,还是永乐勋贵中最有影响的人物之一,跟这位大佬搞好关系,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酒宴上他竟然还遇到个熟人,诚意伯刘瑜竟然笑眯眯的坐在定国公徐延德身边,而且酒桌上就坐着他们两个,再无他人。
杨聪见状,心里不由咯噔一下,这诚意伯竟然追到京城来了,他不会真想跟自己提亲又或者说媒吧。
要换做在金陵那会儿,他还不会这么想,因为那时候他还只是个新科举人,根本就不值得这些勋贵重视。
这会儿可就不一样了,他这会儿可是状元郎了。
这年头还流行着“榜下捉婿”的习俗呢,这“榜下捉婿”的意思大致就是,黄榜一贴出来,便会有很多乡绅土豪蜂拥而至,这些人看了黄榜之后便会去找那些金榜题名的进士提亲。
这“榜下捉婿”的习俗在古代相当的盛行,尤其在宋朝,那家伙,是真捉,看榜的乡绅和土豪一般都会带上一群强壮的家丁,一旦找着榜上的进士,不管老幼,不管长相,甚至不管你有没有成亲,逮着就往家里跑,只要逮着的进士不反抗,那这女婿就当定了。
这习俗看似不着调,仔细一琢磨却相当的正常,因为考上了进士就等于是朝廷官员了,不管是一甲、二甲、三甲,只要不出意外,在官场混个几十年,最少也能成为正六品甚至是正五品的高官,这对于那些急于获取社会而地位的乡绅土豪来说简直就是登天的阶梯啊。
当然,明朝还没宋朝那么疯狂,不过,这新科进士也相当的吃香,基本上,只要没成亲的,都会有乡绅土豪主动找上门来。
这会儿杨聪心里真有点慌了,因为他就是新科进士啊,而且他还是状元郎,再这年头算的上是钻石王老五了,朝中的勋贵会看上他,一点都不奇怪。
这诚意伯要是提亲或者说媒,自己怎么办?
他是真不想再招惹是非了,一个张贞已经搞得他头疼无比了,再来一个,他真不知道怎么跟陆家交待了。
他这正忐忑不安呢,诚意伯刘瑜已然站了起来,拱手亲切的道“状元公,好久不见啊。”
杨聪连忙拱手回礼道“世伯说笑了,小侄是晚辈,状元公这称谓可当不起。”
紧接着,定国公徐延德又站起来拱手道“状元公大驾光临,荣幸之至,荣幸之至啊!”
晕死,这家伙想干嘛,我这会儿也就是个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你不用这么客气吧?
杨聪连忙拱手回礼道“国公爷客气了,不敢当,不敢当。”
三人客气了一番之后,这才落座。
定国公徐延德和诚意伯刘瑜貌似并不着急,他们只是轮流敬酒,跟他打哈哈,也不说找他到底干嘛。
杨聪可扛不住两人的车轮战,几轮下来,他便有点头晕乎。
卧槽,这两个家伙不会是想把自己灌翻,然后让自己稀里糊涂把婚事应承下来吧,趁着脑子还清醒,他连忙问道“不知国公爷招在下前来所为何事啊?”
定国公徐延德不由尴尬的看向诚意伯刘瑜,其实,他们并不是不想跟杨聪说找他来干嘛,只是有点不好意思说而已。
这会儿酒貌似也喝的差不多了,大家也都有点晕乎了,尴尬的话题说出来貌似也没那么尴尬了,诚意伯刘瑜终于硬着头皮道“这个,老夫受魏国公所托,特来找陆松陆大人说门亲事,不知世侄可否帮忙引见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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