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摇城的夜晚终于显出一丝寂寥来。
掌门领着他们,进了一座茶楼,这茶楼赫然是黎清买剑出来的地方,这回进去,却是正儿八经的喝茶。
空荡荡的大堂还灯火通明,更加照的人心里空落落的,伙计见了他们,将他们引上了厢房之中,送上了茶水。
包厢中温暖如春,黎清正想喝口热茶,忽然一个女人花枝招展,脸上红白分明,张着血盆大口扑了过来,阿尨转身就要跑,一边跑一边大叫道:“狐狸精!”
女人一把搂住阿尨,在怀里狠狠搓揉了两把,大笑道:“哈哈,你是狐狸精还是我是狐狸精!”
黎清看着阿尨脸上红红的印记,还没来得及同情,就见女人一把抱住了她,丰腴的差点让她呼吸不过来,道:“哎呀,这是哪里来的小可爱,怎么跟你们在一块儿,太浪费人才了。”
黎清脸上红红白白的一片,两个眼睛差点翻了白眼,白凤连忙上前一步将黎清解救出来,安放在自己身边,道:“秦箫,别闹她。”
秦箫伸手在白凤脸上捏了一把,道:“哎哟,是你的弟子呀,真是护短,不闹她也行,那你得让我闹一闹。”
黎清这才看清楚这风风火火的女人,白皙丰腴,神采奕奕,身上穿的是火红的长裙,像是翩翩飞舞的红蝶,又像是一不小心就会惹上身的火。
阿尨变回了狐狸模样,躲在白凤怀里,不肯冒头了。
白凤仍旧是一点也不生气的样子,道:“想让你闹的人在你们凌云门得排队。”
秦箫道:“那不一样,他们哪个能比的上你啊,就你这皮囊,普天之下也找不出第二张来,你说这样好不好,等你坐化了,你这副皮囊就给我,我做个傀儡人,好天天陪着我。”
白凤剥着瓜子,将瓜子仁放在小碟里,给黎清吃,道:“只要你找的到,当然可以给你。”
掌门咳嗽一声,道:“我都一把年纪了,别在我面前说这些肉麻的话,说正事说正事。”
白凤道:“掌门谦虚了,谁不是一大把年纪了。”
秦箫道:“正事,说嘛,凌云门来了我,欢喜宗这些就不说了,玄机派呢?”
掌门道:“刚传讯过来,发现了凶兽的踪迹,追过去了,让我们先行商榷。”
秦箫道:“商榷什么,除了咱们白凤,谁能将穷凶极恶谷封上几个月,这些凶兽平常作恶也就算了,总算是能镇压一番,现在却跟魔主勾结在一起,四处闹事,前一阵,竟然在西海烧了一整个岛!”
白凤道:“是离祸烧的?”
秦箫道:“除了这恶狗还能是谁!三头蛇现在缩在穷凶极恶谷养伤,也不出来,现在出来游荡的就是恶狗、蜚、夫诸、梼九。”
掌门道:“此事不能放任不管,好不容易太平了一些日子,还是先将凶兽看管起来吧。”
白凤道:“掌门需要我效劳什么?”
掌门道:“夫诸去了人族,你将她带去落日孤峰。”
黎清听着人族两个字,忽然有点陌生,一晃已经三年过去,她从十四岁长到了十七岁,三年之中想家的时间可以说是没有。
秦箫道:“何掌门这么偏心,谁不知道夫诸性情温顺。”
掌门道:“温顺?那你去吧,我和白凤去追离祸。”
秦箫连忙摆手道:“算了算了,我还是去追离祸,这温顺不温顺也是看人。”
白凤道:“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将她带回来。”
他一站起来,跟着他的黎青和阿尨也都站了起来,阿尨匆匆忙忙变回人形,将桌上剥好的瓜子仁一口嚼碎,不等秦箫抱他,飞快地窜了出去。
白凤带着黎清和阿尨离开茶楼,带着他们上了城门口的一座高楼,这楼建的很窄,刚刚够开两扇门,连楼梯也放不下去了,将楼梯建在了屋外,楼梯蜿蜒而上,一口气望不到头,可见这楼建的有多高。
白凤带着他们上了楼梯,这木制的楼梯被踩的太多了,有的地方被人用符咒修修补补,十分破旧难看,他们到了第九层才停下来。
他推开门,掏出几块晶石来扔在地面,木制的地面发出轻微的转动之声,金色的光自地面发出,阿尨跳了进去,道:“传送!”
白凤道:“阿清,不要怕,这是传送阵,花点灵石通过传送阵,可以节省不少时间。”
黎清一脚踏进了阵法之中。
等到白凤进入,她只觉得眼前一黑,什么也没有感觉到,就已经离开了。
一脚踏入出生的地方,黎清只觉得连空气都是冷冰冰的亲切。
她在这里没有得到过什么,却在这里度过了孤独的十四年。
他们出来的地方正是禹州,禹州靠海,这传送阵就建在禹州的边界之处,这一座高楼肉眼凡胎看不到,修道之人却能轻而易举的看到。
一到禹州,黎清就想起了姑姑黎柔,白凤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道:“你们不用跟着我,自己去玩吧,等天亮了就到这里来等我。”
阿尨撒欢的叫了一声,道:“小师妹,你要跟我一起吗?”
黎清摇头道:“不了,我去看看姑姑。”
阿尨道:“那我去找我的小狐狸玩,哈哈。”
他一刻也等不及,腾云驾雾地跑了。
黎清也往禹州城而去。
人间的雪夜也冷,风雪不停,街上一排全是关着门的铺子,只有几个招牌在风里摇晃,裁缝铺、茶食店、酒楼、饭庄都是一片沉寂。
黎清慢吞吞走在街上,她不喜欢这样的黑夜,寒风一刮,就刮的她心里空荡荡的,虽然这颗心从来也没有被填满过,在这夜深人静时,她愈发想要抓住一种强烈的爱意来填满自己。
她自己的感情也是汹涌蓬勃的,十几年无处安放,好不容易逮着地方安放了,愈发不能放手。
她身边有孤魂野鬼穿行而过,当她是同类一般,丝毫不忌讳,村里的夜晚来的更早,鸡早早地回了笼,挤在一起偶尔地嘀咕两声,只有狗不知疲倦,不惧寒冷地吠着。
很快,黎柔的家就到了。
屋前一个光秃秃的木桩子,是砍了树留下的,院子里堆满了积雪没有扫,屋里也没有光。
一个瘦骨嶙峋的人影站在院子里扫雪。
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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