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启一行人赶到青州时已是傍晚。
这种时间段不便直接去拜访王慎,他们便寻了一个客栈先住下。
客栈名叫‘悦来客栈’,在青州城中一条颇为繁华的街道中。
此时正是饭点,厅上很是有些热闹。
林启与徐瑶同坐一桌用饭,他见满厅的跑堂伙计来回穿棱,回想起自己在朔风客栈的情景,颇觉有趣。
“东家觉得,这些跑堂比起我如何?”
徐瑶白了他一眼,莞尔道“你比他们差远了,人懒话还多。”
“那我比王二栓还是话少些。”
林启说着,突然“啊”的一声,似想起什么来。
“怎么了?”徐瑶问道。
林启笑道“突然想起来,东家可一直没有付我工钱。”
徐瑶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嘟囔道“我没钱。”
“哪有这样的东家,你这样可是违反劳动法的。”
徐瑶对林启嘴里的新奇名词早已见怪不怪,偏着头想了想,问道“我们大梁律可没有这什么劳动法。”
她说完,轻轻咬着筷子头,盯着林启,眼睛弯弯的。
“吃饱了?”
“嗯。”
“送你回房休息?”
徐瑶轻轻摇了摇头,看着门外繁华的街道,眼神里满是向往。
林启了然一笑。
这是想去逛街了?
千古女人都一样啊。
他心中明了,却偏偏问道“东家是嫌这客栈太吵?我们换一家?”
徐瑶瞪了林启一眼,不满地稍稍嘟着嘴。
林启笑了笑,起身推着她的椅背往外走去。
“吃完了,我们去消消食。”
青州自古便是东边重镇,商业繁华。此时又是过完年不久,长街之上华灯初上,车水马龙。
徐瑶因腿脚不便,长年呆在文水县中,连太原也没去过两回,此时颇有些雀跃。
她坐在轮椅上,任林启推着,眼里满是新奇,一会指着那些元宵节时留下来的灯迷让林启猜,一会又吵着要买糖画……
“这是什么?”徐瑶几乎每经过一个摊子都要如此问上一问。
“这是阿胶,山东特产,养颜美容的。”林启只好装作很懂的样子。
徐瑶眼睛一亮,脆声道“我想买。”
林启便直接掏了钱,又将打包好的阿胶随手往魏黑崽手上一放。
“这又是什么?”
“扒鸡。”
“闻着好香啊。”
“老板,买两只。”
……
魏黑崽长得本来就矮,手上抱着的东西一层一层垒起来,很快就有他额头一样高。
“盟主,俺看不到路了。”
林启却懒得管他,随手又将一个鬼脸面具往他头上一挂。
徐瑶看了这一幕,捂着嘴便是笑。
“啊”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看向林启。
“怎么了?”
“突然想起来,你得赔我两个簪子。”
簪子……
林启想起那两个危机四伏的夜晚,眼前的女子生死不弃的情景。
“哪有簪子呢……”徐瑶手指支在下巴上,用目光四下寻找起来。
“林盟主。”
突然有一个惊喜的喊声传来。
林启转头一看,眉头微皱。
温衍?
又来?
温衍此时换了一身衣裳,更显玉树临风。他快步到林启面前,笑道“又见面了。”
打着招呼,他眼睛不易察觉的四下一瞄,见林启手下那肥胖凶恶的女人没在,方才松了一口气。便好似完全不记得路上的事般,脸上带着殷勤的笑意。
林启只好将他那职业性的假笑摆出来,拱拱手道“温公子,好巧。”
“林盟主也是来青州?可有住处?若是不嫌弃,可到温某宅中小往。”
“不必不必。”
温衍又好言相留了两句,林启却只是推拒。
两人又说了些没营养的客套,温衍又问道“林盟主这是带令妹出来逛灯市?”
徐瑶本是偏着头默默坐在那,此时听了这话眉头一皱,拉了拉林启的衣角。
“嗯?”
“相……”徐瑶张了嘴,似乎想说什么,却还是泄了气。
“我累了,我们回去吧。”她低声道。
“好。”
林启转向温衍,笑道“温公子,告辞了。”
温衍一脸堆笑地点了点头,丝毫不觉尴尬。
月光下,轮椅在石板路上行过。
一路上徐都瑶低着头不怎么说话。
“不太高兴?”林启问道。
“扫兴。”
过了一会,徐瑶又道“那个温衍,以后我们少搭理他。”
“嗯?为什么?”
“他看着不怀好意。”
林启奇道“东家怎么知道?”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唔,也有道理。”林启道。
魏黑崽凑过来,小声道“盟主,有尾巴。”
林启在身后摸了摸,奇道“什么尾巴?”
“就是有人一路上跟着咱们。”
“那你去揍他。”林启随口道。
“那我手上的东西盟主你接……”
“那算了。”
魏黑崽很是无语,这盟主也太随便了。
一夜无话。
清早,悦来客栈的大堂上已有不少食客用饭。
时不时有谈话声响起。
相州的战事经过一冬的传播,成了此时热议的话题。
“说时迟那时快,耶律烈雄正要破相州城门,却见一支援军呼啸而来……”
“却说那林启天生异相,双手过膝,舜目重瞳,狼顾之姿。其人麾下,雄兵十万,猛将如云,谋士如雨……”
“双方战至正酣,一员大将提刀而出,身高八尺,极是威武,喝道‘吾乃十三峰十六峰总瓢把子韩破天是也’,便拍马去战耶律烈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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