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闪着水光，“我……我很笨的。”
江复生抹去她的眼泪，柔声道：“你不笨，我也有耐心。”
陈樱满脸是泪。
她怕他，但又信任他。
于是，她说：“我会努力……我、我可以。”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现在不行，明天也不行……但总有一天我可以！”
总有一天，她会成长，她会坚强，变成和他一样强大的人。
天暗了下来。夕阳最后的余晖浅浅地落在他们身上。
这一刻，在这个人身边，她突然有了生存的力量和勇气。
贺振飞守在通往天台的门口。
他靠在墙上，等了十来分钟，四周只有沉默。
然后，楼梯道口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高小楠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出来。
她脸色通红，弯下腰大口喘气，话都说不出来，一只手颤巍巍指向贺振飞，“你……你……”
贺振飞说：“陈小姐没事。你在这里待着，别一惊一乍的。就你这脾气，闯进去吓到人，搞不好真会闹出人命。”
高小楠这次居然很听他的话。
她缓过了劲儿，脊背贴着墙壁，身体一软，几乎滑下去。
贺振飞叫她：“喂——”
高小楠一抬头，脸上泪水纵横，妆都花了。
贺振飞叹了口气，到底不忍心。他递过去一包纸巾，极有绅士风度地保持了沉默。
高小楠咬牙，红着眼睛瞪他：“贺振飞，我知道你瞧不起我，少他妈狗眼看人低！姑奶奶我可是正经哥伦比亚毕业的，比你差不了多少！”
贺振飞‘哦’了声，好声好气：“高小姐在哪儿高就啊？”
高小楠又瞪他，嘴唇动了动。
贺振飞歉然：“不好意思，没听清。”
“……家里蹲。”高小楠抢过他手里的纸巾，狠狠撕开，抽出一张擦眼睛，“我又不像你，给人打工讨口饭吃。我有家族信托有爷爷留给我的财产，十八辈子都花不完，累死你都挣不到我的十分之一！”
贺振飞云淡风轻，“你高兴就好。”
高小楠擦完眼睛，低头一看，又骂：“……说好的眼线液防水妆不花，宣传欺诈，看我不投诉你。”
贺振飞：“……”
过了会儿，他问：“你怎么来了？”
高小楠说：“蒋桥桥来过，放了一堆屁。我怎么想都不放心，打算把樱樱带去外婆那边，可一到病房就看见……”
她哽咽了声，说不下去了。
贺振飞心里一沉，还想再问，口袋里的手机振动起来，他接起电话，低声交谈几句，转身回来，一时间啼笑皆非。
高小楠把耳朵紧紧贴在门上，正在专心听壁脚。
贺振飞说：“大小姐，门没关，你可以正大光明的看，不用那么辛苦。”
高小楠只模糊听到几句，脸色难看，回头冲他冷笑：“江复生这么不要脸的吗？骗一个无知女孩对自己说‘我可以我可以’。真不是东西。”
贺振飞双手抱胸，“你以为江总像你一样，有时间整天泡在网上，学习今年流行的网络用语？他连微博账号都没有，平时一个小时拆成六十分钟用。”
高小楠说：“反正居心不良。”
话音刚落，陈樱慌张的声音透过门传过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对不起！”
高小楠一听，哪儿还顾得上其他，拔腿冲了进去，“江复生！你把樱樱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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